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东回忆一九三九年日军偷袭山东日照五莲县红泥崖村经过

 一九三九年古历正月十七日清晨,日本侵略军以突然手段袭击我民众运动高涨的红泥崖村,使美丽的山村遭受了一场空前浩劫,山区群众的生命财产受到重大损失。历史,再一次记下了日本侵略者对中华民族犯下的滔天罪行。
  寒冬热土
  “七·七”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展开全面的侵华战争。一九三八年,日寇在占领我华北地区后,进入山东境内,在日照(县)城、陈疃驻守军队,在五莲管帅设置据点。当时态势,国民党五十一军驻石场,五十七军驻叩官。这样,居于战略要地的红泥崖村,以及周围二十余里内的区域,还没有军队,成为一个临时的“空隙”。但山区群众并没有得到多少安定,他们时常要承接名目繁多的粮、草、民夫任务。一些地方势力和散兵游勇趁机兴起,骚扰百姓,广大山区群众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为了开展敌后工作,我党也瞅准时机,迅速派出了以地方党组织为主的工作组和部队武装人员为主的工作队。当时,到红泥崖村及邻近区域开展工作的是共产党员王大平,约三十多岁,还有两位二十岁上下的女工作组员小丁、小杨。
  工作组在村里宣传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揭露国民党军队的不抵抗主义,建立党的基层组织,发动群众同日、伪、顽、匪等进行斗争,还帮助群众发展生产,开展生产互助、互救,办冬校、夜校,教育农民学文化等。工作组的这些工作,很得民心,得到民众的热心拥护和积极参与。不久,村里就发展两名党员,成立了民兵班、识字班等,并做出了卓有成效的工作,应敷、缓拒日伪顽匪的摊派索要,为八路军及党的工作人员提供粮草、衣物,接待行宿,放哨送信等。这些工作活动,虽为抗战初期党在山区农村工作的雏形,却是后期党的农村工作的重要基础和新生力量。
  针锋相对
  红泥崖村及周围区域民众运动的发展,引起了各种反动势力特别是日本侵略者的极大关注。他们通过多种形式和手段刺探我党和八路军及抗日民众活动的情况,在政治上进行挤压、恫吓,在军事上实行骚扰破坏,企图一举扑灭这股新生的革命力量。对此,我党工作组和八路军也展开了针锋相对地斗争,一面大力宣传党的政策和革命道理,一面加快革命武装和民众力量的发展,严厉打击破坏活动。
  为了进一步发展壮大红泥崖村及附近区域的民众工作,一九三九年古历正月初三,八路军刘洪约部队约一百余人进驻红泥崖村,并在附近村庄进一步宣传党的主张,发动群众,打击扰害群众的敌匪分子。正月初上,在大古家沟村将一名残害群众、民愤极大的驻日照伪匪分子公开枪决,为山区群众除了一害。八路军这一行动,老百姓拍手称快,而日寇则大为恐慌,特别是当伪匪家属运尸回日照老家经过红泥崖村时,工作组考虑到村内有部队,不让匪属从村内经过,匪属只得绕村路过。这就进一步加剧了日寇对我红泥崖村及邻近区域党组织和八路军的敌视,急欲寻机消灭之。红泥崖,这个不久前还是“空隙”的山村,又变成党和人民武装对敌斗争的前沿和焦点。
  浓浓月晕
