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抑郁症女孩却滥用毒品、酗酒、疯狂购物,令父母绝望,她怎样走上复学康复之路?(上)
她12岁学会抽烟,15岁开始滥用过多种毒品大麻、冰毒、K粉;
她曾经重度抑郁发作,又经常与父母发生冲突,甚至曾拿刀要捅死爸爸;
她泡吧成瘾,迷恋蹦迪和电音,家人不让去酒吧就以死相逼;
她有严重的问题性饮酒,经常一喝就喝到不省人事,甚至喝到尿失禁;
她还有购物成瘾,多次偷父母的钱买手机,一出手就花十几万买包包,全身上下全是奢侈品;
她非常害怕被抛弃,不少认知比较偏激、非黑即白,情绪剧烈波动,符合边缘型人格障碍的特征……
晓茜就像是大众所说的“不良少女”,却又不似少女,她除了滥用物质和泡吧时兴奋,其余时间情绪低落,烦躁易怒,丝毫没有青春气息,反而更像个怨妇。
2018年年初,晓茜的妈妈语气急切地找我求助,称女儿的情况非常严重,家长痛苦万分,非常迫切希望得到治疗。
据晓茜妈妈介绍,女儿在初中时就有一些行为问题,不爱学习,追求物质享受,有点贪慕虚荣,总与家长作对。但当时父母不重视,以为只是青春期叛逆,至于学业,在国内读不下去书,还可以送出国。初中结束后,晓茜被送到加拿大就读高中。
然而她出国后,心理、行为问题愈加严重,学习压力巨大,长期失眠,在当地同学的带动下多次吸食大麻。后来又择男友不慎,谈恋爱时被狠狠地伤害,终于情绪崩溃,妈妈赶紧接她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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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晓茜还是情绪不稳定,经常痛哭,失眠没有丝毫改善。妈妈带她就诊于精神病医院,医生开了舍曲林和喹硫平,但效果不佳。
更令人担忧的是,因为父母工作繁忙,难以一直陪护在晓茜身边,她便经常溜出去玩,到酒吧和蹦迪厅认识了不良的朋友。后来更是难以自控,每天晚上她一定要去蹦迪,而且拒绝父母陪同,必须自己去,玩到凌晨3、4点精疲力竭才回家。
因为连续十多天以来昼伏夜出,作息紊乱,睡眠严重不足且酗酒,晓茜甚至曾因过度疲劳而休克。
我与晓茜母亲的聊天记录截图
看到这种情况,我能理解晓茜妈妈急切的心情。我问她为什么只去过当地的精神病院,而不再带女儿去北京、上海看更权威、更高级的知名精神科专家。毕竟第二次就医就选择我们的家长真的很少。我担心晓茜妈妈过于心急,对我们的了解不足。
妈妈说,她和晓茜爸爸都是学药学出身的,后来离开医院选择创业。自从孩子得病后,她在网上搜过,也问过做医生的朋友。她总结认为,如果将孩子送去传统的精神科专科医院住院治疗,诊疗方案并不乐观,甚至可能会对孩子造成更大伤害。
后来她辗转了解到我们,先把我的履历和信息翻个底朝天后觉得靠谱,才决定向我们求助。但那时晓茜爸爸不认可,他认为应该找大医院,再加上工作忙,所以面诊时爸爸没有陪同。
其实,晓茜妈妈的担忧是有一定道理的。按照孩子当时的情况,曾有过重度抑郁发作,又沉迷蹦迪、酗酒、滥用多种毒品、疯狂购物,这很容易被主流精神科大夫理解为轻躁狂或者躁狂发作,继而诊断为双相情感障碍共病多种物质成瘾和购物成瘾。但是被诊断的每一种精神障碍,若只接受传统的药物治疗和心理咨询,康复的难度都不小。
