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西友:书似情人
书似情人
□高西友
若云一个诗意的生命犹如一本华丽的大书,那由平凡到神奇的过程,就少不得本本好书相携相扶,幻化涅槃。
记得自五六岁开始懂事起,便对书籍生出了一份近乎顶礼膜拜的敬畏。那缘于我的祖父。祖父是很有些藏书,且是视如珍宝般,家人是不得随便翻看的。只是他那时却经常取一本线装的《唐诗三百首》、给我这个最宠爱的“隔代亲”上启蒙课。也由此,幼时的我便开始一知半解了那句“书中自有黄金屋”的古训,这是我人生最初的启蒙。
虔诚的童心习惯于用使劲的抓摸来体现,就苦了当时娇贵脆弱的书,爱愈切,劲愈猛,况手汗不少,用功太多,薄纸的娇贵哪里受得了这物理和化学的双重摧残,没过几天,那娇物便如旧抹布般软绵绵,汗渍斑驳,书页纷乱,一派柔弱无骨和支离破碎。所幸的是,事已至此,她依然脉脉含情,执子之手,不离不弃,不遗余力地尽情展示那些关于人生在世必不可少的社会的密码,娓娓诉说着那些遥不可及的最美所在。
总有一些书生活在年少的记忆里,总有一些人生活在少年的书里。丁丁的飞机梦广阔了梦想的疆界、卖火柴的小女孩讲述了苦难的无情;酗酒的李白是未蒸馏的诗、苹果的牛顿如智慧的节点;伤感的琼瑶催开浪漫情窦、金庸的江湖幻化勇者传奇……
因为书,我们有了充满质感的成长,因为书,我们看到了山水之里的山水、江湖之外的江湖——如今想一想童年的书,那感觉犹如初恋,鲜活而温馨。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开始对高尔基这句名言逐渐信服,已是上初中时候了。那时亦才真正有意识地开始找一些课外书籍阅读,小说散文诗歌一概“亲密接触”,喜欢文学的倾向已经很明显了,以至于出现了“偏科”现象,直到被老师“口头警告”。但课外的阅读却未曾稍加“收敛”,一直到如饥似渴的程度,恰绝似与一位倾慕的情人正处在如胶如漆的“热恋期间”。在唐诗宋词的婉约豪放中,我与李白、李清照等古代文人墨客跨越时空兴会,扁舟一叶五湖泛;在小说散文的沉郁飘逸里,我与老舍、徐志摩等当代作家诗人零距离接触,神驹八骏千里奔。
高中时,在涉猎了大量的文学书籍之后,我开始尝试着拿起笔来写一些自己的感受,散文、诗歌等文体都做了尝试。我的处女作——诗歌《乡音》在《中国青年报》也“隆重面世”,算是第一次过了把铅字瘾,那份喜欢真恰如杜子美的那句诗来形容:漫卷诗书喜欲狂。从此一发不可收,对书的痴爱更到了“一日不可无此君”的境地。亦有了许多相关的趣事,比如,读书读到太晚了,家长开始“警告”。我表面无奈地熄灯躺下,但实际上在被窝里开始“挑灯夜读”,当然这里的灯是手电筒了。如果是一本绝好的书,那通宵是绝对可能的。惟一的措施那只好白天在课堂上“补觉”了。
后来,进入大学,每次去图书馆借书,就如同在衣着鲜亮的姑娘堆中寻找自己的最爱,质感的形似增加难度,数量的铁条又无法逾越,所以五彩缤纷带来的眼花缭乱让人欲望膨胀、浮想联翩,拉回现实,便有无限遗憾的感叹。须知眼到手起之中,便是那修了几世的缘分兑现,遇到就难,错过更憾,所以次次都事关重大,唯恐失散于意外。而事实上,究竟能否找出,谁都不知道,人生本是悖论,选书亦如此理。所以最后我们竟由无限理想主义的天马行空回归于现实中的将就就行,在无奈地丢下多拿的几本图书的时候,便如同和情人话别,以有限的沉着克制无尽的欲想,慨叹道义的极度无趣和自由的难以驾驭。
工作后经常出差,书籍更成了我不折不扣的“伴侣”。但凡借书回家,却又束之高阁,真正好好读过的书并不多。对此又有一比,无则痛苦,有不如借,借不如借不到,连我都觉得奇怪。也许这并不是一个适合读书的时代,电视电脑互联网,物欲横流,实用主义,功利思想,三俗之风,让浮躁的我们没有了读书的时间,或者下不了读书的决心,而读书就像约会,需要孤独洗出的静谧,需要想象构起的好奇,需要激情升华的专一。
印象最深的是著名作家二月河的“帝王系列丛书”便是在旅途中通读完的。之后还写了几首格律诗的“读后感”,其中那首《七律·康熙大帝》自己还挺满意呢:
八岁登基少有为,
君临天下大鹏飞。
智擒鳌拜朝纲正,
收复台湾龙虎威。
重击东侵边界定,
首开西学日月辉。
政通民富康熙治,
六十一年谁可追!
人在旅途,夜深人静时分,手捧一卷、欣然读来,那份惬意真难与人道矣!
“书到用时方恨少”,这种体会在码字创作中经常深切体会到。所以,一得空闲,就用书来“填充”自己仿佛总处在饥渴状态中的大脑,这已经成为了一种自觉行为,像牵起情人的手一般自然。其实,书是我们每个人的情人,她上得厅堂风姿绰约,下得厨房万事皆通,一朝相遇,她就会全心全意地为你,爱你,一生一世,别无所求!阅读好书,便是约会情人,于情意相投间的共鸣,在恍然大悟中的痴迷,皆可让人陶醉不已。书给予了人们众多情感的交集。阅读,不仅能扩展现在的空间,还能给人们指明未来的方向。”
好书有着比同事更多的亲近、比爱人更多的空间、比知己更亲近的关照,风韵无敌、华丽尽显,于万物丛中卓然而立、华彩绽放、一枝独秀,她默默无声却可指点乾坤,引领精神和心灵,丰富思想与情感,借用当下的语境:竟是比着情人最为妥帖。
书,是我寂寞时的慰藉;书,是我增智的“脑黄金”;书,是我惟一的情人。
附作者简介:高西友,男,笔名高雄(详见高大雄博客),46岁,1994年9月毕业于山东大学,先后做过教师、报社编辑/记者、国家能源行业职业经理人。作品散见于《人民文学》、《人民日报》、《人民网》、《中国作家网》、《诗刊》、《散文》、《山东文学》、《时代文学》、《中国青年报》、《农民日报》、《中国建设报》、《中国艺术报》、《大众日报》、《齐鲁晚报》、《济南日报》、《青岛日报》、《枣庄日报》、《滕州日报》等全国30多家报刊,诗集《春天的诗》由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报告文学集《鲁南潮》、《时代之歌》、《在这片雄浑的土地上》;事迹收录于《山东作家名人大辞典》。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城市文化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创作员。现为国华投资山东物业公司企业报刊副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