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羽访谈
主持人:马兰 嘉宾:舒羽(诗人)
马兰:今天来到我们访问的主人公非常特别,她曾经是我们的媒体同行,也从事过一些文化事业,创办过音乐艺术中心、文化公司等,但她还有一个更为特殊的身份,那就是诗人,也是来到我们节目中的第一位诗人。首先让我们从公众和媒体的角度来认识一下这位诗人舒羽。
媒体评论舒羽
舒羽诗清丽、精美,既能自由抒发内心情感、展示丰富想象力,又能对现时代和当下生活予以哲学思考和审美观照。
——《人民日报》2010,11,8
舒羽的诗歌,无畏探索爱的真谛和走向真理的途径,形象揭示冷漠和变形的本质,具有激情和思想,对“他者”饱含深情,对深层次“自我”能够进行剖析,对媚俗状态激烈反抗。
——中国作家网2010,10,22
她的这种火山喷发式的写作令许多诗人、评论家感叹,其急管繁弦式的文学告白和深沉吟唱的精美诗句也受到了很多人的喜爱。
——《中国艺术报》2010,10,22
《舒羽诗集》收录有诗人的诗歌作品一百多首,从中能够令读者领略到她那由江南风土孕育而成的语言与情感的细腻,个性中提炼的灵异而出人意表的表达方式。
——《北京日报》2010,10,30
爱的主题和悲天悯人的精神氛围,使舒羽诗歌具有可贵的精神力量和独特的审美品格。
——《北京青年报》2010,10,20
驾驭各种迥异题材的能力,随物赋形的自由写作姿态,使得她从众多诗歌作者的网络写作情境中脱颖而出,迅速成长为一名相当成熟的诗人。
——凤凰网2010,10,25
马兰:欢迎诗人舒羽!
舒羽:大家好,我是舒羽。很高兴能受到你的邀请!
马兰:诗人这个称谓听上去是那么小众和另类,感觉上非常的神秘高远,印象中应该是那种自己跟自己说话的人,但想不到坐在我面前的舒羽看上去却是这么的具有亲和力。我手上的这本诗集非常精美,是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的,装帧轻灵而内容厚重,据我了解,你写诗的时间短的惊人,是从去年6月开始写的,一年时间创作了260多首诗歌,收在这本集子里的就有109首。人们都说:愤怒出诗人,而你区别于许多我们所熟知的诗人,比如海子、顾城等早期的一些我们所知道的诗人他们生活在一种并不如人意的环境下,很奇怪,你怎么会想到要去写诗?你是学中文的吗?
舒羽:我是学音乐的。说到怎么会写诗歌,我觉得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我是从去年6月开始写诗的,在此之前几乎没有系统的关注过或看过中外的诗歌作品,除了中学时代阅读过大量的文学书籍外,写诗前的十年我只看了一部书,那就是《红楼梦》。我对它的痴迷程度甚至已经到了把曹雪芹相关的前后四个朝代皇帝的奏折、朱批都看过,并且进行多维的比照阅读,后来慢慢发现自己实在花了太多时间在大观园的家庭琐事中了,所以就放下了,放下后就开始写诗了。我用“流泻”和“录出”来形容我的诗歌写作感受。另外,我觉得我能够在诗歌感受到一种“相遇”,与自己、与世界万物、甚至与“他者”,获得一种心灵的交通。
马兰:不可否认,在一个经济飞速发展的时代,尤其是在一个快餐式文化以及网络时代下,诗歌已经被很多人忽略和遗忘。采访你之前我了解了一下,现在出版社出版诗集已经非常罕见,但作家出版社的这部《舒羽诗集》第一版印量居然是10000册,这不得不引起我们的注意,我听到有些媒体的声音说“舒羽很可能会引起一场新的诗歌复兴运动”。对这个说法我不知道舒羽本人怎么看?
