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欢喜团子”
我们家的“欢喜团子”

□戴官宝
小孙子是二胎,开始大家都叫他“二子”。比姐姐小十五岁,是我们家的“欢喜团子”。全家人非常珍爱这个宝贝。因为长的阳光、帅气,他妈妈就给他起叫“阳阳”小名字。阳阳一生下来就是满头浓密的黑发,奶奶说象他舅舅一样。是啊,淮阴人古语有“外甥多像舅”嘛。你看那白皙的皮肤,浓密的黑发,大大的脑袋上圆溜溜的乌黑大眼睛,那一点不象他舅舅?他睁开大眼睛,充满好其地打量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百日那天,家里为他举办“百日”喜宴。(淮安“百日”又称百露、百晬、百岁,祝福孩子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的意思)。喜宴现场,二三百亲朋好友前来祝贺,他的爸妈忙着迎接贵宾。我就照看在婴儿车里的阳阳,看着他双眼,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我更加爱恋地逗引他玩。由于他太小没有什么反应,便用舌头向嘴唇吐泡,这时我惊讶地发现,阳阳的小嘴唇上出现了一些细小的泡泡。这唯不足道的反应,让我欣喜若狂:赶快用手机拍照留存,现在想起来还会拿出来欣赏一下。


九个多月后,阳阳会爬了。小狗莉莉跟在傍边不住地打量着他,还以为阳阳也是一只小狗呢,阳阳爬到哪儿,小狗跟到哪儿。爬行中到处想抓东西,也想要站起来,两条小腿歪歪扭扭、颤颤巍巍。刚开始走两步就跌倒,不甘失败的他,又挣扎着爬起来。经过无数次的跌倒爬起,终于能走三五步,八九步。爸爸妈妈各在一头引导他,来来回回走,最终能自由行走了,从此迈开了人生的步伐。但家里也从此不再安静了:一会儿小玩具摔到地上,水果也扔到地上,满地都是他扔的东西,茶几上放不住任何东西,都会被他扔到地上。一家人都成了他的清洁工。最倒霉的是小狗了,那个老实巴交的叫“莉莉”的小狗,平时非常的听话,也非常的老实。自从小孙子会走路以后,每天都会撵着小狗跑。有一天奶奶找小孙子,找呀找的,几个房间未找到。奶奶走到自己房间时,就叫小狗“莉莉”,小狗听到叫它,就从床底下跑出来,紧跟着后面爬出来小孙子。从此一家人有了经验,找不到阳阳,就找小狗。因为阳阳不大懂话,而小狗是能听懂叫它“莉莉”的。莉莉一来,后面一定跟着阳阳。小孙子跟不上小狗跑,于是他手里经常拿着苍蝇拍,追着小狗来回跑。有时把小狗逼到墙角,小狗吓得直抖,小孙子仍不放手。有时还会坐在小狗身上,直到大人过来解围,小狗才摇着尾巴走开了。阳阳吃饭时,会掉很多食物在地上。小狗都会一一把地上食物吃光,一个米粒都不剩。原来阳阳出生前,我建议把小狗送人,怕小狗会伤害他。他们都不同意,认为小狗老实,说不会伤害小孩,说不定还会是玩伴呢,现在真应证这句话了。


