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根生:从“书虫”到诗人
从“书虫”到诗人
——读侯求学诗集《牧野放歌》
文/陈根生
我最初知道侯求学的名字是源于《如皋日报》的一篇文章,文章称《如皋日报》的彭伟、如皋中学的郭祥贵、如皋农林局的侯求学三位为如皋“三书虫”。书虫者,读书·藏书·写书三者的俚称也。
一次为如皋电视台做读书节目,我有幸得窥侯求学的藏书,书橱爆满,丰富而宏阔,还有大量翻开的书页在桌上、在地上、在椅子上一声声呼唤着主人继续攀登。这是一个真读书、勤写作的“书虫”的精神绿洲。我最佩服求学的一个开创性贡献是他辛勤搜罗,久久为功,挖掘出清末民初的两位如皋农学家:朱祖荣创办《中国农学杂志》,冒兴汉译介俄罗斯先进农学理论,使他们的历史功绩再现于改革开放的新时期,填补了《如皋县志》一方空白。“书虫”的贡献常常使我们心生敬意。
想不到侯求学还是一位勤奋努力的诗人。这不,一本360页的诗集《牧野放歌》近200首诗问世,让我捧在手里沉甸甸的而又滚烫的直达心灵。先看这些题目就很诗:《草木情怀》(P23)、《犹记池边桃花红》(P40)、《我把影子留下》(P98)、《秋天的呢喃》(P108)、《跟一颗星的私话》(P114)、《家乡是只酒杯》(P134)、《风的儿子》(P215)、《带一片秋意到春》(P233)、《对快乐免疫》(P264)、《我在等待一片新叶》(P304)、《在诗里将生活折叠》(P349)、《莫辞长作河边柳》)(P354)、《给心灵松绑》(P366)……既明显来源于古典诗词,又充满现代生活气息,而且分明映现着诗人的人生道路和独特个性。有道是诗如其人,求学的诗块头不大,但言之有物,结实精神。那种装腔作势的汪洋恣肆,那种故作矫矜的无病呻吟,都与侯求学无缘,他的诗跟他本人一样平易自然,朴实无华。
求学的诗总是喜欢抓住瞬间颖悟,牢牢盯住灵光一闪进行抒情而议论,议论中抒情。仍然请看我认真抄下的这些题目:《我想您了,外婆》《我等了好久》《我是……》《我的平平凡凡的生》《即便老了》《曾经 如今》《哽咽》《这个年啊,我们心系武汉》《你走后,我们将守护你的花园》《擦亮》《我羡慕》《莫彷徨 莫张望》《将过去打包》《不再错过》《不应有恨》《听和行》《其实生活很简单》……捧读求学的诗句,一股蓬勃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作者与读者面对面热气腾腾的直接交流,我分明听到诗人的一颗激情跳动的心以及他对现实生活的澎湃的热爱之情。深厚的政治素养,正直不苟的道德品格,崛起于田间地头的草根情怀,对文学的执着追求……使侯求学的繁忙的公务员生活之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交给阅读与写作。也正因为如此,《牧野放歌》里没有风花雪月的孤独欣赏,也没有个人命运的浅吟低唱,在侯求学的诗里都是正能量的抒写喷发。
正如有一利必有一弊,一个特色过于浓烈弄不好就有可能成为一种局限、束缚,求学的诗思辨色彩不免浓了些,诗的诗情画意反而被掩盖了,诗的凝炼、含蓄也不免削弱了,诗的其他审美特质也不能不受到影响。这是我一边读一边感到十分惋惜的。
无需讳言,侯求学年富力强,正是时代给他留下不少提升诗歌的空间。比如我以为诗集《牧野放歌》七个章节是不是合并成四个足矣,《指路明灯》一章不动,其余六章《心的原野》与《心动新声》、《走在路上》与《人生短笛》、《回望家园》与《牧野新歌》能不能取其精华合而为一精减成三章?精品摆在哪儿都是精品,删弃一般化的作品可以使剩下的精品更显其特色?平庸之作反而拖累作者的实际水平!《牧野放歌》里有一首诗题目叫《你走进了我的小小田园》(P48),也不知道我的这些自作聪明的粗浅解读有没有能够真正走进求学兄的诗的田园?
陈根生,
江苏省如皋中学退休教师,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