如果药物治疗仍不起效,她跟父母又继续激烈对抗,大夫就很可能建议强制送院,采取保护性约束,如果再没有及时进行精准的心理干预,这确实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后来,晓茜和妈妈一起来面诊,我了解了她的成长经历、情绪症状,还有吸食大麻、冰毒、K粉的经历。
面诊后,妈妈决定让晓茜接受我们的治疗。但晓茜开始对我们信任度并不高,不太情愿,但无法违抗妈妈的意愿,否则她可能面临被强制送入精神病院的后果。但她坚决不同意住院,我们考虑到她吸食毒品的量不多、躯体依赖不严重,不需进行全麻下超快速脱瘾(MDART)治疗,也就同意了。
门诊心理干预开始后,我主要还是与晓茜建立信任关系,介绍我们的心理干预理念、技术原理等等。我当时主要处理的是成瘾问题,所以还着重向她解释了我创立的“多维度成瘾快速治疗法(MDART)”,尤其是心瘾消除的技术和原理,希望她积极配合。
可是晓茜当时的情绪波动很大,注意力又难以集中,有时还会痛哭起来,也不太愿意向我敞开心扉,毕竟是被妈妈强迫过来的。我意识到,再勉强这样做认知干预,效果也不好。
于是我把她转给了催眠治疗师Lucy,希望Lucy先利用深度催眠下创伤修复(TPTIH)修复其情绪症状背后的创伤,其情绪趋于稳定后才更有利于后续的干预,比如心瘾的消除。
可能因为两人都是女性,Lucy跟晓茜的沟通比我更顺畅一些。晓茜说,她已经回国几个月了,但其实一直没有从失恋中走出来,一到晚上就控制不住地想起前男友,极度痛苦,眼睛都哭肿了,也睡不着。但喝了酒之后会有好一些,所以经常去酒吧喝个烂醉。
而且,酒吧里的射灯、电音音乐、跟陌生人热舞,这也让她感觉放松,有释放压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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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y对她进行的第一次催眠治疗就是针对“失恋痛苦”的问题。这个问题很明确,创伤事件也很明确,主要就是前任“渣男”男友对其造成的伤害。
在深度催眠下,她回忆起在回国前的圣诞节假期,她独自一人坐飞机几乎横跨了整个加拿大到男友所在的城市,就为了跟男友相伴一星期,满心期待着男友会非常高兴。
可她长途跋涉而来,男友回应却相当冷淡。由于当地连续几天下大雪,她与男友只能呆在住处,两人的互动很少,男友忙着做作业,把她晾在一旁,她只好打手机游戏。她很想男友多关注自己、陪伴自己,但又说不出口。
好不容易等到大雪停了,两人相聚的日子就剩最后一天了。晓茜满心期待男友能带她出去玩玩。但事与愿违,男友把她带到了大学课室,找了个位置把她安顿好,自己开始摆弄石膏像,画起画来。
在深度催眠下,晓茜“看到”当时的自己看似很专心、安静地看着男友画画,但其实心里万般委屈,“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明天就要回去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忙作业,而不是陪我!”
