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藏明清德化窑白瓷赏析

明清时期，德化窑白瓷极富地方特色，以“象牙白”声名远播，不仅深受国内人们的喜爱，还畅销海外，被誉为“中国白”。北京艺术博物馆藏明清时期德化窑白瓷，造型丰富，制作精美，具有重要的资料研究价值。

▌形制各样的杯、碗

德化窑白瓷杯、碗类器物，形制各样，有仿犀角形杯、椭圆形杯、圆口杯、八角杯、花口杯、乳足杯、公道杯及荷叶形高足碗等。其中，仿犀角形杯，主要有平底龙虎杯与尖底山岩杯两种。龙虎杯因杯身贴塑龙虎纹而得名，另因还贴塑鹤、鹿、梅花等纹，故也称梅鹿杯。山岩杯造型为椭圆状，敞口，瘦腹，尖底，因似岩石形状而得名。

▌明代仿犀角形杯

▌明代仿犀角形山岩杯

梅花杯，则是因杯身装饰有梅花图案而得名。杯身的正面堆贴遒劲的梅枝与盛开的梅花，杯底周边附以梅干为托，设计巧妙，颇有创意。另因有的杯身背面还堆贴有兰花、灵芝、花蝶等纹，故又有兰花杯、灵芝杯、花蝶杯的称谓。

▌明代梅花杯

公道杯在冯先铭主编《中国古陶瓷图典》中有专门的介绍：“系以物理学中的虹吸原理制成的，有提倡满损谦益的教化作用。”以北京艺术博物馆藏这件公道杯观察，胎体洁白，釉面细腻，质如凝脂。杯身呈五瓣梅花形，中央站立一罗汉像，其体内连有空心管通于杯底。当将酒注入杯中时，酒即至于立像胸前而不再上漫，否则便从杯底的漏水孔一泄而出，设计巧妙，科学实用。因其常用于行酒令，故也称“酒令杯”。

▌清代公道杯

▌清康熙荷花高足碗

荷叶形高足碗摹拟花叶造型，主体似一枝荷叶向上合拢而成，周围环以盛开的荷花、含苞的莲蕾、茂盛的莲叶及一对紧密相随的鸳鸯，构思巧妙，恰似一幅荷塘小景，装饰上更是综合运用了模制、堆贴、刻划、镂雕等多种技法，娴熟精湛，给人以繁复华丽之感。

▌端庄典雅的炉、瓶

明清时期，德化窑白瓷炉造型主要仿自商周青铜器式样。馆藏品中均为簋式炉，或带狮首耳，或为夔龙耳。炉内有的满釉，有的则不施釉而露胎。个别的还采用了支钉间隔叠烧法烧造工艺，这种方法虽然使产量有所增加，但却也因此留下了明显的烧造痕迹，即支钉痕。典型如这件明末清初狮首耳簋式炉，内底施满釉，但中心整齐分布有四个圆形突起，突起的末端因未施釉而露出胎体的本色。

▌清初狮首耳簋式炉

▌内底支钉痕

瓶主要有长颈双活环耳瓶、铺首耳筒瓶、盘龙蒜头瓶和竹梅诗文兽耳方瓶几种样式。其中长颈双活环耳瓶，造型为圆唇，直口，直颈，溜肩，垂腹，高圈足外撇，颈部两侧各设一活环耳，腹部中间突起并饰有回纹一周，整体造型及装饰与明代中期以来景德镇窑流行的双耳瓶相似。

▌清代双活环耳瓶

铺首耳筒瓶，造型为圆唇，侈口，短颈，溜肩，长圆筒形腹，平底，最大腹径在肩部，肩部两侧对称堆贴衔环铺首耳，两铺首之间模印一圈回纹。其造型、装饰风格均与同期景德镇窑青花象腿瓶相似，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

