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散原创:征文展示】汪广文作品 | 原生态的凤凰美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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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我心中的凤凰”大型征文展示(064)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省从长沙株洲湘潭等地抽调了一批优秀教师赴湘西自治州支援湘西的教育事业。受教育局派遣,我和其他许多同志一道,来到了湘西。我分配在凤凰一中。从此在凤凰工作生活了两年。
在凤凰的两年时间里,我们在出色完成神圣的支教任务的同时,还努力把自己融入到如诗如画的凤凰山水之中,融入到淳朴善良的凤凰人民之中,把自己打磨成了半个凤凰人。在离开凤凰三十多年后的今天,在“2021我心中的凤凰大型征文及采风活动”火热开展的美好时刻,我欣喜若狂地愿把三十多年前的原生态的美上天的凤凰介绍给大家。我敢保证,我笔下的凤凰绝对是几十年前的原生态的凤凰。只可惜我手中这支笨拙的笔,不能描绘出那美的万分之一。
那时的凤凰,真是山美水美美上天,但却是养在深闺人未识。那时这里还没作大规模旅游开发,除了北京上海广州武汉等大城市的一些美术学院的师生经常来这里作画写生之外,其他人还不大知晓这里,游人更不是很多。不过我却早就知道这里并对这里仰慕得不得了。因为我早就是凤凰大才子沈从文先生的粉丝,早就通过阅读沈老的文章而熟知这里心仪这里景仰这里的,早就想来这里看看了。一旦得知上级派我来这里工作,我是何等高兴啊。
我既然是沈从文先生的粉丝,对沈老佩服得五体投地,于是,来凤凰后,第一件事就是瞻仰参观沈先生故居。
在凤凰同志带领下,我们踏着泛着青光的古朴雅致柔顺温润的青石板路,向沈老故居进发了。沈老故居坐落在城中心中营街24号,大门上挂着“沈从文故居”匾额。房子很优雅,厅墙上挂着先生画像,下面是他的生平简介。房间里陈列着他饮食起居的家具和他写出不朽著作的书桌椅子等东西。他的简介里写着,他生于1902年,1917年从军,1922年到北京,一边艰苦读书,一边勤勉写作,十多年间写出了五百多万字的作品,其中就包括不朽之作《边城》。说起沈先生,我在这里不无荣幸地告诉大家一件大喜事,我至今像珍藏宝贝一样珍藏着一份1999年9月5日的《湖南日报》,这份报纸的第三版登载着一则这样的消息:小标题是“著名画家范曾批露”,大标题是“诺贝尔文学奖已通过授予沈从文”。正文主要内容是:1991年范曾到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讲学,瑞典皇家学院院士、诺贝尔文学奖评委马悦然告诉他,诺贝尔文学奖曾已通过授予沈从文先生,只可惜尚未公布,沈先生就去世了。看了这则消息,我高兴得跳了起来。我最喜爱的作家就是沈从文,最喜爱的作品就是《边城》。最喜爱的作家得了诺奖,能不高兴么?尽管沈先生人已不在,没能领到这至高无上的大奖,但荣誉犹存,美名长在呀!
接着我们又参观了沈先生的母校文昌阁小学。该学校坐落在凤凰另一著名景点南华山的小半山腰上,背靠巍巍的南华山,面向美丽的凤凰城,整个校园就藏于处处古树参天,处处奇花怒放的林木深秀里,花香鸟语间,藏于钟灵毓秀古韵悠然里,真是绝妙的办学之地,怪不得能培养出像沈先生这样的人间龙凤来。沈先生曾三次返回故里,最后一次是1982年5月,这一次,他还回到了母校,并请书法家在校园背后的“兰泉”井壁上刻下“一瓢饮”三个字。还为母校捐了一万元钱,建了一座藏书楼。我们当时就喝了一瓢“一瓢饮”井里的甘甜清凉的水,看了看藏书楼里的书,以表达对沈先生的景仰崇敬之情。
回程的路上,凤凰的同志又特意带我们来到了美丽的沱江边。
啊,沱江,我魂牵梦萦的沱江。我早在沈老的作品里读到你了,读一次就想像你一次,读一次就梦你一次,今天终于投入你的怀抱了。此刻的心情,就像久别重逢的男人扑入爱人的怀抱。
还在老远,我们就看见在梦幻般的雾山岚谷中的缝隙里闪出一道弯弯的“S”型的波光,缓缓地抚城而过后,又缓缓地消失在梦幻般的雾山岚谷的缝隙中。
雾山岚谷的温馨里,你多像一位袅袅婷婷的女子啊,“S”型河床是你优美的曲线,温柔的水是你温香软玉般的身子,轻轻泛起银光的涟漪是你的肌肤,一小朵一小朵的浪花是你的笑靥。
这不着修饰的美,这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真是美到家了。
哟,那不是悠悠的吊脚楼么?那楼窗里隐约闪现的不是凤凰美女们的倩影么?那远远传来的令人骨肉酥松的乐曲不是美女们的低吟浅唱么?