她在心里怀疑男友对自己的感情,但还是没有说出口。第二天,男友把她送到机场,她一个人回去了。在飞机上,她既难过又遗憾,怨恨男友,但又舍不得他。
她的内隐记忆里还有不少电影《前任3》的画面片段。独自在外留学时,她自己一个人看了很多次这部电影,男女主角分手、互相错过等情节令她很难过,也联想到了自己不顺利的恋情。
由于看得次数实在太多了,又都引起了强烈的负性情绪,这部电影的情节竟对她造成了心理创伤。
这次深度催眠下创伤修复(TPTIH)结束后,Lucy与晓茜一起分析。她失恋后难过了好几个月,看起来是因为太深爱男友了,放不下这段恋情而痛苦,但经过创伤修复后发现,这不是真相。
她痛苦的是当初自己满腔热情却被男友冷落;是男友对自己的不重视、不关注,辜负了自己的心意;是恋情中有很多失望,最终还被这个男孩子甩了。换言之,她痛苦的不是失去,而是因为这任男友对自己不好而倍感委屈和遗憾。而这些负性情绪她一直没有机会释放出来。
修复了个创伤后,她很快从失恋的悲伤中走出来了,还说,“我现在明白了,这个男的根本不是真心爱我,我凭什么还要为了他痛苦?”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晓茜并没有从此就学会了带眼识人,后续在恋爱中她还是容易失去理智,又选择了“渣男”。而这个心理、行为问题的背后又有更深层次的心理创伤,这是后话。
初步解决了失恋痛苦之后,晓茜和妈妈都希望Lucy开始处理她与父母的关系,她们亲子矛盾太大了,这个问题如果解决不了,后续孩子的情绪肯定波动很大。
而当时晓茜父亲对我们认可度不高,也暂时没时间来参加家庭干预,我们便先着手处理晓茜与妈妈的矛盾。
晓茜单独向我们吐槽妈妈的时候,花了几乎1个小时。她说爸爸妈妈不但啰嗦,还思想封建,丝毫不能理解年轻人的思想和娱乐活动,总是用老一套的“正统观念”来教训自己。
比如她周日赖床,她觉得这太正常了,但妈妈总是7点就把她揪起来,还骂她懒,总爱拿自己跟别人家的孩子作比较。
而且,因为爸爸妈妈在公司里都是领导,使唤别人惯了,在家对她和弟弟的语言也是命令式的,家里非常压抑。她形容:“妈妈就像苍蝇一样,我一想到就烦。而家里像旅馆一样,感受不到亲情。”
当时是妈妈陪她前来接受门诊心理干预的,每次她听到妈妈打电话给爸爸说自己的情况,她就特别、特别烦躁,情绪就会有波动。
在深度催眠下,Lucy针对她对父母的厌恶、愤怒等强烈的负性情绪精准化找到了很多心理创伤,以下简述几个。
最早的一个创伤是晓茜大约3岁左右在上幼儿园时期,有一天幼儿园放学了,她等待父母来接。这时,一位同班的胖女孩突然走过来抓了她一把,脸上都被抓出疤痕来了。刚好她爸妈到了,看见了这一幕。
晓茜感觉伤口火辣辣的,心里又生气,想着父母一定会帮她出气,狠狠地骂这个胖女孩几句。但是爸妈一句话都没说,直接牵着晓茜就回家了。
晓茜好怨恨,深度催眠下的她说,“我是他们亲生的孩子吗,我被人欺负他们都不关心我,还直接拽着我就走了,一点都不爱我。难道我是充话费换来的吗?”
另外一个创伤是大约在晓茜5、6岁时。爸妈带她去酒店参加宴席。现场人很多,熙熙攘攘的,她突然发现爸妈不见了。她内心好害怕,担心找不到爸妈,想着他们此刻肯定也在担心自己呢!
结果,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焦虑和害怕中,最终找到爸爸妈妈的时候,却发现他们正开心地跟人聊天,丝毫没有觉察她走丢了!
晓茜内心非常委屈,“就连我消失了,父母也没察觉,他们怎么对我如此冷漠?难道我真不是亲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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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晓茜在上小学2、3年级时的创伤,当时爸妈经常吵架。有一次他们本来答应了要带晓茜出去玩,但快到出门的时候两人又吵起来了。
晓茜很想去玩,不想父母继续争吵,忍不住说了句,“你们别吵了,我们出去吧。”
但父母根本没有理会她,还将她推到一边去,继续吵架。这个心理落差太大了,本来晓茜欢天喜地准备跟爸妈出去玩,结果他们因为临时吵架放她鸽子了。这也就算了,晓茜想劝架,他们还把她搡到一边。晓茜对父母的怨恨又加深了。
在深度催眠下,发现了初中时期的一个相关创伤。初一时开家长会,同学的家长都去了,但晓茜的父母却没有出席。偏偏这次开会,晓茜被老师狠狠地夸了一顿。老师大声问:“晓茜的家长在哪里?请举个手?”
