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九)/ 文:林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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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九)
林承金
1979年9月1日,学校开学了。同学们都络绎不绝的从四面八方高高兴兴涌向学校。我跟往常一样提前来的学校,一切准备妥当,又开始了新学期的新生活。
就在第一个星期六的下午,三里坪高中校长蔡瑞英和团支书孙开建,二位领导骑着自行车从我们学校路过,经直到大队部去。一会儿大队部派人来叫校长李兴华去商量事情。又过了一会儿李校长慢步来到学校,找我谈话。他说;“三里坪高中要抽调你去教高中物理课,你的意见如何?”听了以后,当时我心里忐忑不安,因为我家庭,实际困难摆在那里:两位老人不能单挑,更不能做重活,妻子身体有病不能做重体力活,屋里屋外靠我一个人支撑着,我不能为了自己个人前途而抛开亲人们不管,我翻来复去的思想斗争,难以回答这个问题。
没过一会儿,大队支书张世宽随同蔡校长和孙团支书来我,要求到我家商量事情。于是我就领着他们一起,来到我家,一进门蔡校长就说;“小彭,我们来请老师到高中教书,你有什么意见啊!”我妻子马上爽快的回答;“蔡校长您好,我没有什么意见,只要他愿意,我满支持的,决不拖后腿。”接着蔡校长回过头问我:“你的意见如何?”我没加思索地说:“您是否找到别人吗?”蔡校长笑着说:“全公社都找遍了,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我决不会来找你了。我们知道你家庭的实际困难,我已经从县教育局申请了一个代课指标,工资跟其他老师一样,如果以后有转正的指标,优先考虑你,你现在不能表态,等你父母回来后,你们开个家庭会议商量商量,如果都同意定下来,三天以内回我的话。
天黑父母干活回来后,我把下午蔡校长找我到三里坪高中教物理课的事告诉了他们。父母喜出望外,父亲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落在你的头上,这个好差事真是机不可失。”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披着零星的星斗,踏着满地的露水珠,走在曲曲折折的田间小路走到岳父家。进屋后我迫不及待地将蔡校长的话一五一十地向岳父讲述一遍,岳父听到我的叙述之后,顿时精神抖擞,心情非常高兴地对我说:“这样的事可千万别错过了,别人想找都找不到的事,你可别犹豫啊!”
然后他又语重心长地说:“真要不行的话将彭帮桂接回来跟我们住在一起……”当时我激动万分,不由得一阵心酸涌上心头,真是一句良言三冬暖。
第三天一大早,红彤彤的太阳冉冉升起,我披着金光四射朝霞,徒步急冲冲走到二十里外三里坪高中。我一走进蔡校长的住处,就发现蔡校长见到非常高兴,认为我想通了才找到他,于是他就安排教导处给我找来初中、高中物理教材参考书及北京、福建、河南的参考资料,一一都交给了我。当时我激动得流下了热泪……蔡校长淳淳告诫我说:“我已经跟双椿铺高中领导联系好了,你去找任正业老师,他是教高中物理老师,会给你安排好,跟他实习一段时间,再回校上课……”
任正业老师原来县高中教物理课程,是我的老师,我是他的得意门生,我很喜欢物理这门学科,每逢考试成绩都名列前茅,非常博得任老师的器重。可是任老师在文革期间由于历史问题被迫下放到双椿铺高中教书,与鲍店大队民办教师邱女士结婚,邱女士于1981年8月6日通过考试录为中学教师。
第四天,天刚朦朦亮我妻子就把早餐做好了,我狼吞虎咽地吃罢早饭,背着被子和行李早早地出发了。
当我踏进双椿铺高中大门时,迎面正好碰到提着暖水瓶到厨房打开水,看见我的到来任老师喜出望外,他说:“听说你来高中实习一段时间,我非常愿意为你打辅导,以后实习过程中有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说完他马上叫来总务主任,打开学校专门为我安排的住室,当我走进一住室,当时我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床铺,桌子,椅子,脸盆,暖水瓶,杯子,备课本,笔记本,脚盆,毛巾钢笔……生活,工作用品一应俱全。
