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因车祸去世,从住院到葬礼,我花了十多万,嫂子却将我拉黑了……

文:常敬宗

图:来自网络

5月22日上午,我正在车间巡查,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嫂子的,连忙跑到厂房外接听。嫂子声泪俱下地对我说:“你哥哥昨晚下夜班时,被一辆工程车给撞了,现在人事不省,被肇事人送到了医院,我正在去徐州一家医院的路上,你赶紧过来吧!”

我一边安慰着嫂子,一边赶紧给老板请假,当即驱车,从南京赶往徐州。

从南京到徐州,需要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按照嫂子的描述,哥哥恐怕估计凶多吉少。一路上,我不断的祈祷着,心七上八下。

哥哥今年才45岁,初中毕业后,就开始在大庆市那边做钢筋工,后来自己赚的钱,盖好了四间带大头的屋,并于1997年11月结婚。

在哥哥参加工作的那些年,我上学的花销,大多是哥哥给的,就连我考上大学的那几年,哥哥也是明一份暗一份的给我钱花,可以说,没有哥哥的付出,我的求学之路,有可能会被断送。

家里,父亲一直患有哮喘,不能干重活,家里光靠母亲一个人,显然无法胜任,因此,哥哥在家里,始终扮演着挑大梁的角色。

嫂子也是一个能干的女人,和哥哥婚后不久,就在镇上开了一家化妆品店,2004年,他和哥哥买了上下两层门面房,和两个孩子都搬到了镇上,平时嫂子看店并照顾好两个孩子,哥哥还像过去一样,干他的老本行,基本上是每年春节才回家一次。

2012年11月,嫂子看到身边不少有钱人都在徐州买了房,也按捺耐不住争强好胜的心,卖了老家的门面房,在徐州买了套三室一厅的房子。而哥哥则在徐州城郊的一家机械厂,找了一份电焊的工作。

到达徐州第一人民医院时,嫂子躺在地上哭成了泪人,她娘家的弟弟在一旁安抚着她。我想去看看哥哥,却被告知,哥哥在ICU病房,家属无法相见。

我了解了一下情况,是哥哥昨晚下班时被一辆闯红灯的工程车撞的,车辆只缴纳了交强险,幸好挂靠了一家比较正规的公司。

于是,我当即给做律师的同学打了电话咨询,同学说,哥哥这种情况,理赔还是比较有保障的,即便驾驶员那边无法理赔,但由于是在上班路上出了事故,也属于工伤,再者哥哥所在的公司,还是比较规范的,也给哥哥缴纳了社保。

但所有的赔付都是后期的,眼下的花销需要立即解决。嫂子说,她家现在因为两个孩子读书,压力很大,自己在一家超市做收银员,收入也很低,总之,是各种诉苦。

从南京过来时,卡里有八万多元,另外还要留些其它的费用,我到医院的付款处,缴了7万元。我拿着单据一看,余额还剩2.2万,原来欠费了这么多。

随后,我在医生那里了解了一下哥哥的状况,医生说,病人现在还处于昏迷之中,还很难说,开颅手术今天早上已经做过了,具体还要看病人的情况。但后续治疗的费用估计还是比较大的,你们要做好准备。

走出医生的办公室,嫂子迎上来问我,这以后可咋办啊?儿子还在读大四,女儿在读大一。嫂子说着,哭得特别伤心。我就对她说,我已经缴纳了7万元,你再想办法筹一些,以应对后期的治疗费用。

还没等嫂子开口,她身后的几个娘家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你嫂子家里,有两个孩子读大学,压力大的不得了,哪里有什么钱?”

见我没有回应,嫂子就说:“弟弟,你有文化,要不你帮忙给你哥哥搞个**筹吧,听说,那里可以筹集一些钱!”

