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如 | 南 窑 的 变 迁
南 窑 的 变 迁
文/王富如
今年六月份,回了一趟老家,住在庄里镇。约见了一位分别几十年的老同学。他和我同村,我们一块背上馍布袋往都村跑了三年,每周回家背两次馍。1963年一块从都村中学毕业,他考上了省上的一所中专,我上了高中。三年后毕业时,因为遇上了文革,他的运气比我好,中专一毕业就参加工作进了工厂,我高中毕业后就成了回乡知青。有些人问,什么是人生机遇?这就是机遇。我这个同学从陝压厂退休,工程师职称,现住在庄里职工家属区的房子里。说话间,他说到我这一辈子,在盖房子上折腾不小,我说那你就讲讲你的故事吧:
1940年,从我父亲这一辈起,我家从商县迁居富平淡村乡禾塬村南窑。起初家里只有两面崖窑,院子里盖有两间房子,房子的墙壁打的是板墙,屋顶棚的是麻杆和瓦。
我是家里的长子,弟弟在11岁时不幸夭折,我就成了独子。上初二时那年我十六岁,也就是1962年我就订了婚,到1967年结的婚。父母亲盼望我快快长大,早早当家。参加工作以后,我首先考虑的就是什么时候能改善我家的住房。
1972年,拆掉院子里的两间房,在原址上新盖三间椽房。
1981年,为了美观起见,在院子前盖了门楼。
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后,农民的吃饭问题首先解决了,现在一年打的粮食,过去大锅饭时期几年都打不下。接下来自然就想到了住房。我们住在窑湾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第一,土窑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第二,拉运粪土和收种庄稼极不方便。上级政府也从抗灾救灾的需要出发,鼓励和支持大家往规划点搬迁,凡是从窑里往上搬迁建房的,优先划分宅基地。主要是村民们腰包有了钱,加之政府也支持,于是,村民们纷纷在规划的街道上建房。
经过一段筹备,我于1984年,在我的窑顶上盖了4间胡基厦房,当时的砖价是1000块33元。
1985年,又续盖了4间,这8间房都是砖柱子,胡基房,小瓦。此时,我们全家人都从窑里住到新房里。
也只有从这时起,我才真正感到身上没有压力了,活的和人一样了!过年时,我特地买了2000响的鞭炮,还有六箱礼花炮,我要释放我多年来住窑的压力。大门上,我亲自动笔,用金粉写了春节对联:别旧居迁新房感谢社会,天地宽大路平幸福百年。横幅:乔迁新居。贴完对联,我们全家祖孙三代7口人,在大门口照了一张全家福。能过上今天的好日子,我们全家人特别是已进入古稀之年的父母亲甭提有多高兴!
上世纪九十年代起,村上的建房模式逐步升级为全砖平房,我也心动了。准备了一段,我于1998年春,在规划街道上盖了六间全砖平房,这时的砖价为1000块100元。大儿子就在这院房子结婚成家。我将前面盖的8间厦子房转让给了一户邻居。
2018年,二儿子又在规划街道上盖了面积约200平米的全砖平房,用的是水泥砖,砖价为1000块260元。
我们南窑组按以前的老户算共30多户,几代人与窑相伴,散布在一个窑湾里。住窑只能是一个过渡,每家每户从心底都梦想着,什么时候我们能盖得起房子?是国家的改革开放、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政策,圆了村民们的住房梦。
就在我盖房的同时,我们南窑共有31户,截止2000年左右,全部从窑湾里搬到了规划的新村里,无一户落下,建起了自己的新房,以全砖平房为主。
我同学的故事就讲到这里。
一天, 我们找了个便车,驱车直奔南窑。
几十年前,从庄里回家,路上全是坑坑洼洼的疙瘩土路,还要穿越石川河,颠簸不平,骑着自行车快也得40分钟,碰到下雨天,那就成了车骑人,或者绕行到觅子那边走。现在,宽敞的水泥公路,来回开车,踩两脚油门,10分钟就到了。就是骑自行车,从庄里出发,一路飞奔,一路不用下车子,一袋烟的功夫就到家了。
他把我带到二儿子的房子里,室内客厅、卧室等全部铺的地砖。卫生间安装了花洒淋浴,坐便器,自来水冲便,过上了和城里人一样的生活。因暂时的条件还没有下水设施,用的是水茅,比较实用。
为了活跃村民的文化生活,村子的正中心建了小广场。农民的好日子芝麻开花节节高。原来的窑湾子已经退宅还田,栽种上了绿油油的庄稼和树木。
笔者不禁感慨:我们禾塬村,除了南窑,还有北窑、禾东、来家的一部分住户,原来都是几代人住窑,借着改革开放、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强劲东风,可以说百分之百地告别了土窑,住上了新房。村民们梦寐以求,几代人渴求实现的住房梦,一夜之间圆梦了。禾塬村多次被评为文明村。
我们乘车行驶在新建的石川河大桥上,不远处,一孔孔已经搬离的孤寂的窑洞,在诉说着曾经的往事;一排排崭新的平房,在颂扬着南窑新村的变迁。
作者简介:
王富如,立诚中学退休教师。感慨于方块字的博大精深,惊叹于汉语言的神奇无比。喜欢用文字讴歌社会,记录人生,在文学的天地里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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