任老师教高一高二的物理课,他妻子邱老师教初二初三的物理课。他们俩的功课表我都抄了下来,每逢他们上课,我都必须去听课,并认真做笔录。
我到双椿铺高中第二天下午,蔡校长就派总务主任叶昭明老师给我送来了九月份工资37.5元和每天1元的生活补贴21元,当时我真感动得热泪盈眶,难以言表,使我终身难忘……
关于就餐,学校领导给我安排跟住校老师一块儿用餐,并且不允许我交饭、菜票,我非常感谢学校领导对我的无私帮助和无微不至的关怀,使我心中暖暖的幸福。
我把初、高中物理课重新流览一遍,让我心中有数,达到融会贯通。说也奇怪,虽然我放下高中课本已经十四年,但是现在一看课本还仍然记忆犹新,不减当年。我也深深体会到:不怕你忘记,就怕没学过。忘记了只要重温习很快了熟悉。
我的工作时间像弓箭上的弦,绷得紧紧的。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外,全身心的投入到钻研教学大纲,复习资料上。我把难度较大的习题在资料书上某某页、某某题都认真仔细地做一遍。有时毕业班的学生还利用中午和晚自习时间来找我给他们解答习题,我都耐心地一一作答。每天唉上总是工作到十二点以后才休息,真是夜以继日的工作。
记得有一天晚上双椿铺公社门口空场上放《一江春水向东流》电影,任老师邀我跟他一起看,我因为实在很忙,不愿意去看,于是任老师就让他儿子把我的椅子搬去,非要我去看不可。
第三个星期,是我登台表演的时候到了,邱老师叫我给她带初三的物理课。她在后面座位上听。任老师也迫不及待地要听给他们班讲课,每次给他们班上课时,他都提前坐在教室后面,仔细听我讲课。我通过刻苦钻研教材,结合教学资料,教学大纲,专心致志地备课,一丝不苟地写教案。上课时精心讲解,重点内容条理清晰地逐条写在黑板上,师生共同互动,达到良好教学效果,得到任老师及同学们的一致赞场和尊敬。
三里坪高中的同学们向我招手啦!我怀着崇敬的心情告别双椿铺高中朝夕相处的领导、教师和同学们,我要离开你们啦!让我道一声:“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厚爱!”
我背着衣被踏上到三里坪高中的征程,至于我家的事情,我都早就安排妥当,关于吃水问题,我找来两口大缸,临走前我挑满两大缸井水,以备家里做饭用。
当我一踏进三里坪高中的大门,蔡校长非常高兴欢迎我的到来,他早就派人将我住室的床铺、桌子等一切物品准备好,只等着我的到来。
第二天,我起床很早,我按照功课表给高一和初三上物理课了。我上课前给过精心地安排,参照教学大纲的要求,熟练掌握的内容反复讲,理解掌握的内容重点突出,了解的内容从不放过。
我把黑板分成三段,从左到右,条理清晰,突出重点。我讲课从来不看课本,我每讲课之前都要求同学们先预习一遍,使同学们对本节课有一个大概了解,讲课时要求同学们聚精会神地听,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我讲完课后要求同学们再阅读详文,掌握公程式推导、重要理论和概念,达到融会贯通,一丝不苟,这样做作业才会得心应手,课外辅导更是严格认真,随问随解,从不马虎。
当我上罢高一第一节物理课后,蔡校长马上喊两个同学去了解我讲课的情说,同学们反映讲得很好,并总结出六个字“听得懂,记得住!”蔡校长当时高兴的笑了。
为了提高同学们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教室后面的大黑板,几乎都被我承包了,利用午后或下午放学后的时间,抄一些参考资料上较难的习题,几天之后,我又一一解答。
很多同学经常找资料上用三个方程式才能解答出来的习题,计算时既费时间又费脑力,我给他们耐心解答之后,叫他们不要浪费时间钻研这类习题,高考时一般不会考此类习题。既使考此类习题,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解答出来的,希望同学们不必过多的解答此类习题。主要把课本上的内容熟练掌握好。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1981年的高招考试中,我代高二物理成绩以平均72分荣登全县榜首,全县物理最高93分被我们班阮成国同学获得。当年高招物理考试题中有一道是“光电效应”那部分内容,大纲上是要求了解的内容,当年恰巧就考了一道计算题,十分,只要记公程式,把数字代入即可,很快就算出结果来。我们班同学们没有一个不会做的。任老师见到我开玩笑似地说:“你比我还强啊!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连我都没有注重那部分内容。"
