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重而见外之轻——《论语》悟读【199】

圣人之德，巍巍其高。

《论语》第八篇第十八章：

【原文】

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与（yù）焉。

【译文】

孔子说：“多么崇高啊。舜禹拥有天下，却不参与其富贵。”

【悟读】

“外重而内轻，其为蔽也久矣。”

上句的意思是：投入的外物越贵重，内心就更加轻飘不稳定，这种状况对人的蒙蔽存在很久了。

内重而见外之轻，是指圣人们把内在之德行看得极重，把外在之名利看得极轻。

本章夫子表面上是赞美舜禹之圣人至德，其实强调的是“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弘扬的是儒学“择善而从”的基本思想，希望世人努力朝君子的人生方向前进。

本章悟读的难点在“不与”二字。“不与”，古注中主要有以下几种观点：

一、不与求天下而得之。何晏集解注释道，这是赞美舜禹不求而得天下。何氏把“不与”释为“不与求”，取此“求之与之”之意，谓舜禹之有天下，不是从“与之求之”而来。舜受尧禅，禹受舜禅，皆非求而得之，纯粹是由他们的道德与事功而有天下。

二、不以位为乐。朱子集注：不与，犹言不相关，言其不以位为乐也。

三、无为，不身亲其事。舜禹有天下，任贤使能，不亲预其事，颜师古等古注解“与”为“豫”，以“不与”为“无为”“不身亲其事”。

四，富贵不染。“舜禹有天下，而处之泰然，其心邈然若无预也”。蔡清《四书蒙引》：一命一爵之荣，犹能盛人之气，夺人之志。舜禹以匹夫之身，一旦而享天下之贵，而能处之超然，不以为乐，若无所与于天下者，此其气象视寻常人何啻万倍。巍巍，言其大过人也。若以有其位而遂盛其气，则自卑小矣。舜禹亦只是内重而见外之轻。

以上无论何种解读，都是盛赞圣人之美德。

圣人之为圣人，总是有其独特之处。“内重而见外之轻”，重视内在修养，淡泊外物名利。这是一种值得后人学习的崇高境界。

“君子所过者化，所存者神，上下与天地同流。”

语出先秦孟轲的《孟子 尽心上》。赞美君子所过之地，人民都为他的德行所感化，而他的精神得到永存，于上于下可以与天地之德行相匹配。借以表示永恒的存在。

人生在世，伟大也好，卑微也罢，皆非大事。重要的是内重外轻，择善而从之，务求心静心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