晓茜好尴尬,只好说爸妈因为工作太忙,没有来。这次难得的被表扬,晓茜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想:“我爸妈就是个骗子,平常一天到晚督促我学习,给我钱很大方,好像很疼爱我的样子,可是连家长会都不来参加,我今天表现得这么优秀,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不在意!根本不关心我!我是他们亲生的吗?!”
说到给钱,晓茜的妈妈后来也告诉我,其实晓茜的爸爸非常爱女儿,给她钱的时候确实非常大方,经常开心了就打开钱包,往女儿的手里大把大把地塞钱,有时大几百,有时上千,甚至更多。
从理性层面,我能理解她父亲,他认为自己陪女儿的时间不多,就多给孩子零花钱,这是他表达爱、弥补爱的方式。但这种方式实在不科学,晓茜后面迷恋奢侈品、爱慕虚荣,与这种教育方式是有关联的。
总之,那次家长会上晓茜非常失望、生气,觉得好丢脸,但又没办法跟父母说,负性情绪没有释放出来。
长期积累下来,晓茜逐渐对父母的言行举止有点敏感、多疑,经常从负面的角度去理解,已经出现了偏执型人格改变,自然对父母的感受更糟糕、更不满。比如父母发现彼此都长白头发了,便对晓茜说:“爸妈都已经长白发了,我们都老了。你现在才十几岁,要珍惜当下每一天,以后你也会长白头发的。”
父母的话本并没有恶意,只是感慨时光流逝,并鼓励女儿珍惜光阴。但晓茜却认为父母故意打击自己,再加上她对外貌非常在意,心想:“他们怎么那么自私,自己长白头发了,就说我也会长白头发!”
当时,我们的心理干预模式跟现在不完全一样。当时,Lucy利用深度催眠精准化找到心理创伤并修复后,并不会一一向我转述。所以次日,我也未能对患者进行精准化的强化认知干预,更没法反馈给家长。
那么家长自然未能更深入地知道孩子的心理问题到底从何而来,不知道他们以往的哪些具体行为对孩子造成了创伤。所以父母后续的自我反省、改变和提升也相对缺乏针对性。
所以,对于晓茜遭受过的、父母造成的心理创伤,晓茜妈妈那时只是知道了一部分。但她的悟性很高,也有强烈改变这个家庭的决心,很快自己就改变了对待女儿的沟通方式。
而晓茜的部分心理创伤得以修复,她对妈妈的怨气也少多了。母女俩能恢复基本的正常沟通了。
很明显,在这个阶段晓茜还没有完全康复。爸爸对她的心理创伤基本还没有处理,她喜欢泡吧、蹦迪、酗酒等问题也还来不及处理,虽然她那时不碰毒品了,可心瘾也还没消除。但晓茜强烈要求结束治疗,还打包票说自己真的已经很好了,回去之后不会再乱来。
晓茜妈妈当然不想同意。但恰巧家中有急事,她也必须回去处理,也就只好将就女儿的意思,暂时中止心理干预了。
很快,晓茜打的包票就打水漂了。据妈妈反馈,女儿回家后母女关系确实有明显好转,但父女之间还是老吵架。有一次,晓茜甚至拿起一把刀歇斯底里地狂吼要捅死爸爸,刀是被夺下来了,但她如此的出格行为让父母开始感到恐惧。
而且,这期间她又交了个“渣男”,再次被伤害。情绪剧烈波动下,晓茜又开始频频泡酒吧,一喝就喝到烂醉,还吸食毒品,几乎完全自暴自弃,父母怎么劝都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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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她父母当时有多心急,十几岁的漂亮女孩几乎天天去酒吧酗酒、蹦迪,还染上毒瘾。再这样下去,哪天被人干了坏事,甚至出现生命危险都不足为奇!
