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新农人?来看这一家子!
中华农耕农耕文化到底有多少年?有说五千年,有说九千年,我真的不知道有多少年,跟着说。五千年是因为有黄帝开始,九千年估计是以谷物发现种植开始?总之,我跟着说,也在想,一些提法只是推算,但不管怎么说,中华民族刀耕火种要早于黄帝时期。
快乐的新农人:周国学夫妇和他们的两个儿子,未过门的媳妇。
种田人称呼是什么?现在称农民。中国的农民称谓,也是发生了变化的。在历史书上看到,最先称的是“农夫”接着是“农人”,再就是“农民”。农民大约从公民这里分类吧?但现在又出现一个新新名词叫做“新农人”,又分类了。
所以,人们发现,今天的农民,分成两类,一类是传统农民,一类是新农人。传统农民是大好人,是听别人的,以前是上面说种什么,他就种什么,后来人家说什么赚钱,他就种什么,结果被忽悠得找不着北。还有,传统农人,不怎么讲究食品安全,自己不留种子,人家卖什么种子,他买什么种子,越省事越好。在田间管理上,丢弃老祖宗留下的除草方式,积肥方式,肥料也靠买。在治理病虫害的时候,不讲生态平衡,一味只用农药,即使是农药里含有致癌物质,也充耳不闻。他们种的粮食安全与否,不向他人负责,能卖出钱就好,如果养家糊口出现困难,就将土地荒芜,丢下妻儿老小到城里打工。这不是说传统农民的坏话,出现这样的状况不怪他们,大家懂得。面对当今农村土地大量撂荒,土壤板结,化学农药严重污染中国耕地、安粮食安全、粮食生产出现危机时,这些新农人就应运而生了。
五月六日,我与黑龙江新农人史玉龙一家来参观国学农场合影。
那么,什么是新农人呢?新农人是有知识,有文化,有理想,有抱负对社会负责的那种人。新农人首先讲粮食安全,更注重种子安全。新农人是为了今天的粮食生产形势极其不容乐观,对粮食靠进口表示严重忧虑,毅然放弃优厚生活环境,或从城里下乡,或返乡种田的那一类人。新农人来到乡下,寻找污染较轻的洁净土地,寻找被传统农民丢弃了的种子,按照古老农耕方式,走上古老农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老路,坚决不使用臭名昭著的草甘膦农药、容易板结土地的化肥,用自然农法种植起庄稼来。当然,因为他们投入大,成本高,给吃安全粮食的人提供放心食品,价格有些高,但因为他们懂得人们的消费需求,有销售渠道,粮食生产搞的红红火火,这一下让传统农民彻底傻眼了。
我自诩为新农人,也是老了老了,看到粮食安全形势严峻,甚至觉得这是中华民族农耕文化最坏的时期,有些老不正经,所以下乡种田的这类人,为此,我自诩我是新农人。为了把自己的粮食种的更好,在不用化肥,不用除草剂,不搞小动作,从生产更好的粮食,提高粮食产量,防止病虫害,增加效益的愿望出发,到有名望的家庭农场、农业合作社进行了参观学习和走访。其中最令我受启发鼓舞的是这一家四口,在一座荒山岗上种植各种作物的新农人,他就是湖北孝昌国学农场。
过去的荒山岗,今天的菜园子,周国学一家干干停停,停停干干,历时十年,辛勤劳作,成了生态菜园。
国学农场场主姓周,名国学。这个农场不同于我参观过的合伙人创办,或者以讲学名义,吸引人气的农场,它大抵跟我办的合作社一样,租用土地,以自己的不施农药化肥除草剂,完全按照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农耕文明耕作方式,加以改进种植庄稼,养殖牲畜,自己走在前面,影响当地农户看我的,跟我来,照着做、帮助农村老人不能外出打工就可以有收入养老的这种方式。为了更好的了解这农场的经营方式,五月六日,十五日,十天内两次造访。
预订产品的客户前来取老种子产品,肉禽蛋时的合影。
这个农场,地处一个荒岗上,一条不到三米的水泥路面,逶迤通向他们搭建的简易厂房。远远望去,为了防止野猪,野兔进入他们的菜园子,四周都用铁丝网网上。我们下车往简易厂房走,看到当地老年人,在菜地里浇灌,在田间劳作。电话里老周听说我们已到,说他到镇上炒茶叶了,马上回来,我们就沿着庄稼地观看,看着一畦畦菜园蔬菜长势并不怎么好,但消瘦的韭菜、四季豆、茄子、洋葱、苋菜等,立即想起小时候的味道。随处转转,我眼睛一亮,发现久违了的大麦已经金黄,莲藕才露尖尖角,包菜卷起大团团,整整齐齐。再往一处边角地看,约一分地里种的似和尚头小麦,我猜是他在哪里弄到的老种子。在简易板房的屋角,地边,或是艾蒿,或是桑树苗。刚刚从乱石里开垦出来的土地,是梨树,枇杷树、桔子树苗。整个布局,让人看上去,各类作物品种繁多,一看就是个真正的希望的田野!
