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故乡】 闲来垂钓

昨天,老朋友来电,说本周六有空吧,一起去郊外钓鱼吧。他也知道,我没有钓鱼的爱好,但算是个凑热闹的角色。钓鱼是噱头,就是大家结伴出游。我本来准备在家闭关读书,赶写我的散文集。但是,对这样美好的相约,不可以拒绝,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因为垂钓的目的地在京北的密云水库附近,我这京西房山郊区的“村民”,必须早晨5点起床。为了节省时间,我还带了几本史书,准备钓鱼的空闲翻翻。赶上了家门口最早5:30的一班房山线进城的地铁,6:40到达了朋友指定的搭车点。

大约8:30左右,我们到达了去年秋天来过的垂钓点。女主人说,现在不提供中餐了,要到外面去吃,有点远。我们说,自己来做,行不?因为是熟人,女主人也只好勉强同意了。

我们一行5人,有多位是钓鱼高手。别的不说,看他们大包小包取出各式各样的工具,你就知道是钓鱼的专业人士,至少是发烧友吧。

而我只带了书本,钓鱼是连门都不入的生手。我调侃说,书呆子钩鱼不行,勾人肯定行。不信?古典小说中多少女仙女妖不就在书呆子面前“乖乖地陷落”了……

朋友热情地给我递过来一副钓具,我也就装模作样地拴上鱼食。右手拿竿,左手拉着丝线,如弯弓射击姿势,将鱼钩抛远。然后,我在碧波荡漾的池塘边坐下来,两眼盯着红色的浮标,也是很认真很敬业的样子。

我的身后是一段坡岸。两株桃树正盛开着红艳艳的花朵。看来山里气温低,季节也要来得晚一些。今天的天气特别晴好,太阳照在我们的身上,正好来一次酣畅淋漓的日光浴。朋友补充说,早上九十点钟的太阳,是补钙的最佳时段。

微风吹过,一阵阵桃花雨,漫天飞舞,落在我的头上,落在地上,落在水面上。特别是水上,那一片片随波逐浪的花瓣儿,让我联想起了“桃花水”的词语。

儿时,我念过唐朝诗人王维的《桃源行》,最后两句诗是:“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此刻,我眼前不正是桃花水吗?久在闹市中讨生活,难得有这般清净之地,这不就是远离大都市的仙源吗?

刚坐下那会儿,半天没有咬钩的情形,几个垂钓者着急了。是不是池塘中鱼不多了?话还没有说完,池塘对岸有大鱼跃出水面的响动,以实际行动来“否定”了我们的判断。有人说,可能是母鱼要产卵,才会有如此大的动静。

我的竿下有鱼儿撞动了好几次,一次我没有及时“挑”起来,狡猾的鱼逃跑了,我鱼竿上的浮标倒折断了。另外一次,鱼还没有咬住,我过早提起来,又跑了一条。没有办法,技不如人,我被鱼们多次“调戏”,只能叹气摇头,不断总结经验吧。

那边,鱼上了朋友老袁的钩了!只见他迅速地挑起鱼竿,而鱼拽着钩和线慌不择路地逃命,左冲右突,上下跳跃,溅起阵阵水花。老袁是老钓者,看他不慌不忙,任由鱼竿被拉成n 形,耗着鱼儿的体力。

不一会儿,鱼儿折腾累了。我赶紧过去帮忙,用鱼抄子一撮,鱼就提上了岸。取钩也是一项技术活儿,我只有当旁观者的份了。最后,看老袁麻利地将“战利品”放进浸在水中的鱼网兜里。

这边,鱼又上了老李的钩了!老李一着急,一下子将鱼竿甩起来了。鱼钩鱼线一下子挂在岸上的枣树枝上。好不容易用力拉开,又要重新装钩换线,也够麻烦的。

不一会儿,画家老李竿上又有鱼了!他一使劲,鱼线意外地崩断了。过一会儿,朋友老张喊开了:快看,浮标在那边水面一上一下的。估计那就是被折断的渔具,那浮标被鱼拉着满池塘跑。

我们在大胆设想,如果能抓住这条鱼就很精彩了。如果不能抓住,咬着钩和线的鱼必定受伤了,估计也活不长久。

于是,老袁用上盘钩,一把甩过去。说也奇怪,竟然准准地挂住了那折断的鱼线上。然后,他慢慢收线,等那断头线的一端快到岸边,另外一朋友老江用手抓牢它。老袁则去取鱼抄子。在他们的配合下,失而复得的大鱼被“请”上岸了。我们一看,足有四五斤的样子,真是太富有戏剧性了!

看看快上午11点多了,几个朋友共钓了五六条大鲤鱼,而我还是两手空空。于是,我主动申请“转岗”做伙夫了。在主人的配合下,我用油煎了一下鱼块,也油炸了一些白豆腐干。然后,用柴火灶加水炖汤。等鱼汤翻滚得如一锅牛奶,我再加入白豆腐和油豆腐一起大火来炖煮。

我之所以主动请缨,因为北方人习惯用黄酱来做鱼,没有奶白的鱼汤喝,也破坏了鱼肉的鲜味。

等我去喊“开饭”,听说老李的鱼竿冷不丁被鱼拉到池塘中,后来在对岸钓友帮助下捞起来。而那条捣蛋的鱼还牢牢挂在线上,又有了意外地收获!眼见中午了,我们团队前后共钓了11条鱼,其中一条草鱼,10条鲤鱼。从中挑选了一条大鲤鱼做了美食。

12点多钟,大家真累了。于是,几个人迅速围坐在柴火灶上,先喝鱼汤,再喝点小酒。女主人又煎了一盘金黄的土鸡蛋,炒了一盘火红的花生米,还烙好了千层饼。大家高度评价我的特殊作用:香,真香!一大锅鱼汤、鱼肉、豆腐和其他配菜,几个人吃得锅底朝天了……

酒足饭饱,下午两点多钟,我们就返程了,生怕进京的高速公路上的拥堵呀。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回家的路上,我忽然想到大诗人李白的这两句诗。

是啊,人生难得有闲情,和朋友们在一起,简简单单地过好每一天,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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