再看水中,那一绺绺几尺长丈把长鲜嫩幽绿随波飘荡爱意盈盈的水草,不正是美女手中轻轻舞动的绿纱巾么?那紧贴水面,每隔尺许就竖起来的一块块平整的石头,不就是沱江上的“跳岩么”?那走在跳岩上踏石而过的男男女女,不正在表演“凌波微步”水上漂的上乘轻功么?
初到沱江,我贪婪地欣赏着这一切,恨不得一下子就把沈老笔下的那些东西看个够。我想,沱江啊,因为有了你,才有了中国最美丽最富有韵致的两个县城中的一个。
有了你,才有沈先生笔下的华章,才有我们许多美丽的遐想。沈老说:“从汤汤而流的沱江,明白了多少人事,学会了多少知识,见过了多少世界。”“我最满意的文章,常用水上岸边作为背景。”
的确,从这汤汤而流的沱江上,从他的笔下,走出多少有血有肉、栩栩如生、亲切可爱的人物啊。我想像着,沈老笔下《边城》里的茶峒,就是以这凤凰城边的沱江作原型的。你看,沱江边的女孩子,哪一个不像翠翠啊,沱江边的男孩子,哪一个不像天保和傩送啊。
不信?你看远处,那群戏水的女孩子中,不正有个翠翠。你看她那么温婉、文静,水汪汪的眼睛里尽是温柔的光,婉约深情如满月临湖。是的,她像绝了沈老笔下的翠翠,她应该就是翠翠!
我突然又想,美丽的沱江上不应该只有一个翠翠,还应该有她心爱的爷爷,有催发她朦胧爱情的她同样心爱的天保和傩送。可是,天保不是因为她而出走,并险遭不测了么?而傩送也“永远的”“没有归期的”出走了么?我不禁有些伤感,我想,我们可爱的翠翠哟,你已经失去了天保,不能再失去傩送呀!要是我生活在你那个年代,就是踏破铁鞋,磨破脚皮,寻遍万水千山,我也要帮你把傩送找回来!
我这样痴痴地想着,突然,一阵耀眼的光刺来,把我从梦幻般的遐思中惊醒,放眼一望,已是夕阳西下华灯初上的时候了,沱江上灯火连成串,活像满天繁星洒落。
这时的沱江,就是另一番景象了。浅水里,孩子们洗澡嬉戏,深水里,大人们击水畅游,河岸边,一群群端盆提桶的女子们,沿着河岸排成长长的队伍,一边捣衣洗衣,一边戏水玩笑,她们白莲藕似的手儿抚琴般地把流水泼得潺潺而歌,将红红绿绿的衣裳浮满一河。一下子,“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的绝美意境便出现在眼前。还有散步的,游玩的,放河灯的,一拨一拨的涌向河边。更有一群群女孩子,哈哈喧天地打闹着来到河边,她们中有当地苗族土家族的女子,也有北京上海广州武汉等各大城市的美术学院的女孩子,白天认真作画写生,晚上出来放松自我。那些温婉可人羞涩腼腆的本地妹子和那些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的都市女郎交织在一起,给古老的凤凰带来了一抹新景,成为了原生态凤凰的另一道风景。
面对这一幅幅绝妙画面,我想,古人说过,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凤凰山美水美人也美,他们来到凤凰,简直要乐上天了。
我又想,这乐上天的岂止是来凤凰的仁者智者,当地的凤凰人民,早就乐上天了。凤凰人民祖祖辈辈欣赏着这份美,努力把这份美藏在自己心里。因此这一方美也就养在深闺人未识了。然而,在日新月异一日千里发展着的当下,养在深闺人也识了,好酒也不怕巷子深了,这一方美终于被发掘出来了,几经打造,已变得花团锦簇美艳无边了。支教回来后,我再没去过凤凰,但从无数电影电视摄影作品中,特别是从“西散原创梅雨墨香”公众平台上各位参赛作家的描写报道中,知道现在的凤凰早已是美轮美奂美不胜收了。我真感到惋惜,没看到现在的凤凰。但我同时也替现在去过过去没去过的同志感到惋惜,你们见过现在美不胜收的凤凰,但没见过几十年前待字闺中的同样美不胜收的凤凰呀。
但愿科学技术飞快地发展,让大家尽早地通过时空隧道去一睹几十年前那原生态的美上天的凤凰吧。
作者简介:汪广文。湖南醴陵市退休教师,醴陵市作家协会会员。常在多种报刊发表散文小说诗歌。有作品收录在《潇湘家书选》,有作品在《西散原创》平台展示。
西散原创主编:梅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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