舒羽:说到作家出版社为这部诗集发行了10000册,这确实在诗歌界并不多见,也是一次意外的收获,“无心插柳”吧,但关于是否会“引起一场诗歌复兴运动”的说法,我觉得首先诗歌本身跟这个说法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认为诗人需要用两只耳朵倾听,一只耳朵倾听外部世界的声音,一只耳朵倾听内心的声音。也就是说诗人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内心,是处于一种沉静状态下的。假如一个诗人在创作一首诗歌的同时想到我的这首诗歌或者这部诗集是要去掀起一场诗歌运动的,那么我觉得这时诗意已经是荡然无存了。换个角度来说,掀起什么运动这样的说法本身是带有概念性的,是带有一种愿望的,愿望本身是因为不太可能企及的;再说,这个说法无论从什么角度,对我来说,对一个比较新的诗人来说肯定是大了,而且太大!非常不合适。
马兰:据我了解,舒羽诗集的开篇词为“黑色是最彻底的奢华,就像沉默是最深的呼喊。”当初是一个怎样的情境下写出这样一句富有哲理而又真切的句子?
舒羽:记得当时是在一个出差的途中,在上海的某家酒店,那里的装饰是黑色的,黑色的灯、黑色的沙发等等,当时我就顺口说出了这句话,随行的朋友说“你可以写诗”,就这么简单。这是一个初始的印象,后来自己反过来回想这句话,我觉得黑色是一种生命的底色,一种沉积之后的本质色彩,有时候不说也是一种说,而“黑色”、“沉默”等这些词汇是非常能够反映出这种内心的东西的。当然,后来在北京的研讨会上北大教授谢冕也对此作了一些点评和他的理解。
马兰:在创作的过程中,会不会觉得有一种心灵方向上的“迷茫”和“不安全感”?你是如何应对的?
舒羽:我觉得你说的这种迷茫和不安全感本身就是一种方向,正因为有了这样的迷茫和不安全感所以我们才会去寻求心灵的出路,那么这寻找的过程就是诗歌的方向。意义也因此而诞生。我觉得这很好,无须担忧。
马兰:很多人都喜欢通过旅行的方式或者去到一些历史文化积淀深厚的地方去寻获灵感,那么舒羽平时是怎样获得灵感,或者说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最能激发你心里和自己对话的碰撞?
舒羽:在写诗歌之前,我是一个工作狂。我是那种对一件事很投入的人,没有时间去更多的地方旅行,但我在《红楼梦》的大观园里旅行,不可否认《红楼梦》中有天文、地理、人文,是一部当之无愧的百科全书,它给了我很多,我在其中旅行,也从古典中感受到很多现代意识的东西。这是一个层面的回答,另外,现实的旅行当然是很需要的。如果说我今天以前是凭借内心的一些遐想或者说是与心中那一个“他者”的对话,那么接下去我必将进入一个“选择”的写作状态,那么我当然是需要像旅行这样的方式来给予我更多的养分。
马兰:诗人都会有一些觉得被世人所不解,难以与世人产生心灵上的共鸣,进而引发产生一种孤独感,那么舒羽是否也同样有着这样一种孤独感?
舒羽:诗人的这种孤独感是必然的,也是不可或缺的。这种孤独感我认为跟现实生活的环境,人的多少没有关系,它是存在于生命本色中的,我说过一个观点:“诗人的生命本色里就有诗歌的纹路存在,只要水面安静下来它就自然呈现出来,”那么孤独感是创作文学作品一个必须的心理条件。再说我觉得这种孤独感是很美的,也是很适于思考的,就像最能打动我们的曲子它一定是忧郁的,一首忧郁的曲子之所以能够打动我们,是因为你心中的孤独感与它产生了共鸣。
马兰:今年10月19日在北京中国现代文学馆由作家出版社主办了一场“《舒羽诗集》首发研讨会”,我注意到北大教授谢冕用了“震惊”这个词语。谢冕教授应该说是中国诗歌界的一个泰斗和权威人物,他能够去参加你的研讨会并且给予这样的评价恐怕是很多诗人不敢奢求的,首先要祝贺你!那么你觉得诗歌究竟带给你的是什么?按照常人的看法,你写了一年,就出了这么厚的一本诗集,而且学术界的评价又很高,在别人看来,舒羽你可以了,已经很成功了,你觉得呢?