  随着对敌斗争的深入,形势愈加严峻,日伪顽匪对民众运动的破坏活动,也由零星无序变成有组织有规模的军事行动和不断蚕食。村里的工作组和八路军,带领村民严防敌人的破坏捣乱,特别警惕驻日照、陈疃等地日军的一举一动。自此,村里严格了民兵站岗,部队的夜间岗哨也由原来警戒到村口,改为将岗哨放到离村子南三里远的大南山顶上。
  在紧张、祥和的气氛中,村民和部队度过了年后正月初上的欢乐日子,转眼到了元宵节。八路军从红泥崖村的工作状况和群众安全方面考虑,决定暂时撤离这个村庄,并决定在部队离村前,于正月十六日晚上同村民搞一个军民联欢晚会。
  正月十六这天,八路军指战员忙着帮村民劈柴、挑水、打扫院落,村民也为八路军准备鞋、袜,打点行装,还在村南的麦场上搭起演节目的台子。整个村庄沉浸在一片紧张忙碌的气氛中,工作组的王大平因事到别的村子去了。
  下午,在部队驻地的附近,出现了一位摆挑货摊的陌生老妇人,部队的战士立即将这位卖婆带到一处屋内查问。由于没有问出有价值的东西,又将老妇人放走。但是,有着丰富对敌斗争经验的八路军负责人意识到,无论卖婆是否为敌人的密探,敌人对我们发动进攻的时刻可能就要到了,但出于对山区民众的爱戴,部队决定晚会不变,照常进行。
  夜晚,圆圆的月盘高高地挂在天幕上,周围圈起一个大大的月晕,有经验的老农都知道,这是一股强风到来前的先兆。在红泥崖村南的麦场上,两盏汽灯发出雪白的亮光,全村五百多村民和近二百名八路军指战员,正在凝神观看军民联欢演出。部队战士先表演了抓俘虏、参军等小节目,赢得了群众的热情欢迎。之后,又演出了表现翻身求解放的长剧——《月牙渐渐高》。
  月牙渐渐高,
  挂在杨柳梢,
  小妇人在房中好不可恼。
  想起奴的郎,
  死的真冤枉,
  (怎么死的)?
  日本鬼掉炸弹,
  单单掉在他身上。
  一心去抗战,
  头颅抛战场。
  哀伤的曲调,深切的唱词,撞击着人们的心灵,回荡在静静的夜幕里,激起人们对侵略者的仇恨和对和平生活的向往。
  大约晚十一点钟左右,演出结束了。这个时辰,在旧社会的山区农村已是很晚的深夜了。村民们怀着幸福、激动、兴奋的心情,撑持着略显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家中休息了。按照原定计划,在演出后不久,八路军没有惊扰群众,悄悄地离开了村庄。
  野蛮暴行
  群星点点,逶迤的山峦笼罩在沉沉的夜色里,辛劳的村民也都沉浸在深深的梦乡中,只有村东一处民房里还亮着灯,不时传来哗哗啦啦的麻将声。这一夜,村里站岗的是民兵班徐宣计、徐宣兰等人。约凌晨四时许,在日照县城当伪军的陈家林的妻弟,跑到其姐家,未见陈,又急匆匆到麻将房里找到陈,告知鬼子来了。在场的人立刻散场,边跑边喊:鬼子来了!鬼子来了!村民郑环平、陈家楼、陈家循没有回家,直奔工作组的房东陈希恩家,告诉工作组小丁、小杨,鬼子来了。小丁、小杨和陈希恩的家人简单拿上一点饮食和衣服,急忙离开家,往村北的过峡山跑去。这时,胡同里的村民还不多,但大多数人已被惊醒了,鸡鸣犬吠声、人们的呼唤声和奔跑的嘈杂声响成一片。
  村民费守博是一个勤劳的庄稼人,那天清晨早起拾粪。听到鬼子来了的消息,急忙跑回家中,叫醒全家人。其妻费厉氏拿上一点衣服,塞了几个馍馍,让十岁的长子费立吉带上快跑,费守博带着二儿子费立善、女儿费立俊也跟着出了门,费之妻抱着刚满周岁的小儿子费立高也离开了家。这时,胡同里已是潮水般的村民了。
