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歌【微小说】小巷深深……

美

           

文

           

品

           

读

           

小巷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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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歌（湖南郴州）

秋雨还在绵绵地下着，会下出一个冰凌的冬天来，会下出一个泥泞的春季来，到时候小巷更会泥淖不堪了……

小巷幽深，它不是戴望舒笔下的《雨巷》，没有丁香姑娘打着油纸伞，深情款款地走着的倩影，也没有丁香姑娘太息般的叹息。这是一条幽深的巷子，人影缪寂，下雨天道路泥泞。晚上，人走进巷子，就象走进一条深深的峡谷，又象走入一条长而窄的坑道，“咔嚓咔嚓“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回响着，听起来有些恐怖、阴森，总以为后面有人跟着……

“装上路灯就好啰！为什么还不装灯？”过路人总是议论着、埋怨着、叹息着……

据说，以前巷子里倒是装有路灯的，不过那时的路灯点的是桐油、煤油。由三块玻璃做成的三角棱形的灯罩，镶嵌在墙壁上，用个瓶子放根灯芯就成了灯盏。盛上油放在里面，天黑时，有专人点亮，天亮即吹灭。虽然简陋，却也能给路人在黑暗中带来希望和光明。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也不知何时就废弃了？巷子里晚上也就成了旧社会一一黑咕隆咚了。

“哎哟......”不知谁家的姑娘滑了一跤。“这黑灯瞎火的，也该安盏灯呀！”那吴侬软语的声调，象被夜雨打湿了似的，水灵灵、怨艾艾的。有时也有深沉的叹息、怨言怨语、长吁短叹声：“哎！什么时侯安上灯就好了！”声音苍迈深沉，仿佛地底下传出来似的，显然是老人们的怨声载道。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居委会棋牌室里的几个人麻将战正酣，“哗哗啦啦”的麻将声闹得正欢，门被抖抖嗦嗦的手“吱——呀！”一声推开了。王瞎子摸索着垮进门槛，问道：“同志，李主任在吗？”

一个中年人抬起头瞥了一眼：”什么事呀？”

王瞎子嘴张开半天，嗫嚅道：“李、李主任，是这样的，我......”

“啊！我知道了，是困难补助的事啰！”李主任自以为估计正确。

“不、不是，是这样的，听说巷子里要装灯。”王瞎子急着回答。

“装灯？装灯关你什么事？你是瞎子，不是说瞎子点灯一一白费蜡么？装不装灯你反正看不见。”李主任的话一说出，大家便哈哈哈地讪笑起来，笑得王瞎子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很不自在。

“李主任......”待大家笑完后，王瞎子急得脸都涨红起來。只见他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油腻腻的荷包来，“不是说巷子里装灯还缺钱吗？我，我这里有200块钱，看够了么？”

“ 什么？” 倏地，麻将声、笑声嘎然而止，喧闹的棋牌室一下子沉静了，几个人的口张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瞎子的眼前仿佛呈现出一片灯光，整条巷子辉煌、灿烂。王瞎子的脸上也被映照得神彩熠熠，容光焕发。小巷深深，小巷光光……

编审：赵志云

作

           

者

           

简

           

介

作者：张歌、本名张松林。执教、执琴数十年。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喜读书，好音乐、（湖南省郴州市音乐家协会会员、省音协弦乐专业委员会会员）偶走笔，也偶有诗文见于诸报端。其歌曲《送哥送到五里坡》被选入 《湖南民间歌曲选集》，其诗《伐桂》被《垦星》诗刊主编流沙河选入诗集《森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