舒羽:首先我认为“成功”并不是一个通用的词语,至少在诗歌这个角度它是不存在的。也许,恰恰对诗歌而言,成功的意义等于失败。因为诗歌追求的是过程,你去想这个世界上所有重大的决策都不是来自于一部文学作品的,它只能是一个推进的作用。在我看来,文学就像水,它的美是流淌本身,你要给它一个容器,那么就失去了水的那种形态的美。换个角度,成功在一定的程度上意味着一个终结,而诗歌的意义恰恰是没有终结。
要说诗歌究竟带给我什么?我觉得是一种生活方式甚至是思维方式的改变,从一种普遍意义的思维到一种更为高级的思维,以至于影响到一个人的气息。
马兰:对于北大谢冕教授用了“震惊”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你的诗歌,那么你自己觉得这是为什么呢?能不能跟我们描述下当时的情形。
舒羽:我想谢冕教授之所以会这么形容,是基于一个诗龄短而诗集又比较厚的这样一种反差所带给他的震惊吧,另外我觉得也是对晚辈的一种鼓励和仁慈吧。当时的情形是,他说到了我的那个“黑色是最彻底的奢华,就像沉默是最深的呼喊”这个诗句,他说到在一个诗歌语言普遍显得泛滥的时代我的诗句显得精炼,也不乏一些深刻的含义,另外他也觉察出我诗歌中的古典意味。会前时间他问了我一个关于阅读中国书籍以及诗词方面的问题,会上他说他是证实了自己对一个陌生作者的猜测和臆想。大致上就是这样吧。
马兰:作家出版社编审唐晓渡先生这样形容舒羽:“舒羽写作具有'独特性’,她写作的品质比如说像'潜入’,非常明显的,她是用'深潜’状态写作的人。”而北师大张清华教授这样形容“她的诗歌,内容相当丰富:一个是她的深度,再一个是她的宽度。她的语言不仅仅是浮在水面上的一种滑翔,也有潜入人类意识深处的那种探索……我们不要因为作者的这些照片和她本人的美丽而忽略了这样一本书。”两位专家都用了“深潜”这个状态来形容你,那么你认为“深潜”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状态?
舒羽:打个比方吧,好比一个大海,通常我们看见的是海面的波浪和流动,而所谓“深潜”就是指海底的水流,虽然你看不出它流动的速度,但这种流动就像海底和心底的道理一样,是更为内心和别具深度的。我的诗歌中有一部分是灵光乍现的东西,因为写得比较快,那么几位专家所指的这种“深潜”可能就是指这个意思吧,这是我结合自己的感受获得的回答。
马兰:说到诗歌,我相信很多人跟我一样,内心深处会油然而升一种莫名的怀旧情绪,因为感觉上诗歌是属于理想主义的,而这种情怀更多的是发生在学生时代或者更为年轻的时候,当进入社会,当各种压力随之而来后就慢慢忘却了,确实我知道的很多人包括我自己,如果说学生时代还有过文学梦,那么现在考虑更多的是实际问题。我的第二个问题是,为什么你是一个特例,反其道而行之?因为这确实很难,生活本身会磨掉很多个性,而你却能从这个里面出来,重新返回到内心中去,也就是从入世到出世。
舒羽:有句话叫“为赋新词强说愁”,青春时代我们显得更为单纯,但也有很多时候是为了写而写,是意识主导下的。而我的写作经验告诉我,我的写是一种需要,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是一种心灵的新陈代谢。在这个前提下,必然首先是“入世”的,外界给了你很多声音,你形成自己的声音,语言发出去。
再说到文学梦,其实随着现实生活以及物质生活的压力,慢慢的很多人在美与丑的面前已经麻木了,从青春时代的选择到进入社会之后的被选择,价值观发生了变化甚至颠覆。而我始终坚持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的分离和独立。当自己的价值观形成后,那么对外界的所谓干扰是具备一种控制力的。
马兰:我看到你在诗集的后记中提到了“舒羽”和“周莉”之间的纠结关系,我很想了解一下你是如何在纷繁的工作中处理或者说平衡日常生活的“周莉”和诗歌世界的“舒羽”两种身份之间的关系的,我相信很多人也都很想知道一个真实的诗人以及她的内心世界。
