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时的故事还在//『苗家恋』系列风情散文//开疆拓土
『苗家恋』系列风情散文
你说那时的故事还在
开疆拓土文/杨华文图
六月的气息在小城里弥漫，热气席卷了整个小城的上空，而我身边的人还在为生计忙碌着，给这个小城倍添了几分匆忙与喧哗。
依然还在乡下学校的你，闲暇之余，总是发来一波波的美丽照片，我把图片一一储存在我的空间里。在你发来的图片里，我随时可以欣赏到树木成林、鲜花盛开、芳草碧绿的美景，那校区已焕然一新了，那一大片杨梅树林已然长成，碧绿的枝叶间缀满暗红的果实，让我垂涎欲滴。图片里的这些景物都让新校园宽阔马路串联，俨然构成一幅花红叶茂的中国画长卷绵延于六月火热的天地之间。出于对美好的向往，我还是明知故问你，问你这是哪里？你没有回答我，只是又默默地发来一张鸟瞰图，当这张照片映入眼帘的刹那，那“一带一路”之间的小山，不就是我们曾经挥霍青春，激扬文字，甚至还义愤填膺过的破烂“梁山学校”吗？只记得学校建造在那座小山包上，山脚两面溪水与河水环绕，流水淙淙，波光潋滟，因此而有“梁山学校”一说。莫非照片里真的就是梁山现在的模样？我弱弱地的问你，你说：“房子已经不在啦，但那时的故事还在。”
是呀，这个时节，“梁山学校”的风是缠绵的，也是顽皮的。清晨，它们用无比的快乐亲吻着“梁山”大地；正午，它们张扬着斑斓的色彩，沿着山坡轻轻地飘呀飘，抚爱着“梁山”的肌肤，与苍松翠柏做着游戏;黄昏，它们用轻柔的呢喃拨响了悠悠的恋曲，回荡在“梁山”的夜空。记忆中的“梁山学校”破旧不堪，我们教师住在只一层楼且摇摇欲坠的砖木结构的单间里，关着门只是看不到人，但能听得到各个房间里的动静声响。那时我们关门时都相视地眨一下眼，大家都心领神会——小点声，在无声无息的夜幕里告别。第二天早晨打开房门时，我们见面时又眨一下眼——早上好，在无声无息的晨光中问候。而后又汇聚在一个水龙头洗脸漱口，大家开始了相互检举揭发嬉闹：昨夜听到隔壁的谁与谁在说悄悄话啦，谁在说梦话啦，诸如此类的隐私话题，引得大家哄然大笑，笑得有人将漱口水喷出，泡沫溅人一身，在发怔中稍安静片刻之后，又一次引来大家的一阵哄笑。
回到课堂，我们意气风发，精神抖擞，全力以赴浇灌着祖国的花朵，让“梁山学校”充盈着书声朗朗、蓓蕾怒放，让“梁山学子”怀抱梦想、扬梦远航。当学生放学回家后，我们会相约来到桔园嬉戏，春暖花开的季节，时常能见两只蝴蝶自由地飞，快活地飞，它们一会儿飞到叶上，一会儿飞到果上，无论飞到哪里，它们总是缠绵在一起，形影不离。那一刻我们尽情地描绘这座“粱山”之中的好汉与女子的最浪漫的事，情节转换了空间，英雄变成了我们生活中的山伯和英台的爱情细节。忆那次英子回娘家，回程中逢倾盆大雨，让山伯在校坐立不安，硬是撑伞至十里之外的凉亭接到英子回校。山伯那么喜欢英子，可他总是优柔寡断，没勇气，始终都不敢表白。其实很多事情山伯是知道的，明明知道怎样做才是理智的选择，但山伯依然选择了感性的做法。感性的做法让山伯和英子的爱情故事只开花没结果。
记得那时晚餐后，我们相约下梁山到“梁山学校”山脚的河滩洗衣，钓鱼，听河水哗哗的流着，浪花激起的水气扑面而来，湿润润，看滩上那一汪碧波，鱼儿跳出水面又落下，水鸟成双成对地悠闲地飘浮在水面。我们在这放网收鱼，在古树阴下谈天说地。我们在这碧水夕阳里留下了美好的回忆，留下了许多至今仍回响于耳畔的青春笑声，这里面也有山伯与英子的笑声。当你说起某某，某某时，现在忆起这些非常熟悉的名字，每提一个名字，就会在我脑海中晃动出熟悉而亲切的面孔，也勾起了我对那些岁月的怀恋之情。
晚间睡觉前我们有相约在那条长椅上，说着一个永恒的话题，我们总喜欢评论“梁山好汉”的感情发展，你侃侃而谈，滔滔不绝，这时候你简直就是个情感大师，而在现实生活中处理自己感情问题的时候，你就变成了白痴，我也是。有一段时间，我们常常拿这种无奈的情感窘境来嘲笑自己。 你在编别人的爱情长篇小说的时候，在评论别人感情生活得失的时候，我们始终站在了一个理性的角度。而每每自己身临其境时，总是不知不觉的就加入了感情的因素，手足无措，茫茫然然。当英子另嫁他人后，你也曾用你的大道理说服“山伯”，不要太在意那段感情，你还大手一挥说分开就分开吧，说得那样决绝。可山伯的心里还是隐隐作痛，唉声叹气地说：“跟自己心爱的人说放手就放手，我真的做不到。一些道理不是不懂得，只是有时明明知道是飞蛾扑火，却依然拼了命的要去做，也许这就是爱情的样子。”闻他之言，我又似懂非懂，毕竟，在爱情里谁又能保证，理智战胜感性的爱情，就一定会带来幸福呢？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发怀念记忆里的“梁山学校”，那是我们曾留梦的地方，那是我们曾挥霍青春的地方，那留下了我们许许多多青春的故事。
那些年月那些故事有多么的珍贵。尽管那些平淡的岁月比不得现在的繁荣与安逸，但青春盛开的美好时光，总会给人留下丰满而瑰丽的记忆。梁山学校啊，我们曾留梦的地方，我有很多话要说， 那些年月那些故事，也似在等着走进我的笔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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