于是,我从医生那里要来哥哥的片子、诊断书和病例证明,用拍了哥哥的身份证照片,然后大致的写了下哥哥的病情。正要递交资料的时候,嫂子跑过来对我说,一定要留她的联系方式和打款账号。听她这样说,我心里有点不适,但我也不愿意跟一个女人见识,反正筹钱都是为了哥哥,钱到时在谁那里都是一样的。

哥哥一直躺在ICU病房里,我肯定不能甩手离去,于是就给老板续假,同时也打电话告诉了老家的父母,这人命关天的大事,也不能总瞒着他们,我只是告诉父母,让他们不要担心。在医院里,有我和嫂子照顾着呢。

白天的时候,我在ICU病房转来转去,晚上就找个空床随便休息一会。就这样,这样的光景持续了六天,后来医院开始催款,没办法,我只好用在信用卡里借了三万钱。

在嫂子的眼里,我是一家公司的总监,收入应该很高,但她不知道,我按揭买了房子,每月付款过万,二胎刚生下来,一家人的压力都在我那里。

哥哥那边的费用转眼又所剩无几。那天,我在给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联系,打算从他那里借点钱,我正和对方沟通的时候,忽然护士跑过来,一把拉住我,急促地说:“不好了,你哥哥的状况比较糟糕,你们心里要做好准备!”

我的心一下子揪的很紧,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过了一会儿,我找到了主治医生,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救下哥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医生说,实话告诉你吧,病人现在只是靠呼吸机在维持着生命,形势特别不乐观,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世界。

在听到医生这样说的时候,我心痛的不能呼吸,但从我个人的角度而言,还是希望哥哥的身上能够出现奇迹。对医生说,现在不要撤呼吸机。

再看嫂子和她的弟弟,这两天感觉鬼鬼祟祟的,凭我的直觉,他们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过了两天,嫂子的弟弟脸色凝重的把我拉到一边,顿了顿,对我说:“老弟,你看你哥哥现在也没啥希望了,你嫂子现在经济上也没啥支撑,你嫂子和我商量好了,想捐献你哥哥的眼角膜,我们也问了,红十字会可以奖励10万元。这笔钱,你嫂子也可以给孩子缴学费,你没啥意见吧?”

我听后,顿时怒火中烧,马上责问一旁的嫂子:“这也是你的想法?”嫂子低着头,小声说:“我如此做,也是为了孩子!”

我对着嫂子大声说:“你这样做,对得起哥哥吗?对得起家里的父母吗?哥哥的单位说了,假如有一天哥哥去世了,你可以拿到近百万的赔偿,这些钱足够你和孩子们生活的了!”

嫂子的弟弟连忙上来打圆场,说,不愿意就算了。然后,拉着嫂子去餐厅吃饭了。

当天晚上,哥哥终于走了,趴在哥哥的遗体上,我失声痛哭,我和哥哥已经一年没见面了,他死前,连一句遗言也没有。

于是,我租了一辆车,和嫂子一道回到了老家的农村。嫂子的弟弟开我的车,带着侄儿和侄女。

白发人送黑发人,爸妈哭的晕过去几次,哥哥葬礼的开支,是我借的同事的钱,几天里,哥哥的众筹,一共有6万多元,但嫂子却说,等晚几天钱到位之后,就还给我。但到今天为止,我也没看到嫂子的任何回应,而且,她后来把我拉黑了。

葬礼过程中,侄儿依然玩着游戏,对于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失去了人生中最亲的亲人,他的冷漠,让人退避三舍。

按照家乡的风俗,我和嫂子一家都是在哥哥埋葬七天后离家的。从前到后,我花费了10万多元,我知道,这些钱在亲情面前不值得一提。

今年9月份,嫂子拿到了肇事方挂靠单位的赔偿款90多万元,听人说,她在徐州又买了一套房子。

今年国庆节,我再次回到了家乡,父母还没有从失子之痛中完全走出来,我对父母说:“我的条件也可以,有一点压力,也只是暂时的,将来我负责给你们养老,你们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

其实,在哥哥赔偿的那笔钱里,嫂子应该拿出一些给逝者的父母,但她却始终没有这样做。

母亲流着泪说:“嫂子和孩子自从那次走后,一次也没有回来过,也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

我一听,特别懊恼,就给嫂子打电话,让他把哥哥丧事的花销还给我。嫂子说:“当时是你自己愿意出的,你哥哥是我的丈夫,但也是你的至亲啊,难道你出这点钱,就不应该吗?”

我闻听,真的无语了。第二天,我原本想告诉她哥哥去世后,单位里还有两三万元的安葬费好拿,但她已经把我拉黑了。

那一刻,我真的为哥哥庆幸,因为,他去了,再也看不到这薄情的一幕幕。

举头三尺有神明,我相信,人种的是什么,收的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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