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东香人：忧乐观的前身今世

忧乐观的前身今世

文：东香人 / 图：堆糖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尧舜禹的禅让，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周公吐哺，以天下为忧乐从远古走来，注入中华民族的基因中，生生不息而代代传承，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人。今天，就来说一说历史上忧乐观的形成。

历史走到春秋末时，一个伟大的哲学家横空出世，他就是名垂千古的智慧奇人老子。他看穿世事，弃官东去归隐，途经函谷关时被守关的长官尹喜留下。这一留让尹喜也因此而青史留名，更让中华文化史留下了璀璨千古一页，老子为尹喜留下了传奇的千古宝典《道德经》。就是这本仅五干余字的《道德经》，却成为中国第一部完整的哲学著作，开创了中国古代哲学本体论的学说，才有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用“道”解释宇宙万物，“道”成了万物的本源。《道德经》从此被深深地根植于中国文化的血脉之中，对中国传统文化产生深远而巨大的影响，甚至成为东方智慧的代表，被称之为“进可治世兴邦，退可顿悟人生”，是“永不枯竭且满载宝藏的井泉”。正是在这本《道德经》里，我们可以看到“先忧后乐”的源头影子。老子在这里说：“天地所以能长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意思说，天地所以能长久，是因为它不是为了自己而生存，所以才永远存在；因此有道的人凡事让别人占先，反而能赢得爱戴；风事把自身的安危置之度外，生命反而得以保证。在这里，老子已明确提出了忧乐之间的辨证关系。“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就这样朴实地朝人们走来。

在同一时期，更是出了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位被称为“至圣”的人，他就是孔子。孔子一生以“克己复礼”为己任，忠贞不渝地推行“仁学”，虽在周游列国之中落得个“丧家之犬”，但也未能改变他宏扬仁礼之心之情，而他的“仁者之志”竟在与弟子交谈中表达：“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意思说，我愿老年人安度晚年，朋友之间相互信任，年幼的人得到照顾。可见孔子的志向是恬淡中透着无我，达到了“仁者爱人”的崇高境界，正如他所说的“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在这里，圣人已将忧乐观上升到“仁者爱人”的境地。

历史继续向前，到了天下大乱的战国时期，又出了一个被称之为“亚圣”的孟子。他果然不负众望，怀揣“我善养吾浩然之气”，高举起儒家大旗，接过孔子的“仁学”，奔走各诸侯国之间，竭尽毕生精力，推行他的王道一一仁政。于是便有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兼爱天下的思想。更有了“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的雄论。忧乐观发展到“乐以天下，忧以天下”。

等到千余年后，到了宋王朝，出了个大名鼎鼎的范仲淹。他自小生长在孤儿寡母的十分艰苦的环境中，却勤奋苦学，最终皇天不负用功人，考中进士而入仕，关心民众疾苦，政绩显著。但仕途坎坷，好在被宋仁宗看中，任为副宰相。谁想不得已在仁宗的一再催促下实行的“庆历新政”改革，在上层的反对下无果而终。他虽因政治改革失败遭受巨大打击，但并不因个人的遭遇感到懊悔。一年后，应在岳州做官的老朋友滕宗谅之约请，挥笔写下《岳阳楼记》，表达了一个怀有远大抱负的人，应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而传颂千古。在这里，范公已将忧乐观发展为“先忧后乐”之境界。

在北宋时期，还出了个“横渠四为”之人，他就是理学家张载。他虽为宋理学四大派（张载的关学、周敦颐的濂学、“二程”的洛学和朱熹的闽学）之一“关学”门派的开山者，“北宋五子”（邵雍、周敦颐、张载、程颢、程颐）中的一员，但一生清贫，落脚于陕西横渠镇的一个小村子，辞官、回乡、讲学、种地，最后再辞官返乡，却客死途中，在学生的资助下才得以安葬横渠。但这一切都是过眼烟云，唯有他的被称为“横渠四为”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却成为中国人的精神绝句而传颂。传到南宋时，被文天祥在殿试中一笔一划写入试卷中，成为那一年的状元，他最后也以身践诺，成为宋王朝最后的脊梁而“留取丹心照汗青”。忧乐观在这里已被升华为精神追求的最高象征。

时代发展至今，正值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共产党人将历史的忧乐观，发展成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最高宗旨，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中国共产党历经百年，历久弥坚，正恰似风华正茂，走进新时代。

二〇二一年二月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