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三年官司扯不清,一招妙计辨骨肉,清官巧断家务案
在传统剧目中,有一出名为《灰圈计》的戏。讲的是宋代包公明察公断的故事。
这段戏虽然曲折动人,然而根据历史考证,和包公八竿子打不着。实际上判案另有其人,说的是西汉名臣黄霸。只不过他的名气没有包公大,所以后人写戏就把主角改成了包公,经过艺术加工之后,演出了一段脍炙人口的民间故事。
《灰圈记》的原型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且听我慢慢道来。
话说当年,黄霸当颍川太守(如今的河南禹州)的时候,当地有一个姓牛的大户人家。家中只有两个兄弟,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分家。
牛家兄弟虽然依靠祖上积攒下来的万贯家财,衣食无忧吃喝不愁,可一直没有儿子,成了全家最大的心病。
为此,兄弟俩行善积德,在当地铺路架桥,救济贫民。为的就是积阴德,生儿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兄弟俩的善心真的感动了上天,没过一年,弟兄俩的媳妇一同怀了孕。可就在这节骨眼,老大突然得了急病,死了。家里的大权落在了有心计的老大媳妇手里。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温良敦厚的老二媳妇生了个胖小子,而老大媳妇却生了个丫头。
老大媳妇心肠恶毒,一心想生儿子霸占全部家产。为此,她狠心把亲生女儿扔到野地里偷偷地埋掉,谎称自己也生了一个儿子,在家假装坐月子喂孩子。
坐完月子,老大媳妇让老二媳妇把孩子抱过去让她看看。
老二媳妇为人忠厚,不知老大媳妇的坏心眼,也没多想,就抱着儿子到大嫂房里去串门。
谁知,老大媳妇抱着老二的儿子左瞧右看地不肯放手,却不让老二媳妇看自己的儿子。
老二媳妇笑着说道:“嫂子也把儿子抱出来让我看看吧!”
老大媳妇笑嘻嘻地托起怀中的娃娃说:“这不就是我的儿子吗?”
老二媳妇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就说:“嫂子别说笑话了,那是我的儿子。”
老二媳妇的话刚说完,老大媳妇突然翻了脸,破口大骂老二媳妇卑鄙无耻,自己没本事生儿子,居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想讹她的儿子。
老二媳妇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刚想争辩几句,就被赶来的丫环们推出门外。
原来,老大媳妇为了夺子,早就把家里的下人买通,大家屈服于她的霸道,都不敢说真话。矢口否认老二家生下了男孩,都说这个孩子是老大媳妇生的。气得老二家两口子哭鼻子抹泪,恨大嫂狠心无情。
万般无奈之下,老二夫妇没办法,只好告到官府。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除了老二家两口子,牛家其他人都信誓旦旦说孩子是老大媳妇的。这让衙门犯了难,没有现代DNA技术,也不清楚孩子到底是谁家的。
既然说不清,那就只能推诿扯皮。老大媳妇掌管家中大权,要钱有钱,所以这场糊涂官司打了三年,一直没有定论。
三年后,黄霸来到颍川担任太守。听说他清廉公正,老二夫妇又找到他告状。
黄霸接了状子,先仔细查看了以往的记录,一番思量之后,立刻传来牛家人带着孩子过堂审问。
审问中,两家各说各的理,而孩子因为从小养在大媳妇身边,所以,开口闭口喊大媳妇为妈妈了。形势对老二家非常不利。
黄霸仔细观察,发现老二家忠厚木讷,而老大媳妇强势刁泼;下人们说话作证闪烁其词,言不由衷。各方面综合考虑,这个案子绝对有隐情。
然而,怀疑归怀疑,没有真凭实据没法断案,黄霸只好宣布退堂,第二天再审。
当天晚上,黄霸心事重重,手里捧着书,心里考虑的却是如何断案。猛然间,看到书中有一句话,“虎毒不食子”,顿时灵机一动,想出一条妙计。
到了第二天,黄霸让人在大堂上用白灰画了一个圆圈。命令把那个三岁的娃娃放在灰圈当中。
“这个案子断了三年,没人断得清楚。今天,我一定能弄明白。现在,你们各拉住孩子的一只胳膊,我喊一声拉你们就使劲拉,谁把孩子拉过去,孩子就是谁的。再不许纠缠不休!”
大媳妇一心想霸占家产,利令智昏,黄霸刚喊出“拉”,就扯着孩子的胳膊,不顾死活地拉起来。
老二媳妇本来就心软,加上扯得又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心如刀绞,哪里敢使力气,眨眼的功夫,孩子就被拽到大媳妇的怀里。
大媳妇得意洋洋,叉腰等着黄霸作出裁决。
黄霸心中冷笑,已经做出了决断,然而为求稳妥,又对老二媳妇说:“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要是再拉不过来,孩子就永远不是你的了。”
孩子一听,又要再拉一次,吓得大哭不止。老二媳妇的心都碎了,当即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说什么也不肯拉了。
黄霸大声问道:“你难道不想要孩子了?”
“不想要了。”
“果真不想要了?”
“真的不想要了!”
“为什么?”
“三岁的孩子怎么能受得住呀?我宁可不要,也不能这样折磨孩子!您把孩子判给她吧,我再也不打官司了……”老二媳妇边哭边说,悲痛万分。
除了老大媳妇,大堂里的差役乃至围观的百姓,都被真挚的母子之情感动得悄悄地流泪。
猛然间,黄霸把惊堂木一拍,冲着大媳妇厉声斥责道:“你为了霸产命夺子,不管孩子死活。哪里像个母亲呢?”
大媳妇顿时目瞪口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而那些知情的下人们也压抑不住感情,纷纷主动站出来揭发了老大媳妇的种种阴谋活动。
就这样,一场打了三年的官司,终于被黄霸的“灰圈计”审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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