简易的板房前,就是种满蔬菜的菜园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老周家,一年四季蔬菜长势旺盛,绿茵茵的蔬菜告诉人们,人勤地不懒。
不一时,老周回来了。此前,他已经安排他的儿子和准媳妇热情为我们一行落座沏茶,同行的黑龙江新农人史玉龙就单刀直入,问起老周庄稼种这么好,是如何操作的,老周便把他办农场的经过从头开讲。原来老周也是个地道的进城打工者,在内蒙,在河北等地一直干泥工活。他看到当地农村土地大面积荒芜,田没有人种了,会种田的人都老了,不由长叹一声说:过十年后,六十岁以上的老人种不动地了,咋办啊!在焦虑的表情消失后,又沉重地说,我们不干谁干?我们不吃苦谁吃苦?十年前,于是回乡种田了。可是现在分田单干,一个家庭就那几亩土地,咋能养家糊口?没办法,只好以每亩地四百元租了一些土地,可是好地人家宁可荒芜,不让你租,只好租到这荒山岗上。但搞了一年,赔了,心痛死了,又去打工,打一年工,挣了些钱回来,又干上了。头几年,就是这样干干停停,停停干干,走过来的。
话说天总是无绝人之路的,老周拼命做农业,社会有识之士也知晓了,前来助力。
老周对我说,这十年,他的种子全部是老种子,这十年,从没有使用过除草剂和化肥。这十年,发展到今天,已经近二百亩土地,如果图省事,使用除草剂除草,年可省十五万元工除草工时费,他们用粪池发酵积肥,种紫云英,红花草,解决了土地贫瘠的问题。这十年,他挺过来了,他的土地完全健康,完全经得起任何方式的产品质量检测。这十年,把这片撂荒了的农田造成米粮川,荒山变成蔬菜果园,生产出来的作物深受客户的欢迎。
因为都是新农人,我问老周,你这么付出,有人说你贱了吗?比如我老许,下乡种田多人多年不理解,说我不知道享福,退休了不好好养老,跟自己过不去啊等等。老周笑着说,一样一样,人家外出打工都挣了大钱,可是我在这里挥汗如雨种田,都说我犯傻呢,但是谁傻不傻谁清楚。说傻的人正好是他们傻,吃出癌症来才叫傻,几千年的中国农民不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就是这些年分田到户一切向钱看,挣到钱就聪明,干这被人看不起的农业就是傻?当那些前半辈子拼命挣钱,后半辈子躺在病床上吃药打针的人会发现我们健康地活着,他会知道啥叫傻。傻不傻不是那么简单判定的。
我下乡干了今年第七年农业,也有了些成绩,觉得我坚持的不错,得到社会各界人士的支持,有些得意了。只是搞着玩的,但看到许多新农人刻苦钻研,排除干扰,为通假为为之感动。所以,有必要到各地走走,学人之长,补自己之短。所以,出行以来,对生产过程中出现的病虫害和生态平衡的门道,果然收获颇丰。
比如,大葱、韭菜须要两年换一个地方,原因是每个作物吸收土壤里的养分都有所喜好,而一片土地,养分是有限的,如果久在一地,会退化,那就要隔一年换一个地方。茄子容易生28星瓢虫,把菜叶吃的尽是窟窿,如果茄子地两边种上苦瓜,苦瓜发出的一种气味就会将这些瓢虫驱走。我说是的,世上万物,相生相克,他们的存在有他们的合理,如果消灭它,会有别的灾难来临。我是半路出家的农民,在种植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搞不清楚,只好认输,问题来了才问当地老农,但为时已晚。比如西红柿不能跟黄瓜,南瓜太靠近,如果靠近,它的气味就可把西红柿熏死。辣椒就不怕旱,茄子串粉厉害,就不能将几个品种的种在一起,瓜类如果想有好收成,就得透风,要搭架。我虽然没种过西瓜,但种瓜人讲瓜甜,就是将西瓜根部滴小磨香油,这叫自然香甜,不是注射的甜蜜素,一吃就吃出感觉来。
