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不可能打工,说出了多少人的心声,围观周瓦拉就是围观自己
互联网的一大块构成就是围观经济,相对于线下围观,虽然少了现场感,但隔着屏幕的围观更方便。网上围观没有场地限制,多少人都容得下,所有围观者都在第一排,看得真切还没有被连累的风险,想起哄就敲键盘,想喝彩就点鼠标。
自古围观都是一笔生意,搭台唱戏就是买了票的围观,唱戏者除了票房收入,还有小商小贩租板凳,卖茶水瓜子穿梭于其中赚点小钱。看电影也是种围观,一部影片票房收入几十亿不算稀奇。围观人数越多,规模越大,生意也就越大。
所有的围观都需要三波人,生产端要挖掘时代痛点、现实盲点、社会热点、人群泪点;平台端专业经营场地,形成生态;客户端被各种内容吸引,各就各位围观自己喜欢的内容。
互联网使得生产端平民化,一部制作成本上千万的影视剧,可能还不如不花一分钱的小视频围观的人多,平民化围观的生意也不会小。
我们曾经围观过芙蓉姐姐、罗玉凤、犀利哥、沈巍,最近一次围观的是周瓦拉。我们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周瓦拉:“签约就是打工,打工是不可能打的,什么都是别人说了算,一点自由都没有。”
记者:“自由真的重要吗?”
周瓦拉:“肯定重要啊!”
记者:“那你将来想做什么?”
周瓦拉:“我想种地,不去城里闯荡了,父母年纪大了,希望多陪一陪他们。”
这故事起源于四年前的一天,当周瓦拉因为偷电瓶车被关进看守所时,说出了这句名言:“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不可能打工……”。由于说这话的周某长相颇似格瓦拉,故称其为周瓦拉。
我们每一次的围观,都是在围观自己。
如果最初对芙蓉姐姐的围观,是自发的单纯的围观,那么最近对沈巍的围观,幕后推手的影子越来越明显。大数据分析,让策划者更懂你,你的潜意识没有表达的部分,你的情绪中被压制的部分,你没有意识到却在起作用的部分,经过大数据分析后描绘出一张张清晰的需求画像。生产端要做的就是分类定制。什么素材用于哪类人群,在哪个环节设置什么包袱,如何挑起哪一类情绪,如何控制事情进展,如何欲擒故纵,如何最大化轰动效应,如何延长热点时间。每一个围观都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项目,事先进过可行性研究和初步设计,由专业高手操刀,专业团队运营。这样的痕迹越来越明显,围观者更像是笼中喂食的小鸡,在定制的食盆前啄食。
你期望什么,什么就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商业气氛过于浓厚的围观,生产端的过度包装,使得围观者也不再单纯,这生意不好做了。所以网上对于周瓦拉的表现,有人猜测可能背后有团队推手在欲擒故纵,做大影响,延长热点,榨干“这辈子不可能打工”这句名言。这句话让所有打工的人感同身受,最起码这句话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
面对1500万的签约,却毫不犹豫地拒绝,出乎大多人的意料,在佩服周瓦拉“不打工”的原则时,一句“多陪陪父母”也道出了打工者的心声,可以说周瓦拉这些话就是为打工者定制的情绪套餐:有骨气,厌倦了付出多回报少的打工生活,城市套路多,我想回农村,期望回家陪伴父母孩子的愿望。如果真是朝着这个方向引导,围观还是值得的。
商业气氛越来越浓的围观已经适得其反,围观者就像是在观看一个看过几遍的相声,顺着熟悉的套路,围观者已经料到事物的起伏、进展,在抖包袱的时候已经做好了笑的准备,不过还能笑得出来么?
我们不愿以阴暗的心里揣测别人,更不愿以其他人的不幸作为对比衬托,取得那点可怜的心理平衡。更希望周瓦拉说的是真话,从此回归田园,陪伴父母亲人,不再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