▌清初铺首耳筒瓶

▌清康熙蒜头瓶

盘龙蒜头瓶，源于秦汉时期陶器造型。因瓶口似蒜头形而得名。北京艺术博物馆收藏的这件清康熙时期的德化窑白瓷蒜头瓶即为典型代表，胎质细白，釉色莹润，积釉处微泛黄色，即通常所说的“象牙白”。造型为圆唇，蒜头口，细长颈，溜肩，圆鼓腹，圈足，足部露胎。颈、肩部堆塑一螭龙，螭龙口衔花枝，盘旋于瓶颈之上，风格与景德镇窑产品类似，但又有区别，说明德化窑吸收、融合其他瓷窑工艺技术同时，也不断进行着新的创造，从而形成了自己独色的产品面貌。

▌曼妙的观音、菩萨像

明末清初时期，德化窑白瓷雕塑艺术发展至极高水平。据明代宋应星著《天工开物》中记载：“德化窑惟以烧造瓷仙、精巧人物、玩器，不适实用。”（注：明宋应星《天工开物》，中国社会出版社，2004年，第221页。）馆藏品中以观音像和菩萨像为主，制作精美，气韵生动，形神兼备，皆是以纯朴的艺术语言和独到的审美视角塑造出了传说中观音与菩萨的曼妙身姿与慈悲心怀。

▌明代送子观音菩萨像

送子观音像，呈如意坐姿。头戴女式风貌，天衣披肩，身穿长袍。怀抱一个孩子，从形象上看应为男童。男童坐于观音的左腿之上，观音双手作外送状。观音袍衣覆盖圆形莲座，丛状荷叶、莲蓬及半开之莲花从水中涌出，托起观音宝座，构思精巧。通体施白釉，釉色莹润。

▌明代祥云观音菩萨像

祥云观音像，站立姿势。观音踏于翻卷的祥云之上，面旁圆润，眼睑下垂，神态安详。她头戴风巾，内穿长裙。长裙垂至脚面，外露一足，外套半长大袍。胸部微露，佩戴如意形璎珞与串珠。左手搭于右手之上，右手外伸作接引状，站姿优雅，仪态静谧。衣纹流畅自然。

▌清代杨枝观音像

杨柳枝观音像，站立姿势。观音头戴山形宝冠，冠中央有化佛，风巾下飘，神态端庄慈祥。袍衣随风飘动，裙褶处有珠佩下垂。观音右手持杨柳枝，赤足立于海水荷花上，有莲蓬从海中涌出，象征西方净土。外底印有“蔡观荣造”四字双行楷书单栏阳文戳印款。

▌清代披坐观音像

披坐观音像，坐姿。观音半跏坐，左腿盘膝，右腿支起，跣足。右手置右膝上，左手置右手上，十分娴雅淡定，富于生活情趣。头梳高髻，大耳下垂，长脸，高鼻小嘴，双目微启，面庞秀美，端庄慈祥。上身着宽袖垂领长袍，下身穿长裙，胸部微微袒露，佩以珠链，雕饰精细，衣纹线条流畅。

▌清代文殊菩萨像

文殊菩萨像，坐姿。手持如意，身骑猛狮。面相慈祥，悠闲自在。服饰华丽，衣褶线条流畅。狮子是文殊菩萨像的重要标志，是文殊菩萨智慧威猛的象征。

▌清代普贤菩萨像

普贤菩萨像，坐姿。手拿如意，身骑白象。白象是普贤菩萨像的重要特征。神情兼备，栩栩如生。

以上北京艺术博物馆藏德化窑白瓷，不仅造型丰富，且装饰技法多变，有刻花、划花、印花、模印、贴花、雕塑等，带有浓郁深厚的地方文化气息与鲜明的时代特征，生动再现了德化窑白瓷繁盛发展的历史。

本文根据古瓷品鉴专栏《明清时期的德化窑白瓷赏析》一文编辑整理，原文刊载于2018年《收藏》12月刊

本期《收藏》微信责编 陈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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