秋季开学后,县教育局教育股股长沈祥瑞和师校校长刘景政二位领导专程到三里坪高中采访了我,让我讲述是如何开展教育教学工作的。
暑假期间,商城一中校长芮作林(我同学)邀请我到他学校任教,河凤桥公社副书记陈宗德(我同学)叫我调到河凤桥中学教学,双椿铺校长王家友(我在一中上学的班主任)把调令送到我公社,并目还亲自找我谈话,要我到双椿铺高中教高中物理。
三里坪公社党委书记兼抓教育的王安贵知道双椿铺高中要把我调走的事情后,迫不及待地将我叫到他办公室,当我走到他办公室,一进门就我发王书记起身迎接我,叫我坐下后马上我就说:“听说你要调到双椿铺高中去教书?”我立刻回答:“王书记 ,我没有这个想法,愿意在本地工作,不会走的,请您放心!”王书记笑着站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这样做就对了,你的家在本地,如果你外地去工作,一但你家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的时候,那可是人走茶水凉啊……”
听着王书记的话,想起夏收割麦时王书记对我家的帮助 ,一般夏收割麦子时家住农村的教师放一个星期的假,回家帮助收割麦子和插秧。毕业班的老师不放假。一天王书记到各个大队检查夏收情况,正好路过我家田埂上,看见两位老人在麦田割麦,便主动上前打招呼,并说:“老大爷,怎么就只有您二老割麦子”我父亲停下手中的镰刀说:“我家儿媳妇身体有病,儿子在三里坪高中带毕业班 不放假!”王书记关切的问:“那您们怎么不请人帮割呢?”我父亲回答:“别人都在忙着夏收夏种,不好找人呀!”王书记一边走一边跟大队支书张世宽说:“你们要发扬民间的互帮互助精神!”
1981年这一年,是我人生最大转折点的一年,四月份,我参加全市4000多名在民办教师录取考试中,我又以全县第二名(第一名周世吉)的成绩被录用为中学教师,八月六日这天,是我终身难忘的一天,当我双手从蔡校长手接过“录取通知书”时,我激动得无法形容我的内心感受,当夜我翻来复去无法入睡,我终于从茫茫人生苦海中慢慢游到了岸边。当月我的代课指标就让给了别人,领到了我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国家正式教师的工资(41元钱)。
1980年水稻收割后,农村实行家庭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我家同其他农户一样万分高兴,因为分到了应有的那部分六亩多田地,而就在分田过程中就出现意想不到的小插曲:我偏偏分到?比较远的一块五斗水田,约有3.5亩,而这块水田恰巧就跟严某某家平分,而生产队又不帮分,让我们两家自己分。结果严某某竟提出让人难以接受的条件,就是我有两块小麦田(麦稻两季)有l亩,在他家附近,他要把那块水田多划1亩给我家,而要把我家那两块小麦田给他家。他多次到我家商量,我父母和妻子坚决不同意他这种无理要求和欺负人的做法。
一个星期天我回家了,快要吃午饭的时候,他气势凶凶地扛着大锄,挖我家门口附近一块小麦田田埂,他一边使劲挖,一边高声痛骂,骂声不堪入耳。我们家都在屋内吃饭,谁也不理他,让狠劲骂去,一条麦田埂,被他挖了一半左右,把泥土全推到下田去了。他骂累了,挖田埂也累孬了,见没人理他,方才扛着大锄悻悻而去。他想利用我星期天在家里,好跟我大闹撕打一场,闹得我无法教书,但他想错了,我不会做出那种愚蠢的事来。
当我星期天再次回家时,妻子很气愤跟我说:“自从你走后,严某某一直气势凶凶地说要把他门口附近我家的麦田埂挖完,让我家颗粒不收,他说他说到做到,走着瞧吧!”我父亲在骑虎难下的情况下,终于同意把那两块麦田换给严某某家,把较远的水田划一亩给我家。这种欺负人太甚的恶劣作法,简直让人无法理解。当时我听到妻子的陈述后,心里难以接受,但转念一想,让人三分得人心。我父亲语重心长地跟我说:“忍得一时之气,消除百日之忧,把那两块麦田换给他,吃亏人常在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981年秋天,我家分到责任田,秋收过后,村里那当官的却打起我家那块水田的歪主意。有天晚饭后他找到我父亲,说老林,我家要建房裁坯,就裁你家这块田吧!我父母极力反对,并与之理论,他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恨恨地说,这田分给你家就成你家的了?田还是生产队的,我愿意在哪里裁就在哪里裁,你管得了?
