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都是“活”人

文:周峄峤  张鼎鑫  聂传安


写老师的文章很多,但很多这一题材的文章都把老师写得很脸谱化,表情千年不变,语言万里相同。这类文章最大的问题就是写不出老师的“个性”,说难听点,就是没把老师当个“人”来写,所以写出来的也不是“人”。

我已经展示过我的学生多篇写老师的文章,他们的文章不一定成熟,更不说完美,但至少可以看出他们笔下的老师还有点“人样”。

先看十班周驿峤笔下的聂老师:

聂老师上课挺诙谐幽默的,有时让我们开怀大笑。现在聂老师因为一些上课时细小的动作,在咱班可“出名”了。(“细小的动作”看样子成了下文的重点。)

聂老师上课会时不时地垫一下脚。比方说他在讲我们班的卫生问题时,聂老师左手抓着话筒,右手捏着话筒线,把线像甩鞭子一样“唰”甩了一下,十分有气势地说:“好!”紧接着右脚左脚一起发力,往上一踮,身子俯下来说:“这是卫生问题。”然后头往上一仰,满面荣光,又移到讲台另一边。(“垫脚”,其实应该是“踮脚”才更准确吧?“甩鞭子一样”的“甩”,“发力”,“踮”,“俯”,“仰”等等,连串细小动作,写活了讲台上的老师。)

在分析形象层时,聂老师将身子靠在讲台边,用大拇指顶着中指,摆出一个独特的手型,讲到:“闲人是真的闲吗?”当班上同学有点躁动时,聂老师激动不已地说:“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又语重心长地,仿佛融入境界似的,说:“来来来,跟着我走,思考一下……”“不要着急,跟着我走”已经风靡我们班了,让人想想都好笑。(手指的奇特动作——此时我还照着他的文字仔细比划一下,有点像——富有个性的语言,似乎都在努力把学生带进文章所描述的形象中。)

聂老师啊,还有没有独特的东西给我们写周记呢?(山乔同学你就且行且观察吧……)

再看三班张鼎鑫笔下的数学老师:

一天的课程中,最激动人心的非数学课莫属了。只见袁老师拿着一只白色粉笔,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即便是粉笔“咔”一声断掉,她也不为所动——她专注着。每写完一个过程,便要从嘴里倒出一堆专业术语。她的动作,也牵动着每一个同学的眼睛。最后,写出答案,停笔,一气呵成。“哦!原来是这样!”同学们都恍然大悟地叫了起来。她的课,简单明了,一丝不苟……(“最激动人心的非数学课莫属了”,鼎鑫同学丝毫也不顾忌此文的最先读者是语文老师——情商堪忧啊!下面的一系列描写干净利落、流畅自然。简洁的描写也告诉我们:本文的重点在后面。)

“那么,接下来的4×100的分数你来排名。”体育老师的话打断我的思绪,我赶忙接过一大叠成绩,继续下午的工作。自打运动会开始,我与另外两位同学就呆在体育科组办公室,一天八小时,负责全校的登分工作。现在,我脑子里只剩下数字和验算稿。一个半小时后,工作完成了。我伸了伸懒腰,正打算休息一会,门“啪”地一声开了。(宕开一笔,另一条线索,简单交待了运动会时自己的工作。最后一句门被打开了,暗示情节的变化,也暗示着两条线索准备相遇。)

难道又是成绩送来了?我心想,不住地叹了口气。可我定睛一看,这不是袁老师吗?只见她戴着顶棒球帽,身穿运动衣,急冲冲地就往里赶。“袁老师,你……”还没等我开口问,她就到我面前,问:“4×100的成绩出来了吗?我们班是多少名?”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反而有一种孩子对父母即将买来的玩具的期盼。(数学老师是另一个班的班主任,所以此处的“我们班”自然是她所带的班。“威严”不再,“期盼”顿生,全因为身份已经发生变化。)

“出来了,出来了,成绩单在这呢!”说着,我把刚统计好的成绩递给她。一会儿,她突然跳起来,大叫道:“耶!16班第二名!”她这一叫,使得我们都将诧异的目光投向了她。她见状,脸上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一会,说:“你们先忙。”说罢,转身快步的离开了办公室。(“突然跳起来”,“大叫”,“耶!”,动作与语言都是本性的流露。人是多面的,而本性常常隐藏着,只有在最关己时一时失控暴露出来,然后觉得有些失态会有尴尬。而本性的暴露时的样子最接近于儿童。)

正如有老师说:“甭看你们的班主任平时如太后一般严厉,有时啊,就是个小姑娘。”现在发现,原来我们的袁老师,也是个小姑娘!(正是如此。每个成年人心中似乎都驻着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鼎鑫此文,以数学老师前后两种面貌对比,把数学老师写得活灵活现,如在眼前!)

老师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僵尸,不是脸谱,不是张嘴闭嘴都爱“说教”的人。看看峄峤、鼎鑫这两篇文章,里面的老师都是“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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