随着月龄的增长,阳阳已听懂大人一些简单的话了。一天奶奶做好中饭,想看看手机信息,却忘了手机放哪儿了。到处未找到,就试着问阳阳:“阳阳,看没看到奶奶手机呀?”正在和小狗玩的小孙子,赶紧跑到沙发跟前掀起衣服,拿起手机大叫“机、机、机”,笑迷迷递给奶奶。原来他拿奶奶手机玩,却又打不开,就将手机放在沙发上,并用衣服盖在上面。如果不是他记得,奶奶上哪儿能找到?
小孙子如果不是自己“拗”起来,平时都是非常听话的。一次在外聚会,七十四岁奶奶实在抱累了,想让阳阳下来走走,阳阳不肯下来走。于是奶奶想起,只要说上厕所,阳阳是肯下来的。于是对着阳阳说:“阳阳,爷爷抱抱,奶奶上厕所呢。”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双小手臂己张开,整个身体己倾向我,小嘴直叫“抱抱抱”。我“受宠若惊”地转身抱住了阳阳。忽然之间,我头脑一转,对阳阳说:“阳阳,爷爷要上厕所,让叔叔抱抱吧。”他毫不犹豫的双手伸向站在旁边的陆军(女婿单位的司机,他从未见过的人),傍边很多人都笑起来了,为了不骗孙子,我赶紧向厕所方向跑去,边上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了。小孙子和奶奶朝夕相处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晚上奶奶要回家,跟阳阳说再见时,小孙子赶忙说“不要、不要”,并用小手拉住奶奶衣裳,爸爸妈妈要去抱他时,他突然跑向门口,正在大家诧异时,小孙子双脚己伸进奶奶的鞋子里,穿着奶奶的鞋子走开了。这时大家才明白阳阳的用意,都哈哈大笑起来。


十五个月后,阳阳逐渐聪明起来。一天阳阳找阿姨要茶食吃,吃了很多,奶奶不让阿姨再给他吃了,就在厨房里面喊:阿姨不要再给他吃了。阳阳听到后,赶快跑到厨房门口,将厨房的推拉玻璃门关起来了。在外面还是缠着阿姨要东西吃。引发奶奶爱意连连,不再阻拦阿姨拿东西给他吃。有一次奶奶怕他吃多了,将他爱吃的东西收在橱顶上,阳阳看不到了,就踮起双脚,仍然看不到。聪明的阳阳,一直向后退,一边退一边望,直至望到了那个爱吃的东西,一下子笑起来了。奶奶也看出他的心思,会意的跟着笑起来,赶紧拿下来给他吃,算是奖励他这个聪明举动。


现在阳阳二十个月大了,小脾气也会显示出来,一下不高兴,就会朝地上一睡。怎么哄也不肯起来,只到他满意为止。他不愿意吃的东西,一靠到舌头,舌头一伸东西就掉下来,怎么哄也不吃。他可以跟爸妈、奶奶蛮不讲理,但对姐姐还存有一份敬意,姐姐是淮高二年级,学习很紧张。一天姐姐在做作业,他跑到姐姐房间去胡闹,姐姐撵他,他不走。姐姐一下将他抱起来,放在门外,将门关紧。小阳阳也不哭,从地上爬起来,抬头挺胸向姐姐门里,叽里呱啦大声叫喊着。我们都在傍边看着、笑着,叫喊完他自己又去玩去了。如果是爸妈或奶奶这样对他,他一定会哭的。最近阳阳特别爱听歌曲,他自己按儿童玩具机,跟着叽叽喳喳哼歌,手舞足蹈地跳着不成舞的舞蹈。阳阳己一周岁多了,开始到猫狗都嫌的时候了。淮阴有句古语说:生半生半,盐坛摸到酱罐。家里所有东西,他都要翻开看看,动手摸摸。或移动个位置,或摔到地上,或往嘴里塞。或拿小狗开心,撵着小狗到处跑,小狗从不反抗,一看到阳阳向它跑来,它都是夹着尾巴跑开,看到大人小狗都会摇着尾巴,跟着大人身傍蹭来蹭去。


“欢喜团子”的到来,给家庭增添了欢乐的气氛,也改变了很多家庭成员的生活习惯。他妈自不必说,起早贪黑照顾这个调皮蛋;他爸也一改过去早出晚归的习惯,现在工作之余在家比过去多得多了;老奶奶过去是羸弱身体,自从有了小孙子,心情也比过去好了,身体也一天比一天棒了。我三天不见孙子面,心里不知怎的,总是想他。现在整个家庭欢声笑语不断,家庭关系更和谐,更热火,饭菜也更香!
(作者:戴官宝,58年工作,当过兵,打过仗,干过公安,管理过公路。退休后,写点东西,乐一乐,留住记忆,留住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