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与爱
语文课,叫了一个学生站起来,正等他发言,忽见门边几个学生向外看看,然后向我示意外面有人。
我走到门口,轻轻地将门拉开,只见一个六七十岁的阿婆笑着,向我递过一个面包。我问:“谁的呀?”她用方言说了一句。我“哦”了一声,并说“谢谢”,转身将门轻轻关上,然后问:“这是送给谁的?”不少人道:“不知道。”我说:“我也不知道。”说真的,我还真没有听懂阿婆嘴里吐出的那几个字。这时又听到有人说:“嘉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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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找到嘉铭,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走过去,本想直接给他,却又把面包高高举起,环视一下各位学生,用有些夸张的声音笑着问:“这,仅仅是个面包吗?”
学生也知趣,竟然异口同声地笑答:“是爱!”
我低头看着嘉铭,一笑,说:“把爱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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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回到讲台上,说:“对,我们会习惯性地说,这就是爱。但是,我们现在来看一看,这个'爱’里到底含有什么。我们这是几楼?……对,四楼。每层楼有多少楼梯?……不错,有的同学很细心,将近20级,四层就是80级楼梯。这爱,首先是一个老奶奶,上下160级楼梯的辛苦。嘉铭,你家住在哪儿?”嘉铭忸怩着说了一个地名。我说:“嗯?离学校不是很远啊……但离这里也有几百米。楼房吧?那么这个爱就要加上来回近千米以及上下自家楼梯的辛苦。嘉铭,你知道这个面包是什么时候买的?……刚才?她牵挂着你没有吃早餐……你已经吃过了?……你吃过早餐,她居然还去为你买东西,所以这爱还要加上对你的挂念……距离与楼梯都是形式,心中有你才是本质。所以,爱是什么?爱,就是她心里时刻记着你。”
然后,我又转入正课。
(现在想想,我真是个道德冬烘,无时无刻不想着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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