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在《道德经》中说: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这句话虽然原本用来说明治国理政,但实际上同样适用于我们为人处世。《论语·先进》中说:过犹不及,做事超过或不够都不合适,老子的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说的其实就是度的学问,在人与人相处时,在人生修养中,老子以上的四个不,我们必须要知道。有道的人方正而不割人,我们都知道如果说一个物品方,那即是指它棱角尖锐。而如果说一个人方,则很好联想,就是说他做事耿直,但过于方者往往处事僵化,不懂变通,方固然是正直与坚守原则的一种,但往往会因为不懂迂回而有所伤害。方是做人要方方正正,有棱有角,有自己的主见和原则,不为权势和金钱所左右。但是,它不是呆板、教条、认死理,而是以不变应万变,方外有圆,圆是做人要圆通老成,要认清时务,讲究技巧,使自己进退自如,游刃有余。但是,它不是奸猾世故,八面玲珑,而是以万变应不变,圆中有方。方是做人的脊梁,圆是处事的锦囊。如果只方不圆,或者只圆不方,必将碰得头破血流,一事无成。放眼古今,某些正直诚实的人所以命途多舛,从处世之道上就是只方不圆所致,但唐代口蜜腹剑的李林甫和清代富可敌国的和珅,虽然奸猾世故,八面玲珑,作威作福,风光一时,但是最终还是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因为他们的做人之道是只圆不方。所以,只有善于把方与圆巧妙地结合起来,方正而不割人,圆通而不奸滑,达到方圆有致的圆通境界,才是人生成功的真谛。深谙方圆之道的人,是拥有大智慧之人,做人可方可圆,把圆和方的智慧结合起来,做到该方就方,该圆就圆,方到什么程度,圆到什么程度,都恰到好处,左右逢源,方外有圆,圆中有方,以不变应万变,以万变应不变,才能无往而不利,才能容得万事万物,同时也能为万事万物所容。
廉而不刿:锐利而不伤害人
为人方正, 但却没有锐利的棱角, 去割伤他人,廉而不刿要求我们在做事时要刚正清正,但同时也要顾及他人感受,不能太过。
别人有小过小错,我们也不要去用言语割伤他的心灵。为人清正廉洁, 可是处事方面也要厚道, 不能疾恶太严,苛刻太甚。
《传世言》中说:辱人以不堪,必反辱;伤人以已甚,必反伤。
羞辱别人到不堪忍受的地步,必定使自身反受其辱。
伤害他人到超过极限的程度,必定使自己反受其害。
因此,即使他人有错,也不能待其到苛刻不能忍的地步。
人生在世,行事需小心在意,处事需心胸豁达,以君子般的坦然姿态应付一切,放低姿态,谦虚谨慎,努力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用忠厚去包容他人,消弭道德的锋芒。
直而不肆:直率而不放肆
直率是一种良好的品行,但是往往直率的人却不受人喜,这常常是因为他们错在一个过字。过于直率的人,缺少包容隐忍的品性,想说什么就直截了当地讲,看到别人的短处也直接攻击,这种直率,因为过于自我而忽视他人的感受,容易变质成傲慢自大、自私放肆,而失去了起初的良好意味。直而不肆,对我们的人生修养与处世言行,有着深刻的启示意义。直而不肆是真君子的体现,一个人若能做到直,可称真士(真实自然),若能做到不肆,可称儒生(温文尔雅);而只有做到直而不肆,才能堪称真君子。元代理学家吴澄在《道德真经注》中说:直者不能容隐,纵肆其言,以讦人之短。圣人则不肆。直若陷于过度偏激的一面,往往表现出放肆其言,攻讦人短,所以,直必须用不肆来制约其偏差。直而不肆告诉我们做人要端直而不放荡,正直而不放肆,耿直要有忌惮,率真而不轻狂。做到直而不肆,就要坚持内心本直而表达要曲,内心质朴无尘,率真自然,却以温婉雅致的方式表达出来,丝毫不中伤他人。
光而不耀:光亮而不刺耀
老子曾说,无光或过度弱光不利于人生,但过度强光也不利于人生,只有中和之光才有利于人生。他以暗淡无光喻人之逆境,以光采照人喻人之顺境。这里所谓光而不耀,是说人在顺境即在光彩、得意之时,要牢记光而不耀的告诫,既不要过度地炫耀自己,也不要以强光耀眼他人,能够以和其光的平常心,低调做人,低调做事。这是一种不露锋芒的高超处世哲学。有了成就的光芒,要保持温润低调,决不炫耀,否则就成了刺眼。元代儒家学者吴澄在评论《道德经》时有这样的解释:光者不能韬晦。炫耀其行,以暴己之长。圣人则不耀。当今社会有许多人在成为了所谓的光者之后便锋芒毕露、自满陶醉,在他人眼中成为了刺目的存在。其实智慧的成功者往往使自身的辉煌亮得柔和,而不会固步自封。当一个人成绩达到辉煌时,头脑更要冷静、目光更要远大、行为更要稳健、做人更要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