  原来,敌人想偷袭我八路军和党的工作组,进村之前抢先占据了村南的小南山和村西的松岭顶子两处高地,分别架起机枪、小炮,作压制阻击之用。其余兵力从东、南、东北三面包围了村子,只剩村西北一面未及封口。敌人见行动已暴露,立即向工作组居住的房屋发炮,炮弹正好打在草屋顶上,穿入屋内,炸得房内一片稀烂,幸亏房内无人,没有人员伤亡。随后,枪炮齐发,村内火光闪闪,浓烟四起,爆炸声此起彼伏。村民们拚命从村北、西北两面向外奔跑,日军一面急忙开炮拦阻,一面派人堵截。
  本来,费守博一家人应该跑出鬼子的包围,无奈费之妻裹着脚,跑不动,好不容易跑到村北小山大木桌子前面的一条小沟里,怎么也跑不动了,遂侧身坐在地上。正巧被从沟下赶来的鬼子撞见,当即开枪,子弹从其腰侧穿入,费厉氏当场被打死,其幼子费立高尚在怀中。
  村民陈厉氏,二十多岁,带着约周岁的儿子陈常奎已跑到村北大木桌子的半山腰,眼看就要冲出鬼子的包围。不料,被南山上的日军发现,打来一发炮弹,陈厉氏当场被炸死。
  从村西北逃跑的人群中,日军堵截不及,丧心病狂地用小炮轰击。村民厉再交,五十岁左右,领着十一岁的儿子小兰庄,跑出村口约二百米左右,被从村西松岭顶子上打来的重机枪子弹击中,子弹从背部穿入,前胸洞出,当场死亡。儿子被子弹击中头部,重伤,回家二天后死亡。
  村民厉徐氏,三十九岁,抱着三岁的女儿小朵,刚跑出村口,被飞来的炮弹击中,弹片切开颈锁骨,重伤。其女儿被弹片击断肋骨,胳膊也断了。娘俩被抬回家,二天后,也都死了。
  村民张隆里,男,约六十余岁,在村口被炮弹炸死。村西北的逃路已成一条血路,前后二百米距离,被打死五人。
  村民厉瑞荣的家人正欲往外走,突然,四发炮弹先后落入院内、房上,炸死耕牛一头,四间草房被炸翻起火,院内顿成一片火海。其次子厉保台十六岁,被弹片击中,臀部被削去巴掌大一块肉,大腿也被撕开茶杯大的口子,膝盖上部又一贯通伤,后经近一年的多方治疗,才幸免一死。
  村民陈希壬家人跑出家后,院内落入一发炮弹,轰倒一座院墙,弹片穿门而入,将屋内一黄犍牛打死。其门框为柏木,遭弹片穿击后,至今仍用,弹洞犹存。
  在围追堵截的同时,日军占领了红泥崖村东南方的小南山、东北方的大木桌子、村西的松岭顶子三处高地,封锁了所有外出的村口后,始进村搜查,将未来得及逃走的村民赶往村外集中。日寇所到之处,杀人放火,强奸妇女,殴打群众,捣毁物品,无恶不作。霎那间,全村人喊畜叫,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鬼子进了村民厉再元家中,边赶人边放火。厉再元一面恳求,一面挡着日本鬼子不让往房上点火。鬼子兵无法点火,便撂下火把,趁其不备,朝厉再元后心背捅了一刺刀,扑地一声,厉应声倒地,当场死去。
  村民秦某,男,六十余岁,是个哑巴,见鬼子进了家就放火,急得嗷嗷直叫。鬼子不明就里,顿生疑心,随即开枪,将秦打死。
  两名鬼子兵进了村民陈家四的家,举起火把就向房上点火,二十多岁的陈家四猛地冲上去,一把将鬼子的火把夺下。鬼子兵兽性大发,连捣陈两枪托子,又举起枪托欲砸陈的头,急切中,陈一把抓住砸下的枪身,同鬼子夺起了枪。另一名鬼子欲向前打陈,被陈母一下抱住。陈母体格强健,鬼子猛摔几次,陈母不但未被摔倒,反把鬼子兵摔扯得站立不稳。陈与鬼子夺枪来来往往几个回合,仍夺不出枪,便双手用力一拉,脚下一绊,将鬼子一下摔倒在地,陈撒腿就往院外跑。鬼子恼羞成怒,倒在地上朝陈开了枪,子弹击中陈的右胳膊,陈一下倒在院外地堰下。陈母见状,大吼一声,一下扑到开枪的鬼子身上,连撕带咬,破口大骂。俩鬼子兵被陈母气势所震慑,忙起身,放过陈母,携枪仓皇逃走。后,陈胳膊骨头全断,只有筋皮连着,终生残疾。
