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冈秘密档案馆
历史的深海
探寻梵蒂冈秘密档案馆
◎撰文 / 马可·梅洛拉（Marco Merola）
摄影 / 马可·安萨洛尼（Marco Ansaloni）
△梵蒂冈档案馆的子午线大厅。原本是用作天文观察室。瑞典克里斯蒂娜女王皈依天主教后，这里被教皇亚历山大七世改建成女王的住所。
虽然一再被大众文化神秘化，梵蒂冈秘密档案馆，并不像它的名字听起来那么虚无缥缈。“秘密”一词，在这里代表着“私人”一意，意指与教皇有关的专门文献。但它确实又是深不可测的，犹如过去八个世纪以来写就的一份世界历史纲要，大量的历史细节仍然埋藏在档案馆不为人知的文献深海中。一个深邃的所在，一份文化的积淀，等待着人们去揭开未解的历史谜题。
43公里长的书架，54位工作人员
穿过梵蒂冈博物馆继续南行，就来到了梵蒂冈图书馆，经过一个小庭院，一墙之外就是梵蒂冈秘密档案馆。
“想想吧，梵蒂冈图书馆有差不多90位终身职员，我们只有54位。而他们的收藏是固定的，我们这却不断有新到的材料，这就意味着我们总有额外的工作要做。”帕加诺馆长抱怨道。
△档案管理员吉塞佩·毕安可所在的房间，由教皇亚历山大七世扩建而成。此处保存着档案里最古老的部分档案，特别是17世纪罗马教廷与各国分廷之间的往来记录。
每隔30或35年，全世界分属于罗马教廷的教廷使馆，将他们各自的档案全都汇集到罗马来。还有一些材料来自于罗马教廷、宗教团体、法庭和办事机构：成百上千的资料如雪片般增添进已经有的档案中。
△每天早上7点到8点之间，助理管理员将头天学者们借阅的档案放回档案馆的地下存储室中。
“至今仍在整理来自中世纪的档案”
梵蒂冈秘密档案馆的官方建馆时间是1612年，由教皇保罗五世建立。秘密档案（Secret Archive）中的“秘密”其实是“私人”的意思，指的是这些档案只属于教皇本人。
△梵蒂冈档案馆的存储和化学实验室。这是一封书写在羊皮纸上的匈牙利国王拉斯洛一世的来信，时间为1339年3月20日。在被储存之前，信件先用夹子将书页伸展开，以防卷曲。
由于基督教兴起的早期曾经受到迫害，教会一直以来都怀有强烈地保存自身历史的需求。公元313年，君士坦丁法案的颁布使天主叫信仰合法化之后，礼仪抄本与合法文件都开始收集起来。这些资料到今天多已不存，战争、掠夺和火灾已经将整个历史纪元时期的记忆扫除殆尽。
△档案管理专家亚历山德罗·卢贝奇尼（左）和毛瑞奇·温利（右）正在检查一份56米长的羊皮纸卷轴的损坏情况，该份卷轴是一份教皇国在1308年和1310年间审判圣殿骑士团的记录。
因此，秘密档案中最早的文件只可追溯到8世纪和9世纪：《罗马教皇日志》是一本有关教会规程最古老的记录；还有一张809年的羊皮纸记录了对意大利维罗纳地区教堂的一次捐赠。
△档案管理员毛瑞奇·温利正在仔细清理一张1744年的地图，地图描绘了意大利的第三大河——台伯河。
“每一件档案都是私人的，也是公开的”
档案里的每一件档案都是教皇的私人物品，但几乎都是公开的。当然，就像世界上所有国家的档案馆一样，档案的解密需要一些时间，通常是在当事人逝世之后。现在，档案可以自由咨询的时间到教皇庇护十一世统治结束的1939年2月为止，之后的庇护十二世富于争议的统治时期仍在做分类整理。
档案馆珍藏的由枢机主教尼古拉斯·罗塞尔编纂的教廷大使馆档案丛书和使徒画传。
△历史学家和档案管理员卢卡·贝凯奇在档案馆里保护最严密的一个地下温控室展示一枚1555年10月1日镌刻了西班牙第一位国王菲利普二世头像的印章。这里珍藏着全欧洲的皇帝送给梵蒂冈的81枚黄金印章，同时还有极珍贵的档案集——罗马教廷对伽利略审判的卷宗和962年颁布的《奥托法令》。
世上独一无二的档案研究、修复
亚历山大德罗·卢贝奇尼和毛瑞奇·温利是两位专业的档案管理专家。一位负责仔细地处理一本巨大羊皮卷轴的切口边，另一位用UV灯来挑选出羊皮卷轴中正在消褪的墨迹和因为几个世纪来的霉菌侵蚀已经消失的部分。
△档案馆珍藏的罗马白色忏悔者团制作于1490年的周年纪念册。书籍以稀有的带饰钉皮革制成封面。
卢卡·贝凯奇是一位印章学专家，他总是单独一个人工作，既没有助手也没有合作者。在印章学领域，他是世界上少有的几位顶尖专家之一，“除了梵蒂冈之外，在意大利，印章学只有三到四个大学教授”。
△档案馆管理员使用紫外线灯来鉴别羊皮纸卷轴上正在消退的墨迹和因为几个世纪来的霉菌侵蚀已经消失的部分。
打捞不尽的历史遗珍
近年来，档案馆已经不再招收新的全职工作人员，全球经济的下滑也影响着梵蒂冈。“我们稍微提高了一些为学者提供电子文件和照片复制的价格，但除此之外，我们提供的服务几乎是免费的。”
△梵蒂冈档案馆印章收藏和保存实验室。历史学和印章学家卢卡·贝凯奇正在研究一份羊皮纸档案和242枚印章，它们是瑞典克里斯蒂娜女王就1654年6月1日主动退位皈依天主教与国会议会之间达成的协议。
为了帮助学者来到梵蒂冈，档案馆每天需要处理成堆的来访电子邮件和信件，它们往往包含各种要求。“丹·布朗的电影《天使和魔鬼》无疑使我们的工作量大增。”馆长秘书开玩笑地说道：“我们收到上百次的访问要求，他们确信自己能够找到揭晓秘密的人”。
梵蒂冈档案馆收藏的罗马白色忏悔者团制作于1490年的周年纪念册内页。
从档案馆风之塔顶部的一个露台望出去，所看到的梵蒂冈标志性建筑——圣彼得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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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节选自《文明》2013.10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