老种子小麦,是从外地找来的,只有一分地,是今年留种子用的。
老周这个新农人,我觉得是脱胎换骨的新农人!因为他从小就是农民,一直与庄稼打交道,只是后来该死的单干农业,搞得不够养糊口的土地养活不了家人,才放弃农业进城打工的,在发财梦没实现,还眼睁睁看到农业农村出现前所没有的萧条后,大梦已破灭,今天,如此放弃梦想,投入新农民的行列,真强人也!更为他的儿子认为父辈如此钟爱农业所打动,决心读农业学校,还在学校谈了对象,把对象动员和他一起做农业,一家人都从事无公害,传统农作物,这是少有的。我不能不为之动情,想起我可怜的老许,为了这个共同的目标,只身下乡,七年来冲破重重旧观念旧思想,有时候还受到莫名其妙的骚扰,我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幸好都在专注谈话,没被别人发现。还好,为安全粮食奋斗不息的人大有人在。瞧这一家子,就够我感动到底了。于是乎,黑龙江的史玉龙和他的妻子满春枝说,老周儿子完婚时,我们一定要来,我说一定!
几近失传了的大麦,在这里种有三亩。
我这个地方,由于有公众号老许有话说文章,在种田之余,或偶尔说说,闲了不停地说,得到不少人的关注,也冲着我的文字和字里行间的话题而来了不少人。我说,来我乡下,看我的,面积小,小打小闹,只是一个休闲养老的形式,要看盾大手笔,不如看周国学的,要看我一个人的单打独斗,还不如看老周的一家子如何同心同德干农业。所以,在五月十五日,有朋友自远方来,在介绍了我的坚持,我的做法后,又一次来到老周农场,将上次还没有搞清楚,或者说他的养猪厂为什么没有臭味,他的桃树为什么结的桃不掉胎,他的小鸡养殖为什么不生病的问题想搞清楚,我的一些老种子水稻并没有宣传的口感那么好,再加我打算组织当地养猪专业户按此养猪,养鸡,按照他的方法管理我的桃树等,我得再造访一次,所以就来了。
老种子洋葱,现在开始结实了,但洋葱苗不能让其直着长,不然葱砣小,要将苗踩弯。
又经过一天一夜的长谈,我似懂非懂地弄清楚了一些,同行来的也想做农业,但交谈中得知当地化工厂太多,地下水地面水,土壤化学残留一定不能种出好庄稼,建议他不要种。要种的话,现在新农人如雨后春笋,看谁发展壮大了,加入这样的队伍较好。但因为农忙,老周的早稻秧在安排人插,老周的鸡苗,要经常检查管理,许多事情影响了他的精力,真的是打扰他了,不好意思,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一行三人悄悄地离开了那个让我羡慕的农场。不久,老周电话来了,听到老周在电话里说,早餐都做好了,结果发现你们离开了!我说实在抱歉,你太忙了,但有机会,下次还来讨教,因为你在种稻子上讲的土壤,肥料,阳光,水份、时点,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们距离不到一百公里,有困难,找老周,我会经常来的。
两次去孝昌,获种植真经多多,所取之经,我将在方便的时候,整理出文字,以供参考。新农人,是未来中国农业的希望,是吃出健康来的保障。新农人,是当今农业生产者的榜样。我衷心希望所有热爱农业,信奉民以食为天的人们,团结起来,拿出实际行动,种好安全农作物,告别孟山都的农药,告别不育不孕转基因种子,为子孙后代留下延续香火种下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