他是官我们是百姓,天生矮人一截,自然胳膊扭不过大腿,若强扭,那今后还想不想在村里混了,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家好意思我们还别扭呢。
这是我父母当时最简单最朴实的想法。但委屈窝在心里总不好受,周六我从学校回家,妻子把此事说给我知晓,我感觉不对,心里愤愤不平,我跑到田边一看,果然田土已经被裁,这一年来我们全家老小齐上阵,锄草皮割荒草抬猪粪沤出的肥土被石滚碾压平整结实,又被切割成块裁起堆成一垛垛,我看着那一垛垛土坯气不打一处来,决定跟人家掰扯个明白。
第二天早上回校,我抽时间去公社找抓教育的书记,书记听了眉头一皱道,天下还有这样的事?林老师你放心,明天我去处理这个事情。果然第二天他就到我村来了,当着村支书的面批评了那人的所作所为,给他讲道理讲政策直讲得他脸红到脖子根,并扯上他们一起来我家田边查看,吩附那人换田给我家。
那人挨了领导的批自然心里不舒服,晚饭后他气冲冲的来找我父亲,黑着脸没好气道,好啊,你儿子告我状,这下可好了,告赢了,我那块水田划一部分给你。
本来他那块田只有一亩,而我家水田一点六亩,就这只一亩的水田他也只划给我家一半,剩下一半留给他自家下秧苗,中间垒起一道细细的埂子,无声却又耀武扬威宣告权势的存在,我父亲也只好忍气吞声咽下了这口气。可是事情远远不止这些,第二年他把自己那田收回去了,不愿再换了。
我们又只得在那块被裁得只剩地板的田里劳作。父亲含泪犁了数遍,但土壤仍然瘠薄,多加肥料也无济于事,五年来水稻产量大幅减产,我家吃了个哑巴亏。
数年后想起这事,我安慰自己说,该低头时就低头吧,低调一些,看淡一些,看开一些,烦恼就会烟消云散。不如意时,告诉自己,世界本来就不完美。
1980年3月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这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信阳教育学院物理专科函授,我终于走进了大学的校门,我打心眼里感到骄傲和自豪,在信阳教育学院学习期间,每年有四次面授学习机会——春夏秋冬四季。
春季一次安排在学期当中,有十天左右的时间。函授老师们给我们上课,每天都是开快车,讲的多,实验多,作业多,有时晚自习老师还给我们讲课,或者讲解习题,最后一天考试考试,内容都是根据课本并结合大学考试大纲出题,学生考罢,老师马上批改出来,发到每个人手中。老师,再按试卷内容重新讲解一遍,然后要求我们重新做在作业本上,以期达到融会贯通,全面掌握,每期函授学习都是如此。
暑假期间的学习时间较长,在20多天的紧张学习中不仅酷暑难熬,衣服汗湿了换,换了又汗湿,整天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同学们都开玩笑说穿丝衣。当时不仅没有蚊帐,而且没有电扇,更不谈空调了,每逢夜间蚊虫横行,叮咬的浑身疙瘩疼痛难忍,夜不能寐,现在回想起来非常后怕,不知道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秋天就舒服多了,秋高气爽,阳光普照,温暖适宜,十多天的面授时间,很轻松的一晃而过。冬天很快到来,大雪漫天飞舞的日子里,我们坐着像冰窖一样的教室里,浑身打着颤,手脚冰凉,有时实在冻急了,就只好两手拢在一起,呵几口热气暖一暖。我们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
毕业前夕,学院买了许多零部件,按照课本上的要求,每个学员在老师指导下亲自动手焊接组装收音机,当我们用自己安装的收音机收听到中央广播电台新闻时,不由得热泪盈眶手舞足蹈,兴奋的奔走相告过节一般。
我以惊人的毅力和刻苦钻研的精神,努力参加多期面授学习,在各位老师的辛勤教育培养下,我都是专心致志地听讲,并记好笔记,做作或写实验报告,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回到学校,一边教好学生课程,一边还要做大量的物理专科作业。
每天的工作时间推得很满很紧,晚上十二点以后休息是常事,每逢星期天回家又要干一些农活和家务,比如每星期天回家首要任务是都要挑两大缸井水,以备家中烧锅做饭之用。
