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报告文学连载）我们走在大路上（第十七章 1) ||张学武（河北）

第十七章 ( 1 )

当晚，苏斌在黄土岭村委会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和赵金满赶着牛群回了七里河的五道沟。
路上，赵金满给苏斌讲了赶牛的诀窍：“这牛啊，跟人是一样的，不管是母牛，还是公牛，不管是大牛，还是牛犊子，都讲究组织纪律性，在一群牛中必有一头是领头的，领头的一般是牤牛，没有牤牛，犍牛也行。像你这群牛，那个走在前头，犄角像框系一样的大犍牛，就是领头的，你只要把它控制住，其他的牛就都老实了。”
苏斌觉得挺新奇，就问：“你这一套都是哪里学来的？”
“我从小没念过书，八九岁就在生产队当牛倌，是跟牛一块长大的。这些都是听老牛倌告诉我的。其实他不告诉我，就凭我这脑瓜，我也知道。现在有汽车了，往北京贩牛，把牛往汽车上一装就走了，刚改革开放那会儿哪有汽车呀?往北京贩牛就靠两只脚走，就靠这领头的牛。”
苏斌说：“听你这口气你到北京卖过牛？”
“卖过，跟我爹卖过好几回呢。通县、顺义、昌平等县都去过。”
俩人一路上谈着卖牛的事儿，不到上午九点就到了七里河的五道沟，进窝棚一看 ，苏万海在，刘老五不在。苏斌就问：“老伯，老五哪去了？”
苏万海低着头抽着烟回答：“走了，不干了，回老家了。”
“因为什么？”
“昨天半夜里从四道沟回来，因为没有找到牛，心里觉得亏欠你，就走了，连工钱也不要了。走的时候跟我说，你回来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一声，他对不起你。”
“咦，这人真是的，找不着牛，咱们继续找，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再说牛现在不是找回来了吗？——这年轻人心眼太小了。”
这时，站在旁边的赵满金问：“你们说的这个老五是谁？”
苏斌说：“是我雇的一个牛倌，三道川人。”
“你一个月给多少钱？”
“不多，一个月一千五，包吃包住。”
赵满金就像牙疼似的，吸吸溜溜地说：“苏老板，你看能不能这样，你欠我那一千我不要了，这牛和羊我来替他伺候。我也不要一千五，一千就成。”说完，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苏斌。
苏斌说：“行呀，反正雇谁也是雇。不过丑话说在前边，第一，不能再发生昨天的丢牛事件；第二，要把牛放好，不能让牛饿着了渴着了；第三，我有时候不在了，你一切都要听我老伯的指挥。”
“行！保证做到。”
说着，赵金满就啪地来了一个立正。
苏斌和苏万海都笑了起来。苏斌说：“咱们现在有一百多头牛，二百多只羊，就你们俩放这么多牲口，肯定放不过来，我打算把那些大牛都卖了，挣了钱后，然后再去宝昌买一批，咱们这个养殖场实际上就是个中转站，这回咱们少买一些，卖五十头，买三十头，这样资金也能周转得过来。明天我先去北京一趟，了解一下牛的行情，古人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赵满金说：“你就放心的去吧，家里的牛有我们照看着，保证不会再出现问题。”

 (未完待续）

作家简介：张学武，一九五七生，赤城县一中高级语文教师，现退休。爱好文学创作，曾在报刊杂志上发表过小说、散文、故事、通讯，2009，故事《村长》曾被《读者文摘  ，农村版》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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