舒羽:当我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又重新向我提出了这个问题。确实,在我写诗后的半年,我一直纠结于“日常生活”与“诗歌生活”两者的关系,因为确实生活、工作的事务是那么琐碎和具体,我们称之为俗物,而诗歌需要的是绝对的心理安宁,但慢慢的当我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后,我就不再纠结了,那就是:诗人的价值,或者说一个人的价值吧。有一些人也写诗,但他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好像沉浸于一种很颓废的感觉中,我个人不太赞成这种存在方式。因为诗人是带有精神性的成分的,他首先有一个高贵的灵魂,那么我们首先不能成为社会的负担。相反,我们只有做好了自己才能有可能去帮助别人,诗歌意义的传达也是一种帮助。又好比太阳,它首先是热的才能为世界散发温暖。因此,我觉得我必须处理好“舒羽”与“周莉”之间的关系,为自己营造一种健康的心理环境,才能写出精神健康的诗句,带给别人一些什么。
马兰:大家都在说“文化”,你看啊,饮食有饮食文化,地域有地域文化,商业有商业文化,恰恰有一些听上去最常见的说法要解释它的含义却是最难的,我想请教下诗人,你觉得什么是文化?另外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诗的定义吗?什么又叫诗人?
舒羽:你正在向我询问的是一个全世界最难回答的问题之一,什么叫文化,呵呵!
我想首先我们要说清楚,这个文化是指中国的,对吗?因为全世界有不同的文化。如果要说清中国的文化,那么我想前提要解决一个“中国人”的问题。所谓中国人就是生长于中国这片土地,并受到中国几千年文明的滋养,追溯历史,比方说中国的先哲,像老子、孔子、诸子百家,他们是最早形成我们中国哲学的,以至于他们的学说一直沿用于今天,就像你说的饮食有饮食的文化等等,比方说茶文化中的“道”文化、“和”文化等就是,那么这种历史留下来的就是属于我们的文明。文化文化,“文”大概指的就是这个“文明”吧,当然它是更广义的;而“化”就是一种转换或者说幻化,通过人的感受,化于天地、万物,甚至日常生活、工作、价值观等等。
说到诗的定义,世界上有很多人解释过,我最赞成的是“诗不可说,一说便错”,诗本身语言的稀少和精炼已经说明了它的不可言语性,但假如一定要说,简单说“诗”就是揭示意义的,“诗人”就是揭示意义的人,大诗人揭示大意义,小诗人揭示小意义,当然这里的大和小是有很多深层次的含义的,不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形容词。所以,一个真正有眼力的人,他识别一个人的方式不是肤色和种族,而是气息。
马兰:好,解决了诗人这个定义后,我还有一个延伸出来的相关问题。这几天我都在留意你的新浪博客,听说这是你的第一个窗口,通过这个窗口无数人迷上了舒羽诗歌,仅仅一年多点击量就已经达到几十万,这对一个纯文学的诗歌博客可以说是成绩斐然,我看到有不少人称你为“中国最美的女诗人”,作为一个女人是不是感到特别的得意?
舒羽:恰恰相反,我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陷阱。一个人的外形相比诗歌的意义来说,那显然是非常表层的,那么过于强调容颜本身是对作品的一种遮蔽。我个人不赞成这个说法,更何况美的标准人人不同,“最美”这种词汇本身是没有意义的,什么是最美?我们说“真善美”,我认为“真”是第一位的,真了,善了,肯定就美了。在我看来,中国的女性诗人有很多都是非常美的,比如像翟永明,或我见过的杜绿绿等,我接触过的诗人有限,大部分我报不出名字来,有些是通过作品有些是接触了人,但在她们很多人身上我都感受到了这种“真”的美。真的,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提这个说法,把这个帽子按在我头上,简直是……这个后果……太可怕了。(舒羽耸耸肩)
马兰:很多博友反映特别喜爱舒羽的爱情诗,那么舒羽觉得什么是爱情,爱情带给你的又是什么呢?