  村民徐宣兰,男,民兵,二十余岁,刚结婚不久,被鬼子在村中碰到,见他穿着较新的衣服,即认为不是庄稼人,就逼其交出枪来,徐家原有一支护家防土匪用的短枪,迫不得已只好带着鬼子到家中将枪取出。鬼子更断定徐是八路军人员,将其带到村南的空地上,杀害后,又将尸体扔到一栗树枝草垛上焚烧。徐死后,其妻生一女孩,徐妻因无法生活下去,不久即改嫁他村。
  村民郭清元,男,四十多岁,躲过鬼子搜查后,刚想救火,不料又被鬼子发现,鬼子即用枪托猛击其头部,把他打昏在地,又用皮靴乱踢乱踩郭的头部,直到打得血肉模糊,认为死了才离去。郭后来慢慢苏醒过来,两个月仍不能走动。几年后,终因被打创伤复发死去。
  村民郭公亭,男,四十余岁,鬼子让他到村外集中,郭未有反应,意欲救火。鬼子用铁锨将郭打倒,又用锨头乱砍,打得头上血淋淋的。郭身旁有一泥水坑,鬼子用皮靴猛踩郭的头部,几乎把头全踩到烂泥里,直到认为死了才罢手。郭后来苏醒过来,五、六个月未痊愈,不能干农活。
  村民厉再许的女婿张某,二十余岁,郭村人,正月十六到岳父家走亲戚住下。鬼子驱赶人时,张躲在一个墙跟下,未去村外集中,被一鬼子搜查发现,用枪托捣在墙角边,猛打猛砸,鲜血飞溅。其岳母惊呼狂喊,双手比划,告之是痴呆儿,鬼子才放手。张幸免一死。
  日军不仅杀人放火,抢掠物品,还对妇女施行兽暴。
  村民陈某,女,二十余岁,识字班队长,刚出嫁本村。在家中被日军发现,遭遇暴力胁迫,陈奋力挣脱,朝娘家跑去,日军紧追不舍,追至其娘家,强行奸污。
  村民郭某之妻,二十余岁,已逃出村子,被日军发现追堵回家,被几名日军轮奸。
  经过二个多小时的野蛮暴行,日军在控制村子后,将一百余名村民赶到村南的一块场地上,周围站着鬼子,前面架起三挺机枪。一个军官模样的日军,挎着腰刀,走到村民面前叽哩哇啦一阵子,一个着青色制服的汉奸上前翻译说:日本皇军是保护老百姓的,这次到村里专门为打八路。并指着早已被烧焦的徐宣兰的尸体说,那里已打死一名八路。并警告村民,往后若有八路到村里,要立即报告给皇军,不能延误,否则,就以通八路论处。说完,又走到一位头发稀疏,八十多岁的厉氏老太太面前,装作爱抚的样子说,这么大的年纪,就不要来了。
  约九点钟光景,日军在偷袭我八路军未果,对村民犯下滔天罪行之后,离开该村回到了陈疃。
  英勇无畏
  在日寇对红泥崖村野蛮蹂躏的过程中,广大村民并没有被敌人的淫威所吓倒。敌人的暴行,更激起村民的满腔愤怒,全村没有一个投降、泄密、变节、屈膝的人,而是以不同方式和形式进行了坚强的抵抗和斗争。
  在鬼子进村搜赶村民过程中,全村五百余人,约有一百多人逃到山中,约有百余人被驱赶到村南受到集中控制,还有近二百人,冒着被杀头的危险,躲藏在村中各处同鬼子周旋,机智地救人救火。当费守博之妻被枪杀时,村民陈希顺的家人不顾敌人的岗哨巡逻,将刚满周岁的费立高抢抱带走。当工作组员小丁、小杨随人们跑到村北蝎子石沟时,两位女工作队员实在跑不动了,青壮村民便背负她们往山里跑,当跑到过峡山下时,群众又竞相帮助掩护,亲手为两位女工作组员解开头上的发辫,改成披发,装扮成老百姓。村南厉瑞军的家人,村北郭清元、郭公亭的家人,村东陈希壬的家人等,在鬼子搜索时,有的躲在猪圈内、牛槽里,有的躲在棺材后。待搜查后,鬼子前面放火,这些人随后跟上,急忙用水将火泼灭,或将草垛、草房上刚着火的草把拔下扑灭,抢救房屋近百间,以及大量的粮食、柴草、农具、财物等。
