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天津散文杯征文】 我喜欢第二故乡草原上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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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第二故乡草原上的雪
天津 穆怀书
我喜欢雪。当雪片纷飞时,她以冰清玉洁的天赋丽质摇曳空中,人们总称她“雪姑娘来了”。“瑞雪兆丰年”不就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希冀么?唐·白居易的《夜雪》:“已讶衾枕绘,复见窗户明,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诗人以凝重古朴、清新淡雅的笔触写出了对夜雪细无声的感喟。
我喜欢草原上的雪,那是我下乡的第二故乡。在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冬天却是另一番景象:茫茫白雪,漫无天际。呼伦贝尔大草原的冬天,一场雪下来,就像给大地铺上一层棉絮,不会融化;再一场雪又铺上一层棉絮,她铺就了银白世界。
我喜欢草原上的雪,草原上的游牧人吸吮着她的乳汁。第一次来到蒙古包,老额吉(妈妈)见到客人,赶忙烧水做奶茶。一时间滚开的水在牛粪做烧柴的大铁锅里翻滚。老额吉拿出一块纱布铺在铁桶上,用水舀将开水倒在纱布上,慢慢地一锅水经过纱布过滤,再倒入锅里煮上奶茶。后来才知道,锅里的水就是老天赐给的白雪。草原上游走的蒙古族牧人,在严寒的冬天,没有湿润的河流,只有化雪当做饮用水,雪姑娘赋予了人们生命的精华。
我喜欢草原上的雪,那是我难忘的第二故乡。难忘那四十里没膝盖的雪原行。那是在深冬,我在下乡的五一牧场探亲,忽然接到部队电话,要迅速归队有紧急任务。从五一牧场到旗所在地阿镇有四十多里地,那一年的雪很大,很多天没有一辆马车能出去。我只好走着回旗里,从早上8点多点出门,在没膝盖深的雪地里,拔出一只脚插入雪中,再把拔出一只脚,深一脚浅一脚交替前行,身后留下两行用腿戳下去深深的雪坑。渴了就抓把雪,孤独一个人,四十里地硬是走了八个小时。皑皑白雪,是她给我了胆量和耐力以及与大自然拼搏的机会。
我喜欢草原上的雪,是她把我带入奇妙的音乐世界。我所在的牛群蒙古包要转场到另一片草场。晨曦中,我赶着牛群伴着一串串勒勒车往前行,只听见,“依依呀呀,依依呀呀”的音乐声,从远处传来。我以为,我在的地方与旗所在地阿镇不远,是广播声远远传来。我问一起前行的牧民老乡,他开心地笑了,指着勒勒车,你听-----。哦,是那桦木制成的勒勒车不规则的车轱辘,在她的身上碾压出的声音。一串十三辆勒勒车高低不同的音响和着老牛深沉的蒙古呼麦声,奏出草原上悠扬醇厚的交响乐。
我喜欢草原上的雪,在茫茫雪原坐上雪爬犁的情景令人难忘。那是去山里伐木,彪悍的枣红马拉起雪爬犁,风驰电掣,穿梭在树林之间,猛地左拐,忽而右拐。在爬犁上抓住绑绳,跳动的心紧张到极点,是雪姑娘用脊梁托起雪爬犁在茫茫林海雪原奔向远方。
我喜欢草原上的雪,是因为她的无私奉献滋养着草原。雪姑娘本来是天上之灵水撒向人间,却被那严寒风魔冻僵。但她不畏严寒,用自己的身体将草原铺上一床厚厚的棉被,把嫩嫩的草根盖住等待春暖花开待重生。那疯魔般的严寒要把牛羊冻僵,是她挺身而出为它们搭起避风的雪墙和牧人一起抗灾斗风寒。待到春风拂面时,雪姑娘又化作春水滋润着草原的生灵生生不息。
我喜欢雪,更喜欢第二故乡草原上的雪让我魂牵梦绕。
(注:呼麦是蒙古族声乐演唱的一种方法,从喉咙里呼出宽厚的声音,伴着马头琴演奏,就像老牛发出的声音。)

穆怀书,1968年下乡内蒙古呼伦贝尔盟新左旗五一牧场。返城后做过企业管理,新闻媒体通讯员。曾任中国知青网散文版版主,天知网文学版版主。常笔耕于文字田园,文章散见报端和《春历秋思》《耕耘岁月》《知青诗集》等知青文选,著有下乡回忆录文集《追梦呼伦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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