1984年12月份,河南省教育厅要到信阳教育学院对我们首届毕业生进行抽考,以此来决定信阳教育学院的取舍。我们提前一个星期到学院培训,大量的习题像雪花一样飞来,每作完一套摸拟试卷,老师们一丝不苟地订正,耐心的讲解,我们都心领神会,并认真做一遍,达到一百分,当时卢、傅二位老师对我们说:“只要你们抽考成绩考得好,我宁愿身上捍几斤肉,也心甘情愿。”
12月17日晚上,满天飞着鹅毛大雪,在冰天雪地中学院领导冒着严寒徒步来到我们住室,与我们学员一一握手,亲切交谈。因为我是商城县全体学员的组长,又是党员,专一采访了我,我说:“我们全体学员在学院领导的正确领导及各位老师的谆谆教导下,我们一定能考出好成绩,决不辜负您们殷切希望和辛勤付出。如果我们考不好,一,对不起学院领导和老师们的辛勤耕耘和悉心教育;二,对不起家乡对我们的培养。三,对不起家庭亲人们的大力支持……”
12月18日,考试,学员们个个都信心百倍,认真答题。我们物理专业抽考理论力学,这门学科是比较难的一门学科,周世吉同学考了93分,名到第一,我考91分名列第二。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等专业的学员都考出了好成绩,受到了学院的表扬。我们于1984年12月24日全体首届信阳教育学院的学员,个个都领到了大学毕业证书,当我拿到红通通的大学毕业证书时,不由得泪流满面……是家庭出生让我迟拿15年的大学毕业证书,想不到时隔15年的今天又能领到大学毕业证书。那一夜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在三里坪高中的教学生涯中,使我难以忘却的事情很多很多,但是蔡校长对我无微不至关心、照顾和体贴,使我终身铭记。记得在1981年秋季种麦假中,当我回家第二天,大腿就红肿得厉害,痛苦难忍,不仅不能下田干农活,而且只能卧床躺着,父亲找到赤脚医生严泽民给肌肉注射青霉素药水,每天一支,打着打着就化浓了,挤出浓液后,还继续打针,当种麦假结束回校时,我的腿起路来还仍然一瘸一拐的。蔡校长发现后就问我:“你的腿怎么回事?”我把种麦假回家后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蔡校长,蔡校长听后说:“花了多少医药费,到会计那写个条,你就讲是我讲的给报销……”
那学期的期中考试快到了,一个星期六的上午,蔡校长走到我的住室来问我:“你的期中考试题写好了没有?”我爽快地回答:“写好了,校长!”他又接着说:“那好!你先把试题交到办公室汪立坤老师那里,叫他帮你印,下周期中考试,你不用来学校,帮家里干些农活,因为上次种麦假你回去由于腿长疮没能帮家里干活,这次给你补上。”当我听了蔡校长的话,感到一股暖流流遍全身,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嘴里只有一句:“谢谢校长关心!”
还有一次星期六下午,天下着瓢泼大雨,第二天照样风极雨大,下个不停,我焦急等待暴雨停止好回家,但老天爷似乎跟我作对,最终事与愿违,星期一,天气晴朗,阳光普照。第三节课后蔡校长走进我的住室,关切地问我:“林老师,下午有课吗?”我回答:“有课呀,校长!”他又接着说:“这个星期天因下暴雨你没能回家,你家的情况我知道,你跟班主任把课调换一下,下午你回家帮挑水干活去!”我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回答一句:“好的,谢谢您!”
蔡校长关心、体贴师生的事还很多很多,不仅一般领导做不到,而是也想不到,他不仅是师生们楷模,而且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在这里不一一赘述,为此我要道一声:“谢谢您,蔡校长!”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
林承金,商城人,1948年生,中学一级教师,曾任中学教导主任,闲时喜写字,陶治情操。现在华兴酒店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