  巨大关怀
  日寇的野蛮暴行,使红泥崖村受到巨大灾难,全村死十人,重伤四人,轻伤数十人,被污妇女多人,烧毁房屋四百余间,打死大牲畜十余头,烧毁粮食上万斤,损失家具、小牲畜、生活财产不计其数。村民生活、生产陷入极端困难境地。
  灾难时刻,党组织通过不同形式和途径给予极大关怀、鼓励和支持。对被害村民家属发放十元抚恤金,发动群众开展生产生活自救互救。特别是工作组的王大平,在那段日子里,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组织、协调、联系救灾工作。特别是日照、胶南、莒县、诸城等地的民众,或有组织地,或自发地来到红泥崖村进行慰问、援助,大批的粮食、木料,柴草、衣物、布料等生产、生活用品,源源不断地送到村民手中。据估算,仅支援的粮食即达上万斤,木材上千根,能盖房数百间,还有现金、农具、牲畜及其他生产、生活用品,使红泥崖村顺利地度过了春季生产、生活的难关。
  燎原之火
  日寇对红泥崖村的偷袭,使山区群众进一步认清了日本侵略者的丑恶嘴脸,认清了国民党军队的不抵抗政策,更加坚定了对共产党、八路军的信赖和依靠。也使党的敌后工作由秘密状态及时转为公开宣传党的主张,组织群众运动,开展武装斗争。山区广大的穷苦民众受到革命道理的正面引导教育,更加增强了对共产党和八路军的感情,更加坚定了参加抗敌斗争的信心和决心。
  短短几年时间,红泥崖村先后有三十多人参加了革命工作,出夫支援前线近百人次。其中,村民厉再交、厉徐氏系一家人,在日寇偷袭中,一家死亡四口。为报国仇家恨,其家人厉保珣、厉保太、厉保秀兄妹三人都参加了革命,为党的工作做出了贡献。广大山区民众的迅速觉醒、觉悟,革命斗争的蓬勃发展,也使五莲山区从此成为革命老区之一。
  附言:
  1、日本侵略者在刚进入占领区时,还保留着一付“伪善”的面纱,标榜鼓吹“中日提携”、“日中友善”等等,此次偷袭红泥崖村的主要目的是打击共产党的组织和八路军武装部队。因八路军刚刚撤离,未能实现其消灭八路军的目的,转而对我村民群众大施残暴,充分暴露了日本侵略者的狰狞面目。
  2、关于工作组的王大平,据红泥崖村老人回忆,其原籍为现松柏乡靴石村人。王大平(1904—1940),又名王鹏,王舒亭(树亭),字达平。日本侵略军占领东北后,王曾去东北参加抗日救亡运动,193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8年按党组织指示回乡参加抗日活动,1939年被分配到八路军二支队工作,1940年奉命到驻日照黄墩的伪军中作内部工作,不幸暴露身份,被敌杀害。王大平参加革命后,举家由靴石迁往潮河镇的王家埠村,现五莲革命烈士英名录中即列有潮河王家埠王树亭烈士一名。其后人王海滨、王海亭等现均在五莲工作,作者在撰写此文时,曾得到他们的大力支持,在此谨致谢忱。
  工作组的丁、杨两同志,在日军偷袭后即离开了红泥崖。小丁为化名,本姓厉,建国后曾在潍坊、淄博等地工作。小杨,详情未得确知。至今,红泥崖村的老人们对她们仍然十分怀念。倘丁、杨二同志健在,或有对二同志情况有所了解者,当可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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