这时,晓茜的妈妈意识到“雷霆手段,菩萨心肠”的必要性。她详细告知我们晓茜的情况后,按照我们的要求,自己亲自再次来广州,商量如何为晓茜制定完善的、高效的系统化治疗方案。最终我们达成共识,决定必须对晓茜进行强制住院治疗了(当时我们处于第4次创业期间,设有住院部)。
晓茜的妈妈先连哄带骗把女儿带到了广州,然后软硬兼施地把女儿带到了我们的住院部,接着向女儿摊牌,希望她能够理性地面对现实,真正下决心继续接受心理干预。否则,为了保护她的生命安全,只能采取保护性约束措施,然后强制治疗。
妈妈说完之后就立刻出去了,我们马上派心理辅导员进去和晓茜谈。晓茜当时感到非常委屈,哭了好一会,不停地说“我爸妈怎么这样子”。但当被告知她父母心意已决之后,她没有歇斯底里发作,很快就妥协了,并表示同意配合治疗。后续,我又深入地与她交流,希望她意识到,她现在必须要勇敢地面对自己的问题,真正下决心接受我们系统化深度心理干预,这才是一种理性而有智慧的选择。晓茜只是点点头。
可见,晓茜还是有一定理性的,当然,前一阶段对其进行的深度催眠下创伤修复(TPTIH),也让她深切地感受到了我们技术的高效,以及我们对她人性化的相处。但她经历过的、尚未修复的大量心理创伤确实让她太痛苦了,还有成瘾行为带来的快感和放松感令她难以自拔,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一直利用成瘾行为逃避现实,得过且过。
开始住院后,我们先对其行动自由进行了一定的限制,实行了封闭式管理,她只能在母亲或者陪护的陪伴下在我们病区活动,同时没收了她与外界的一切交流工具比如手机和电脑,创造一个安全的物理环境,杜绝一切成瘾的物质和成瘾行为。
我开始利用深度催眠下条件反射重建技术(CRRDH)为她消除她对K粉、大麻的心瘾,她承认想起这两种毒品时会感到兴奋。而对于冰毒,她说想起来并无特别的感觉。
后来事实证明,她确实没撒谎,我们当时没有对她进行冰毒的心瘾消除,出院后她一直都没碰过冰毒。当然,其它毒品也再也没有沾染了。
而催眠治疗师Lucy这边则继续处理她的情绪症状和更深层面的心理问题。比如,她告诉Lucy,第一阶段的心理干预结束后,Lucy修复了前男友“渣男”带给她的创伤,晓茜很轻松地回到家乡,很快就结交了一位新男友,结果却又被伤害了。
这位男友是主动追晓茜的,追到手之前特别殷勤,晓茜被打动了。可是追到手之后,他的态度很快就变了。好几次晓茜兴致勃勃发信息给男友,主动约他出去吃饭,但男友居然冷漠地拒绝。
晓茜好受打击,她不断翻阅着她与男友的聊天记录,回想着过去他对自己多好,现在的态度却来了个180度大转变,她又开始怀疑男友并不是真心的。
很快她发现自己的猜想没有错。一次,她挽着男友的手逛商场,两人一起上了手扶电梯,从一楼直达七楼。快要到达七楼时,对面的扶梯下来一位长头发的女生。男友见到后,突然甩开晓茜的手,还用力把她推开,接着满脸通红地紧张地对长发女生打招呼,晓茜身体一晃,差点儿从高达七层楼的扶梯摔下去,惊出一身冷汗!
晓茜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友见到女生会满脸通红,她突然明白了,这任男友又是个典型的“渣男”!说不定还脚踏几条船,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她!而且,他用力推开晓茜时,两人正在手扶电梯上即将到达七楼,他居然丝毫不考虑晓茜的安全!
