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儿

嗨,我是哈哈大笑,欢迎阅读!

Hey~

我们又见面啦~吗?

这一年,你还好吗???

  弟弟回家了,年味儿好像才浓了点。忘了从何时起,不再对年抱有憧憬,仿佛,他只是我儿时的玩伴,永远定格在了童年。而我,倏忽之间穿越了时光,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儿时的年,总是和雪结伴而行的。不下雪不叫过年。那时的雪,真的是鹅毛大雪。一到年关,纷纷扬扬。母亲,就喜欢在这个银装素裹的日子里杀鸡。杀哪只鸡,是预先就定好了的。但是这事儿,人知道,鸡不晓得。所以,等到它知道自己那天要行刑时,还得撒丫子疯跑一阵。不过,最后还是逃不脱我妈那把明晃晃的菜刀。

  我从小不敢看这种场面,因为有一次,母亲大人把鸡杀活了,那只鸡扛着要掉的脑袋在人间霸气地跑了几圈。所以,一听说要杀年鸡,我便躲得远远的。等我回来的时候,雪地里有几点殷红,鸡的内脏已剖了出来。我研究的是,鸡蛋在它妈肚子里为啥没壳儿的问题。

  对于吃,我一向不怎么热衷。我期盼的是北京的亲戚捎来的挂历。那个时候,挂历也算是一份特别的礼物。绿色的邮递员骑着绿色的车子,叫喊着爷爷的名字。我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每次都是好几本。有生肖的图片,有山水风景,还有异域的城市,更多的是当红电影明星的照片。想来,我喜欢追逐着看新电影,多半与挂历的“启蒙”有关。

  年的气息是一点点氤氲出来的。杀好的鸡是需要褪毛的。我一直不懂为什么要开水拔毛,只是知道空气弥漫的这种气味和年有关。母亲会从鸡身上采下几根漂亮的羽毛。我自己插上管,包上布,做上一款鸡毛键。我热衷于做毽子,有时也用塑料和纤维。小镇原来有座玛钢厂,和小伙伴捡拾过不少叫“克儿”的金属——就是一种有间有孔的铁片儿。和铜钱的不同是它的边缘是有锯齿的。用剪刀剪一段纤维折叠几次拧紧塞进它的孔里,在孔的外侧拿火一烧,纤维立马缩成一个黑疙瘩,趁热往平整的地方一按,底就被封住了,那一头,把纤维撕开或把塑料剪至蓬松状态,一只小小的毽子就做好了。红的,白的,蓝的……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总有人有本事让它上下翻飞,还会左右脚交替。我属于一只脚迈大步开踢的,挺多踢三个,就会掉进雪窝里。然后,不抱怨自己技术差却偏偏责怪毽子轻了或是重了。于是,重做——再踢!

  那时候,为了看春晚,母亲总会勒令我在大年三十的下午睡一顿长觉。好像,把晚上的觉提前睡出来,就不会困了。一家人守着一堆瓜籽花生看着一台不大的电视。那时候,赵忠祥还是白云大妈的心中偶像,倪萍也是亿万观众的梦中情人。我们等的是最具笑点的本山大叔。想来,那时候的包袱也说不上有多好笑,但是仍要看一次捧腹一次。当春晚主持人倒计时的时候,屋外的鞭炮声开始此起彼伏。

  家里放炮的仍然是我妈,她连二踢脚都敢放。拿一根长长的竹竿挑起一挂小洋鞭,噼噼啪啪响个不停。虽然不是很响,但是我不用吓得躲到门口,捂住耳朵再张大嘴巴。我最喜欢的是钻天猴和兹花雷——一个叫嚣着努力上天,一个沉默着坐地开花。每一家的烟火,都璀璨在这个守岁的夜晚。结婚之后,不再在娘家过除夕。老刘同志对放炮那是相当地情有独衷。许是对他技术的放心,不再远远地旁观,看他烟头明明灭灭,听那炮声叮当乱响,“火树银花不夜天”别是一番年味儿。

  不过,我还是会偶尔怀念起小时候,初一大早起,会从一堆红纸里扒拉出没被点燃的小洋鞭,一个一个地放掉。后来,胆子大了点,也敢用手拿着,点着快速的一扔,这种自得其乐和看人家放炮是不同的。要不然,就和小伙伴撕开层层包裹,把炮药取在一起,划一根火柴,兹啦一下,焰火瞬间燃亮。那时候,貌似还不知道PM2.5。村里的调皮的男孩子,会用罐头盒或午餐肉的盒扣住炮仗,点燃裸露在外的炮芯后,“咣”的一声,罐头盒飞上了天。如果,小时候就情窦初开,我觉得自己会爱上一个会放炮的男孩儿。

  大年初一,通常要起个大早,因为要穿新衣服了。比了很多次的新衣服被母亲早早地套在棉袄棉裤外面,因为除夕夜的时候,被捂在了压脚被的底下,早晨,把胳膊腿往里一伸,热热乎乎的。不消洗脸先跑到爷爷奶奶的屋里,等着把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压岁钱装进兜里。那时候,我的太爷爷还在,他会给我两块钱的绿票,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笔不斐的收入。我家太爷爷大方,不像有的老人,把钱裹进一个手绢里,里三层外三层,看着他们一层层的剥,我心里那个急呀,不过,即使这样,手绢里的钱,还是对我有着极大的吸引力。虽然后来,都以替我保管为有,被母亲大人“据有已有”。

  结伴去拜年,多半是为了去挣糖球。谁家的糖好糖多被口口相传着。那些没有准备糖块的人家,小伙伴多半不会去造访,而有贪吃的小孩儿,却会趁人家不注意,拜完一次再去一次。然后,几个人凑在一起,掏空口袋,比一比谁“挣”得的糖块多。因为一块糖球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情。原因让人哭笑不得——聪明的孩子逗别人把糖块拿出来,说比一比谁的多,在对方不注意时,他突然抢一块就跑,对方撒丫子就追,追不到绝不罢休,也竞扭打在一起,双方哭得死去活来的,大人们拉都拉不开,劝也劝不走。哪有什么好糖块,无非是高粱饴样的软糖或是花生酥一类的吧,但是,浸润了年的滋味,便越发地好吃起来了。连同花花绿绿的糖纸,都成了宝贝的物件,摊开铺平夹在厚厚的书里,年的记忆,就在翻开书页时被抖落了出来……

  同事发圈儿,说,一直没有过年的感觉,现在过年就是过钱。走完亲戚圈、朋友圈、关系圈,年就过完了。闺蜜也感慨:涨工资了、发资金了,却没有往年过年买新衣服的欲望了。我也纳闷,年味儿,咋说淡就淡了呢?不想了,记着后天,也就春节,我要去单位值一天班!也说不定,远离了喧嚣与热闹,年的滋味,会在记忆中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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