舒羽:爱情当然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之一了,著名诗人聂鲁达说过:诗人首先应该写爱情诗。爱情的美在于一种被动,我们可以计划很多事情,却永远无法去客观计划爱情的发生,因此它才显得珍贵,是一种不期的相遇和邂逅。从另外一个意义上来说,爱情是一种给予,给予的肯定是自己认为最美好的,爱情像我们的镜子,那么通过爱情的发生一遍遍的升华自己,如果这个世界上充满了爱,那么自然世界更为美好,当然值得去写它。诗人更是通过自身的感受,把这些美好留下来,进一步升华起来。
马兰:从你的诗歌中常常会流露出一种悲凉感或者是虚无感,可是在外界看来你舒羽完全不可能处于这样的环境下,请你给我们谈一谈产生这种悲凉感的原因是什么?
舒羽:我觉得“悲凉”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指向一个人、一件事、一个朝代或一个结果,人生本身就是悲凉的。中国文化揭示了生死、大小、多少、好坏,所谓周而复始的太极,我们一出生就走向了一个结果,人类始终在一个圆圈中游荡,你不觉得“悲凉”吗?但因为这是人人必经的过程,所以这种悲凉又是很美的,哀而不伤的,似说非说,说了也说不完,那就是诗歌啊,不是吗?
马兰:刚才我们问到了中国最美女诗人的问题,虽然舒羽本人并不赞成这一说法,但在舒羽身上确实存在一个现象,我注意到舒羽诗集的研讨会上每一个专家几乎都谈到了一个担忧,那就是大家都表示自己接到出版社邀请后的第一直觉是不能去参加一个美女诗人的活动,但结果却令责编贺平女士大为意外,那么你能不能给我们形容一下当时研讨会现场的情形?
舒羽:的确,从进入会场的那一刻起,我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会这么隆重,然后那天来的专家也比较多,虽然都是第一次见面,但都给予了一个新作者很大的鼓励和仁慈,你说到的这个现象确实是普遍的,应该说是每一个人都提到了从“担忧不想来”到“祝贺”,可能是某种反差吧,但主要是鼓励,我是这样想的。
马兰:的确很有趣,从一开始的集体推脱,到阅读作品之后的“不仅取消了担忧,而且还认为应该去现场表示祝贺”,这一大相径庭的结果足以说明了作品的说服力,所以有人说舒羽在诗歌界是一个奇迹,我觉得也并不过分,因为所谓“最美的女诗人”已经不单单只是指向你的外貌,而是因为在你的身上完成一种美的交响,那就是诗美与人美的飞翔,再次祝贺你!我相信舒羽也有很多话想跟我们的读者说,让我们来听一听。
舒羽:是的,自从在博客上跟大家交流之后,我觉得读者和作者本身就是在一条路上,是一个开放的自由的平台,我觉得没什么特别想说的,我们就这样走下去吧,挺好的。马兰:由于时间关系,无法在节目中欣赏更多的舒羽诗歌,节目的片尾我们请舒羽本人朗诵一首诗歌作为本次节目的结束。
舒羽:好,那么在节目的最后,我为大家朗诵这一首名为《在灯光熄灭前离去》的诗歌作为结束。
在灯光熄灭前离去
这一次
我在灯光熄灭前离去
将落幕时那一浪浪掌声
和动人的告别陈辞
留在身后
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剧场曲终人散的冷寂
那是一个帝王热刺刺金戈铁马省亲后遗落的花园
繁华过后 谁会在乎一个守园人的心
如何从热切走向荒凉
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倡优含泪挥别后的炙热
那是一个穿戏服入戏难 脱戏服出戏更难的梦魇
锣鼓声后 谁会在乎一位帝王
如何摘下王冠 洗出一脸沧桑
何必感伤
何必缅怀那些虚妄
在一个追求速度的时代
请敲响马不停蹄的节拍
我们被要求摧毁和建设同样的快
走吧
在灯光熄灭前离去
别拥在散场的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