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亲
二 亲
文/席国隆
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想写写我的孩子——二亲。二亲,即我的次子,之所以以二亲为题,除有大亲的缘故外,主要是因为二亲确有特别之处,亲其可爱,爱得深切。
二亲于前年出生,和许多父母一样,我与妻之愿想一子一女,凑成一个“好”字。在此想法之下,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一个大胖小子出生了。“好”字没凑成却变成了“双子座”,心中平添了一份更好!因我本人素无性别之偏见,更因二亲之可亲可爱,让我夫妻忘却了“初心”。
二亲之可爱之处甚多,不是因在我这位父亲眼中的缘故。二亲的到来给我这个小家庭增添了许多乐趣,二亲出生时较胖,却偏偏生肖为猴,大儿常以此戏其弟为乐,说:“我出生时九斤都这么有福,我弟出生比我还还重一斤多,福气更大”,又说:“我弟那么胖还能属猴,是个胖猴王,不是瘦干猴”,凡此种种戏言,不一而足,趣味无限。我也惊异大儿何时还还学了称骨算命之法。
二亲之亲,首先在于懂事独立。刚开始知穿戴后,从起床或外出穿换服装鞋帽,就不愿大人为其帮忙,总用那还咿呀不清的小话说:“我自己穿,自己穿”,尽管有时衣裤鞋子前后左右不分,常常穿反,见之让人忍俊不禁。二亲吃饭也很独立,大人往他小碗盛好食物置于茶几上,他端坐在自己小凳上,用小勺慢慢地吃,而且一般不会洒的到处都是,狼籍一片,只要按食量盛放得当,也很少剩饭,以至于我和妻有时想,这是什么时修的福报,生了这么一个好娃。
二亲之亲,更在于知理明事。虽两岁几个月大,却似乎超出了同龄的孩子。在我们尤其是妻平时有事时,和二亲说,他有时竟然能懂,知道你做什么,有些事孩子未必知道,但见你忙碌,他也似乎懂了的样子,很少哭闹,使小性,耍脾气,让大人出门去办,试问有多少这么小的孩子不粘娘呢?二亲之懂事乖巧,真是让我们刮耳相看,爱之愈深!
许是人之天赋共性,抑或人之个性,二亲对音乐甚为敏感,刚迈步不稳的时候,每有音乐响起,马上驻足停留,“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一副专注陶醉的样子,惹人哈哈大笑。一次随我回村,街上正有跳广场舞的人群,刚下车,二亲就忙不迭地跑到人群后扭了起来。小脸粉嫩,胖个嘟嘟,手舞足蹈,憨态可掬的样子顿时吸引了围观人们的目光,以至众人以看“众舞”变成看“独舞”了,抢了眼球吸了睛,甚至连正在跳舞的人都被他逗的笑的前俯后仰,抱腹弯腰,舞步凌乱,不成样子了。嘿!冒出谁家的这么一个小可爱啊?经此一跳,小不点也迅速“蹿红”,一举跃为我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明星”。这次的“亮相”,好长一段时间成了我村街头巷尾父老乡亲茶余饭后的谈资。
二亲之亲,还在于每当家有“好吃的”,从不贪嘴独享,总是用小手掰开一些,蹦蹦跳跳地跑过去给家人每人嘴里塞一口,让长幼老少感受到他的亲。
二亲之亲,还有他的伶俐。妻网购了一台国学机,闲时放一些儿歌、《三字经》《百家姓》之类,原想创造个环境氛围,无过分之想,然刚放了十余次,他竞能背诵二十多句,大儿出上句,二亲对下句,对答如流,让我颇为惊异,觉的汝子可教,二亲之聪颖,可见一斑。
动物有舐犊之情,人又何尝不是,亲情源于自然,流淌于血脉,不分物种。人常说“愈老愈惜子”,许是我已四十不惑,对于二子更是情意深切,疼爱有加。人云“慈母严父”我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恐是于“严父”无缘了。
都说孩子的童年也是父母的第二次童年,有时我将二亲放于膝上搂在怀中,有时将他置于我背上学骑大马,有时我仰躺让他坐于我腹上逗他玩,也有时会忍不住亲吻他的额头面颊甚至小屁屁,在“咯咯”的笑声中,我也似乎回到了童年。我常想:人之亲情,父子之缘份几十年,其实家长与孩子做如此亲昵的动作,相互如此依赖也持续不了几年,加上中国人向来内敛保守的传统,尤其是父爱,一般是不会过分亲昵的,譬如我与十几岁的大儿子。
和许多上班家庭一样,我与妻工作日是无暇照料二亲的,工作日和双休日,二亲处于城与村“候鸟”式地往返,和爷爷奶奶相处多。每逢周末接回,喜悦欢愉,每每送村,我内心负疚不安,五味杂陈,尽管爷爷奶奶对二亲也是万般的疼爱。我与妻心中的愧疚之情,既是对父母也是对孩子,我的工作背后亦有如此弱小孩子的付出。尤其每次送孩到村后,怕孩知我走后难受哭啼,我都是趁孩子转移注意力悄悄地走,边走边想:“孩子发现没有?哭了没有?”心情难以名状。
为人父母,天下至善。周四傍晚,我伏案看书,“爸爸”,一声怯怯的声音传入耳际,我连忙起身,猛然想起二亲不在身边,我的眼泪顿时地流出来了,我想我确实是想我的二亲了,我该回去看看我的乖儿子了……
责编/王志秀 图文/小樊
席国隆
繁城镇东峪村人,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装备学院机械工程系,大学专科学历。原服役于解放军总参某部,现就职于忻州市生态环境局繁峙分局,从事文秘工作。自小爱好文史、诗词、书法,一直与文学接壤,现为繁峙县书法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