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呼兰河传

我应该是高中时候读的呼兰河传,当时出于两个原因,一个是重新审视生与死的问题,一个是青春期少年期望对于异性的了解。一个被硬骨头鲁迅所重视的文艺女青年,是怎样的一个人,于是我便去读她的作品。

这里我简单概括一下我多年的思考,生死。当初是因为学业压力和青春期的迷茫纠结在一起,非常痛苦,开始寻找排解的办法。我最初生死的启蒙老师是高中课本,里面讲屈原的勇敢赴死,以及司马迁的苟活。立足点是一个志向,前者以死明志,后者苟活践志。再后来我的生死启蒙老师变成了史铁生,他的一句话,我经常用来安慰自己,死亡,不过是一个必然降临的节日。生死的问题从目的的探讨,变成了可以体验到的平静的感受。再后来我就胡乱看一些哲学家的胡话,有庄子的梦蝶,也有孔子的未知生焉知死,以及海德格尔的向死而生,或者佛家的无生无死,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以至于后来在生活的琐事中,我变得懒了,想着那是可有可无的问题,每天吃什么,衣服穿什么好看,房间还要打扫,看些剧啊,计划旅游啊,还有调试程序啊,慢慢就忘记了。

我的读书计划到了萧红的呼兰河传,在生死之外,我发现了自由这两个字。因为前些日子看见华中科技大学 的邓晓芒教授特别论述了自由这个问题,想到自己在潜意识里面把自由和没有限制等同起来,而非自主的选择。这里面有非常细微的差别,比如我喜欢某个女生,我的自由就是我可以勇敢去追求她。现在她有男朋友,她男朋友肯定会非常介意我的行为。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介入他们的关系,一个是选择放弃。当然我还有第三个选项,等他们分手。在我没有明白自由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会更倾向于所谓的自由的感觉,随心所欲的感觉,她和她男朋友就应该分手,她就应该选择更优秀的我,请允许我自恋一下,哈哈。然而我现在明白这个问题了,我干涉了她的自由了。她和她男朋友感情如何,她可以和我讲也可以不和我讲,这是她的自由。在人际关系中,无论是处于被动还是主动,占据上方还是下方,都不可避免的互相影响,是不是就没有自由呢。不,人还是可以做出选择,我可以选择介入他们的关系,只要我勇敢,说不定收获真爱,那也难说。这里面有个问题,人为什么做这个选择,在行动之前,我应该仔细思考一个问题我为什么喜欢她。然而头疼的是,这个理由是在逐渐追逐的过程才慢慢明白的。一开始做选择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什么是恋爱。那些感动人心的细微细节会发生在何处,在我做选择是根本无法预测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么一次内心冲动,我失去了自由。说实话,自由这东西挺意外的。

所以,当我再次读下面这段文字的时候,我觉得的不是自由,而是悲凉。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他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蝴蝶随意的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这个。如果非要有人用万物生长来解释自由,赞美生命,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我的感觉恰恰相反,有一种被遗忘被遗弃的感觉,有一种自我糟践来排遣内心痛苦的感觉。

此外还有一件事,萧红的个人生活真的是一言难尽,尤其我看到纪录片里面讲,萧红萧军认识的时候,萧红怀着前面没有结婚的汪家的孩子,萧红和端木在武汉结婚的时候,她肚子里还有萧军的孩子,我心想这几位心是有多大,现在的人一有点出轨各种不依不饶,另外弃养自己的孩子也是说不出的难受,甚至让我有点不喜欢这样的女性,当然一方面也是时代动荡的写照。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