晓茜在害怕和恐惧的同时,对这个男友非常愤怒,但负性情绪还是没有释放出来。她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感情真的又错付了。很快,她就与这个男友分手了,但她也随后又陷入了痛苦和失落中,一到晚上就以泪洗面,接着去蹦迪、酗酒,麻痹自己。
而且,这次她意识到了,她总是不理智地会喜欢上“渣男”,选择男友时看重的不是人品和真心,而是外在的东西,只符合某些特征就忍不住心动。
哪怕恋爱后明明发现对方不太在意自己,她还是非常痴情,不舍得离开,也不敢对男友表达不满。
Lucy认为,晓茜的这个问题必须找到深层面的原因并解决,不然她总是飞蛾扑火式地谈恋爱,总是喜欢“渣男”,又不断地反复受伤害,她的病不可能获得康复。晓茜同意了。
Lucy利用深度催眠下创伤修复技术(TPTIH)针对这个问题进行处理,在深度催眠下发现,这竟然源于她小学时喜欢上的一名男生。
晓茜大约小学4年级时,同班男生小魁长得帅、成绩好,很受女孩子欢迎。晓茜长得漂亮,他也喜欢不时找晓茜玩。
有一次,小魁抓了一只蜘蛛放在手上,拿到晓茜跟前给她看。晓茜从小就怕虫子,吓得直往后躲。小魁不但不拿开,还继续往她面前送,一边递过去一边用手摸着虫子,说“你看看,它不会咬人的,有什么好怕的!”
晓茜本来就对小魁有所好感,又看到他不但不怕虫子,还竟然敢用手去摸。她顿时觉得小魁很勇敢、很伟岸,有一种”他能够保护我,给我安全感”的强烈感觉,开始对小魁产生了情愫。
后来,晓茜跟小魁升到了同一所中学。当时另一名男生也喜欢晓茜,追求了好久。但这名男生性格比较木讷,不懂得讨女孩欢心,晓茜也不喜欢这种类型。
小魁得知后,竟然把这名男生揍了一顿,还警告他不要再追晓茜了!晓茜得知后,心花怒放,小魁居然为了她去教训那个男生,“这说明他很在乎我,能保护我!”
但其实这是晓茜的一厢情愿。晓茜迷恋小魁,但小魁明显不是。他跟很多女孩的关系都不错,他对晓茜也忽冷忽热,两人从未确定过恋爱关系。
晓茜出国后,两人就很少联系了。但她内心深处对小魁的爱慕一直无法实现,后来选择男友或多或少都有小魁的影子。
性格老实的、长得不好看的她不喜欢。如果长得帅、高大,又表现出很伟岸、很有“男人味”的样子,她就很容易痴迷。而这种男生往往又很受同龄女生欢迎,面对那么多诱惑,再加上如果他们三观不正,就很容易表现为“渣男”,三心两意,玩弄感情。
Lucy处理了这个创伤后,晓茜的情绪有所好转。Lucy还引导晓茜要树立正确的恋爱观,选择男友时要透过表面去看对方的真心与人品,不要被假象冲昏了头脑。
后来晓茜对我们说,她成了“渣男分辨机”,一旦发现对方是“渣男”,立马断绝联系,决不拖泥带水。
处理完情感问题和毒品心瘾之后,晓茜对我们的信任感好了很多,从一开始的被迫接受干预变成主动向我们倾诉困惑。
令我始料未及的是,她很不好意思地跟我坦白,她除了吸食过毒品,还吸过大量“笑气”,而且已经上瘾了!
我大吃一惊!那时正好有个新闻报道,一名留学生在国外吸笑气成瘾导致瘫痪。虽然我是麻醉学硕士毕业,从事麻醉临床工作多年,而笑气是一种常用的吸入性麻醉药,我在临床麻醉中也经常使用,但我从事成瘾诊疗多年,从来没有接触过“笑气成瘾”的患者!
吸笑气成瘾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棘手的问题怎么解决?明天的文章继续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