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卡戎』37：舍命陪君子，这就是爱的代价°
01
“不过，勖昭就是个王八蛋。他死了，一了百了。留下我们两个，算什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后，不知不觉一辈子吗？”郗格一边说着，一边眼泪狂流。
徐莯尔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就像安慰一个小孩子似的。然而，这对郗格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不然呢？你想怎样？”何晏冷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病房回响。郗格捂着耳朵，哪有什么震耳欲聋？郗格就是这样不愿面对别人，不愿面对自己。
“何晏，算了。”徐莯尔赶紧制止何晏，她生怕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突然发飙。那该是多么可怕的灾难？如果一屋子有两个精神病人，她是应付不过来的。
“别紧张，我只是说说而已。”郗格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这个动作有效地缓解了他的愤怒、他的暴躁、他的冲动。
“你说，开始回忆从前的人是不是老了啊。”徐莯尔幽幽地问。好像不是在问郗格、何晏，而是在问着自己。
02
“算了吧，我们才二十来岁。”郗格狠狠地抹着眼泪，狠狠地回答徐莯尔。
“对，也是不对。不对，也对。你看看，你都长辈分了。当妈的人了，不比从前。”何晏很少怼人，怼起人来真是不用偿命的吗？
“去你的！”徐莯尔骂完何晏之后，也轻轻靠着玻璃窗。这样的话，可以充分享受午后的阳光。
“缘分，妙不可言啊。小学，我们几个人就在一个班。虽然认识，各自有各自的朋友。没想到，若干年后我们还能坐在一起晒太阳。”
“没事就不要胡乱伤感，女人容易长皱纹。”轮到郗格“发力”，那难听的话估计将会源源不断。
“小孩子当真无忧无虑吗？真的不见得。我担心自己长得不够高，长得不够漂亮。”徐莯尔在自己的世界里绕来绕去走不出来？
“不不不，你最应该担心的就是：如果嫁给陈森怎么办？哈哈哈。你说，怎么就嫁给了那么帅的男人啊。”
“对，陈森从小就对你很好。徐莯尔，你怎么就从来没有回应一下？”何晏问。
“谁都可以问我这个问题，你们两个最没有资格。”徐莯尔的声音，仿佛从未如此入耳。
03
是的，郗格没有资格问。毕竟，何晏何尝不是从小就对他很好？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这没啥的，关键是——你不用说什么，他都会为你做什么。不喜欢你，谁会心甘情愿？
是的，何晏也没有资格问。毕竟，勖昭何尝不是对他另眼相看、区别对待？谁都知道，勖昭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拽。唯有对何晏，他越是风轻云淡地关心越是真情实感。
也不能说，郗格辜负了何晏、何晏辜负了勖昭。这些年，他们有着或远或近的联系。
有人说，三生石上早就刻着你们的因果爱恨。何晏真的很想看看，命运怎么给他安排的？好苦，好苦。
“还记得，五年级那个班主任叫什么、什么老师？”“老张？”“不是，临时代课的那个。”
学生嘛，谁给上课还不是上课？谁是班主任还不是班主任。但对林默，还是记忆深刻的。
超级漂亮大美女，学生第一次见到她——堪称惊艳！大波浪的卷发，海藻般的光滑柔顺。走起路来，还会泛着迷人的微光。
学生第二天见到她，还是堪称惊艳！她的短发，简直可以看到青青白白的头皮。
04
“同学们，不这样来个极端的形象——你们，记不住我。”是的，她成功让学生记住了她。
半年后，林默要出国了。大人去哪里不去哪里，不需要告诉孩子。但，学生给她办了欢送会。
这个女老师，就像女同学一样。与大家玩得很开心，她带来了吉他。与孩子们，弹着唱着——气氛，极其融洽。
“我最记得，她唱《爱的代价》的样子。她明明是笑着，我听着听着竟然哭了。”徐莯尔说。
不只是她吧，在场的所有学生都哭成一片。那时候，真的懂什么“爱的代价”？可能，唱歌的是林默。可能，她把自己的感受唱得淋漓尽致。
连勖昭这样的高冷男生，也有些动容。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啊。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徐莯尔起了个头，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
05
原本安安静静的病房里，传来这不太整齐却声情并茂的《爱的代价》。
一曲唱完，徐莯尔看了看郗格、何晏。一只手拉着一个人，她说：“我们都要好好活着，不管爱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何晏冷不防说道：“舍命陪君子，这就是爱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