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习《童年琐忆》(一):那年那月菜根香
你我的平台,大家的舞台
麻城文学微刊
主办单位
麻城市诗词学会
麻城市作家协会
【舌尖上的记忆】
那年那月菜根香
布衣暖,菜根香,诗书滋味长。
——格言
01
02
我是文革开始那一年出生的,虽然没遇上“三年自然灾害时期”,但我们那里靠着大山,田地窄小,土地贫瘠,粮食有限;加上家里兄弟姊妹多,小时候的生活相当困难。至今我仍然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每家每户到生产队分口粮和工分粮的情景。我家劳力少,每次分到的谷麦不多。每到青黄不接的时候,母亲常常为煮饭的事发愁。
03
04
那时家里有个规矩:只要父亲劳动还没回来,母亲是绝不让开饭的——除非早餐有多余的现成饭,才肯炒一点给我吃。这样越是饿,到正式开饭时就吃得越多。我那时还不太懂事,如果吃火烧粑,总是狼吞虎咽地吃饱再喝水;水喝下后,肚子都撑鼓了。
05
稍微大一点,我上学了,再也没一门心思到处找饭吃了。我刚刚读小学时,哥哥姐姐也在读书。尤其哥哥需要住宿带米时,家里粮食更少了。有时早餐几乎只吃南瓜或红薯,中餐吃火烧粑,晚餐吃疙瘩面,几乎见不到白米饭。
06
在家里吃饭,虽然没什么好吃的,但平心而论,很少饿肚子。直到在邻村的新屋湾小学读四年级时,我才尝到了饥饿的滋味。
当时哥哥姐姐分别读高中和初中,都需要带米去蒸饭;我早晚在家吃,中午需要在学校搭伙。粮食本来就有限,那禁得三处带米?母亲没办法,有时就让我带红薯,委托学校食堂的师傅帮忙烤熟,算做我的午餐。我那时已经比较懂事,学习也还刻苦,有几次没有及时去掏出烤熟的红薯,有几次没吃午饭,也不敢跟老师说。
但细心的语文老师刘汉文老师终于很快发现了这件事。他在全班同学面前表扬我,说我废寝忘食;然后主动找我,说:“我和带数学的刘老师都喜欢吃红薯,我也跟食堂师傅打招呼了,你以后午餐就跟我们一起吃饭,这样免得红薯烤糊了,你说好吗?”从那时开始,一直到读完四年级,我一直和老师们一起吃饭。我当时十分感激老师们的这份热心肠,同时也暗暗下决心:不为别的,就算为了将来能吃饱饭,也一定要好好学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