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龙脉,阿房宫,别墅,和那不一样的烟火

“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项羽一怒烧了阿房宫,这把火据说烧了三个月。

时间只是计量单位,本身是不存在的。在秦岭北麓那片比狭长宽点的平地上,很多人冒出来,走走停停忙忙碌碌,又变成了一堆堆黄土,如此一代代延续着。就连这把伴着浓黑狼烟的大火,冲向天空,也随着2000多年黄土地的起伏、延展,变成星星点点的烟火,以不同的姿态,飘向天空。

我们就生活在这片土地,成为这烟火的主人。

阿房宫可谓是秦岭北麓最大的联排别墅,规模之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阿房宫面前,现在的山间别墅,只能算是微缩景观。称阿房宫为别墅,着实有些委屈,那无数的亭台楼谢,应该是历史上最大的皇家园林。《阿房宫赋》云:“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可见其狭长,“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可见其曲折,“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可见其气势,两千多年,也只有始皇能做到。

八百余里秦岭,形似苍龙,自西北俯瞰东南,置身高原,看护着华夏子孙,这就是中华民族的龙脉。

园林也好,别墅也罢,近得了龙身,可附不上龙体,这龙一动,总得抖落下来,不是被火焚烧,片瓦不剩,就是机器拆毁,退林复原。看来,这龙只能容得下深藏不露的隐士和山民,而对奢华淫靡是相当反感的。想沾得点龙气,不那么容易。

在世人眼里,成功者是人上人,一呼百诺,不怒自威,始皇嬴政可谓是最成功人士,后来者能买得起山间别墅的,有几个不是“成功人士”。而巍峨的秦岭,似乎与这些人无缘,到是道观佛寺散落在龙脉里,那些衣着朴素,住在深山老林的农民或隐士,沾了些龙气。

自古长安多帝王,凡是做过帝都和正在做为帝都的,总显出些不一样的东西,而比起浮华的京味,西安多了些厚重,也多了些烟火气。

六七十年代,很多工厂进入秦岭,多设在峪口、山脚,数目不详,在龙脉的护翼下,和当地的农民一起在大山里生活、生产。秦岭多了些烟火。到了八九十年代,陆陆续续,这些工厂又从秦岭搬迁到城市郊区,那些山民,也有一部分走出了大山,奔向城市。秦岭空了。

暂时的离开,是为了更快的回归。而这回归,一开始只是游玩或体验式的小住。秦岭就像一块磁石,无时无刻在吸引着人们,以不同的姿态召唤者人们,在梦境里,在书本里,在影视剧里。仁者乐山,2000年前后,经过几十年的忙碌,人们的生活脱离了贫困,对秦岭的依恋又被唤起。驴友、穿越、农家乐、游乐园、别墅,浩浩荡荡开进秦岭。冷清了十余年的秦岭,重又热闹了起来。

后来,一些人发现了商机,开发了山边住宅,再后来,一些有钱人将地圈起来,不仅在山边,更是深入山林,盖起了别墅。从空中俯瞰,除了青砖绿瓦的寺庙,那些现代化别墅显得与青山绿水格格不入,于秦岭更像是一块块牛皮藓。

秦岭没有反复,是人不懂山,不敬畏龙脉。龙脉只是一种象征,代表着清净无为的自然之力,在自然面前,没有贫富贵贱。秦岭可以净化心境,它只保护心平气和的人们。那些心浮气躁者,房子盖得再好,也难免被抖落的结局。

自古修道在南山,秦岭终南山始终是民族精神粮食的产地之一,而秦岭北麓那片时浓时淡的烟火,衬托着佑护中华民族的龙脉,千古悠悠,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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