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之变中,外面打的叮叮当当,为何李渊还在“泛舟海池”?

20世纪初,在甘肃敦煌莫高窟中,出土了大量5~11世纪文书,后被统一称之为“敦煌文书”,其中一份文献就涉及了唐太宗和玄武门之变。

王国维是第一个研究这份文献的中国学者,将其命名为《唐太宗入冥记》,然而此书虽是民间话本,但记载的内容却引人深思。

地府判官崔子玉问: 大唐天子太宗皇帝在武德九年,为甚杀兄弟于前殿,囚慈父于后宫?

众所周知,根据史书记载,唐太宗从未囚禁李渊,至少史书没有明确的说。当然,李世民玄武门政变成功之后,随即软禁了李渊,这是客观事实。但根据《唐太宗入冥记》的记载,李世民在宫外杀死李建成之时,甚至在此之前,就已经在宫内囚禁了李渊。这一记载令人不解,难道历史上李世民早已囚禁了李渊?

首先要确定一件事,即《唐太宗入冥记》的记载,到底有没有作为史料研究的基础。

唐代张鷟(zhuó,660年-740年)的《朝野佥载》中,就有“唐太宗入冥”和“冥官问六月四日事”的记载,而这是一本耳闻目睹的社会札记,内容十分广泛,记述了唐代前期朝野遗事轶闻。中国历史文献研究会常务理事卞孝萱据此分析,《唐太宗入冥记》可能成书于武周初期。

而山西现存的碑刻中,也有关崔子玉崔府君的一些传说。根据史料和碑刻,可以看到崔子玉是唐初人士,比如“唐太宗贞观元年,征复旧职,兼兵部员外郎”。

可见,《唐太宗入冥记》中的“囚慈父于后宫”之说,很可能在唐初就流传于民间。因此,这一说法就未必是空穴来风了。

不过,民间小道消息毕竟不够严谨,很难证明李世民“囚慈父于后宫”。然而,玄武门之变中的李渊表现,的确让人怀疑。

626年6月4日爆发的玄武门之变,主要由两场战争构成:一是李世民诛杀李建成,二是李建成李元吉部下2000人围攻玄武门,准备为太子和齐王报仇。根据《资治通鉴》记载,李世民杀死了李建成之后,李建成部下复仇期间,派遣尉迟恭前去保护李渊。

上方泛舟海池,世民使尉迟敬德入宿卫,敬德擐甲持矛,直至上所。上大惊,问曰:“今日乱者谁邪?卿来此何为?”.......敬德请降手敕,令诸军并受秦王处分,上从之。

也就是说,李世民与李建成的厮杀,以及李建成部下攻打玄武门之初,李渊毫无察觉,直到尉迟恭出现时,李渊才大惊。更为重要的是,尉迟恭来到李渊身边,竟然向李渊索要旨意,让李渊将军权交给李世民,而李渊乖乖的“从之”。

这一记载令人实在难以理解,原因很简单,李世民在宫内诛杀李建成时,皇宫之内侍卫、嫔妃、太监、宫女......难道都是瞎子聋子,为何无人向李渊汇报?李建成李元吉2000部下复仇,攻打玄武门时声势浩大,打的叮叮咚咚,李渊难道还没有察觉?

而且,《旧唐书·隐太子建成传》中提及,李建成部下复仇时,“良久接战,流矢及于内殿”。弓箭都射到了内殿,李渊还能毫无反应?

可以想象,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时,只要李渊获悉消息,差不多会做这三件事:一是立即停止泛舟,前往安全地点,调集卫队保护;二是派遣重臣宣旨,让李世民、李建成立即停止冲突;三是调集卫队,或逮捕李世民李建成,或勒令双方归府,等待查明真相。

总之,正常情况之下,玄武门之变一旦爆发后,李渊有1万个理由不再“泛舟海池”,而不会等到尉迟恭出现时,才“上大惊”。

除非一种情况:李渊已经被李世民囚禁了,而且囚禁地点就在海池!

根据史书记载,玄武门之变前,李建成状告李世民造反,而李世民状告李建成淫乱后宫,

傅奕密奏(李渊):“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六月三日,(李世民)密奏建成、元吉淫乱后宫……高祖省之愕然,报曰:“明日当勘问,汝宜早参。”

傅奕是李建成的人,向李渊密奏称太白金星当空,这是秦王拥有天下的征兆,实际暗指李世民要谋反。随即,李世民状告李建成淫乱后宫。因此,6月4日这一天,应该是李渊召集李世民、李建成当庭对质的时间。

这就奇怪了,既然是当庭对质,讨论非常严肃的话题,那么李渊应该是在大殿之中,而不会是“泛舟海池”。所以,“泛舟海池”应该是史官虚构,而真实情况是李渊在宫内,李世民派兵入内,将李渊等控制了起来,然后关押在海池,或者就是让他们“泛舟海池”。

陕西发现的常何墓碑证实,玄武门守将常何,早已被李世民收买,所以李世民完全可以调集“素所蓄养的八百勇士”入内,悄然囚禁了李渊。

因此,玄武门之变的真相应该是这样:6月4日,李世民诛杀李建成之前,就已经调兵进入皇宫,秘密控制住了李渊,并将李渊和群臣等囚禁在海池(四面环水更好防守),然而李世民没有想到的是,李建成等2000部下复仇,战况激烈之下,就派尉迟恭威胁李渊下旨,“令诸军并受秦王处分”,于是李渊不得不同意。

可见,唐太宗李世民应该对历史有过修饰,或许李渊的确“泛舟海池”,但却非自愿,而是被囚禁的“泛舟海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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