【西南文学•评论】曾令琪 周晓霞(四川)/裁得云霞作锦归 ——读陕西女作家徐祯霞散文集《月照长河》

西南文学·评论
——微刊总第118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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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文学·快讯】阿 月(四川)/《西南文学》作家工作室联盟隆重上线

         
     
  【作家简介
曾令琪,中国辞赋家协会理事,中国西部散文学会理事,四川省社科院特约研究员,《西南文学》杂志总编,贾平凹先生关门弟子。
代表作:学术著作《周恩来诗歌赏析》《末代状元骆成骧评传》,长篇小说《天路》。有作品翻译为英文和德文,发行海外。另有近20个辞赋作品在名山大寺刻石、刻碑、浇铸铜钟。
  【作家简介】
  周晓霞,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西南文学》杂志副总编,《新蕾》杂志主编,贾平凹先生再传弟子。
  代表作:散文《西藏游记》(系列),小说《春天的葬礼》《凌晨五点二十的温度》,等等。作品散见于《青年作家》等全国近30种报刊,收入10余种选本。

    

      

裁 得 云 霞 作 锦 归
——读陕西女作家徐祯霞散文集《月照长河》
    
  和徐祯霞的认识,纯粹是一个偶然。但自从网络上结识之后,我们都感觉很投缘。一则因为她是贾平凹先生的“乡党”(同乡),二则她赠送的散文集《月照长河》,由平凹先生题写书名并郑重推荐。除此,祯霞还是第八届冰心散文奖得主。对一心从文的人,我们向来是极为敬重的,何况是一个活跃在一线的青年女作家呢。
  祯霞的《月照长河》,为冰心散文奖获奖作家散文自选集,中国经济出版社2020年4月出版发行。细读《月照长河》这部书,感觉很有特色。大而言之,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徐祯霞散文集《月照长河》书影

  
  
一、人事景物,出之真情
  祯霞是个文心在怀的人,这从《月照长河》的栏目设计即可窥见一斑:第一辑《山水走笔》,写游山玩水,走过的山水、风景;第二辑《指尖流沙》,写故乡亲人,表现无价的亲情;第三辑《一瓣馨香》,写人世的沧桑,抒发落寞与惆怅;第四辑《红尘物语》,写人间百态,展示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第五辑《笔间春秋》,写家乡,街头漫笔,写一代女皇,似乎有老子所谓“和光同尘”,万物归土之意味。
  对一个作家而言,写什么不是太重要,怎么写、怎么表达才最重要。阅读祯霞这本书,我们常常为她那充盈于全书的情真意切所感动。
  在她的笔下,有《夜泊秦淮河》缓缓的叙述、轻轻的哀婉,有《等待一场生命的花开》那种一波三折、情感起伏的韵律;有《白描先生》那种萦怀的感激、深深的追念,有《失却故乡的人》中一唱三叹的素素的忧伤、淡淡的惆怅。
  所有这些作品,都发乎其情,止乎其礼,情绪的酝酿和抒发,都表现出作家对事物分寸的拿捏与把握。我们知道,要想打动读者,必先感动自己。这就是白居易所强调的“感人心者,莫先乎情”。一个人活得本真,才可以深交;一篇文写得本真,才可以细读。为人如果假眉假眼,必然让人心生提防;为文如果装腔作势,必然令人心实厌之。
  祯霞的作品为什么读来自然、流畅?显然,这与她写人写事、摹景状物都出之真情、毫无矫揉造作之感,有莫大的关系。
  
  徐祯霞与贾平凹先生合影
  
  
二、细节描写,真实可感
  阅读祯霞的作品,感觉她是个心细如发的女子,无论人事景物,行文之中,她都非常注重细节的描写,并以细节的描写来推动写作的进程。
  比如:
  一群一群的鱼儿在水中浮游,待我们的船划近,便箭一般钻进荷花丛间,我想逮住一条,竟未逮着。
  ——《棣花之荷》
  这一个细节,以轻快的笔调,将作者在贾平凹先生的故乡陕西丹凤县棣花镇观赏1000亩荷花时的愉悦心情表现得非常充分,配合下文中所引汉乐府民歌《江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这样,整篇文章的情感与风景,有机地融为一体,很好地表达了全篇文章的主旨。
  再如:
  老汉应着,就着手做了起来,他用筷子从热锅里搅起一团糖,放在掌心中揉搓起来,先是揉成一个圆团,然后就像包元宵一样,往内心按出一个窝,然后再将口收拢,拉长,约有两三寸,再将拉细处放在嘴边吹。糖团经他一捏一提一拉,便变成了嘴、耳朵、四肢和身体,然后根据兔子的特征揪出一个短短的尾巴,瞬间,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吹糖人的老汉》
  这一个细节,主要是描写“吹糖人的老汉”在制作糖人时的具体动作。这一系列的动作描写,长短结合,层次分明,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将街头艺人那种娴熟的动作,专注的神态,奇特的效果,表现得淋漓尽致,给人以无比的美感。
  要知道,一篇散文有了细节的支撑,才会显得有血有肉,富有较强的生活气息,从而产生耐人咀嚼的味道。而有些散文,语言华丽,激情四射,但很可能因为没有细节的支撑,于是缺乏精气,血肉不足。好的散文,永远离不了细节的描写。由此可见,正因为祯霞观察细致,描摹精准,功夫了得,所以其笔下无论是人物还是景物,都非常的细腻、传神,能给读者留下较为深刻的印象,值得我们学习、借鉴。
  

  冰心散文奖得主、《西南文学》杂志骨干作家、陕西女作家徐祯霞

  
  
三、议论精到,画龙点睛
  散文之中,除了议论性的散文需要作者冷静的思考、辩证的分析、理性的批判之外,其他的散文往往“议论”的成分退而居次,不占主导地位。但并不是说就不需要议论。
  祯霞《月照长河》这个集子,有一篇《与霾同在的大地》以议论为主,其他的所有文章,都是写人记事、绘景状物。但那些文章中,很多地方都有作者自己对客观外物的主观表达,有作者自己的见解和主张。通过那些议论,作者的观点、态度、主张、情感,都鲜明突出,一目了然。作者通过这些主观性的表达,在传递自己对人生、对社会的一些思考,并以一定的倾向性,感染她的广大读者。
  请看:
  挖好了坑,父亲将小树苗栽上,培上土,用力地将小树周围的土按紧,然后从灶房里拎出半桶水,一瓢一瓢地给小树浇水,一边浇还一边说:“这是一棵树,也是一棵花,它是一棵很坚强的树,也是一颗朴实无华的花。做人,便应该如这丁香!”
  当时,我并不懂父亲说这话的含义,只是奇怪,栽一棵树,父亲怎么会说这么多!
  ——《一棵丁香树》
  这是文章开头部分中的两段文字,很有点中国现代文学先驱之一许地山先生的散文《落花生》的味道。
  这里,议论性的文字夹在父亲的说话之中,这样的处理,为下文写父亲的劳作、父亲的生病、父亲的逝世,与丁香的成活、丁香的生长、丁香的开花,奠定了情感的基调。再辅之以结尾的文字:“入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父亲化作一棵丁香树,他对我说,想家了,就回去看看,丁香树在家就在!我醒了,久久未能再入眠……”这样,全文情感与理性的升华,使得文章一下子具有了一定的高度;父亲对作者自己为人、为文的影响,于不经意间就拨响了作者心中那根柔弱的琴弦,从而引起读者强烈的共鸣。
  再看:
  眼前,这壶口瀑布从高处跌落,翻滚,涌入深涧,巨浪滔天,又化作一河激流,向远方流去,黄河东流,最终入海,完成了一条河的使命,从此,卧石观云,笑看天下客。
  壶口瀑布的悲壮和撕裂,又何尝不是黄河的重塑与再生呢?它之所以如此壮美和豪气冲天,就在于其置之险地而后生的勇气与魄力。
  纵身一跃,便成了惊天一叹!
  ——《壶口瀑布》
  这几段议论,与全文对壶口瀑布的描写,语言、语意上紧密结合,语气、表达上与所描绘的对象一样大气磅礴。在全文的结尾处,这些议论,升华了作者的情感,为突出全篇的主旨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苏东坡在《文说》一文中曾主张:“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如果我们借用来形容非议论性散文中的议论手法的运用的话,则可以旁解为:散文写作中,适合议论的地方,不妨点染几句议论;不需要议论的地方,则一定不能画蛇添足。
  

  冰心散文奖得主、《西南文学》杂志骨干作家、陕西女作家徐祯霞新著《月照长河》全面上架发行。

  
  
  徐祯霞是个非常敬业、非常高产的作家,阅读她的作品,常常令我们检讨我们自己。裁得云霞作锦归,感谢祯霞为我们生产出这么优秀的作品!
  当然,《月照长河》仅仅是祯霞生命中的一小段历程。同艺术创作一样,文学创作只有更高,没有最高。祯霞是个勤奋的人,希望不久之后,我们还能读到她更多更好的作品!
  2020年9月10日,星期四,于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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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有全、张用生、郭宪伟、何永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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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 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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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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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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