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战疫当下的经济还好吗?我们来谈谈
当3月初世卫组织宣布新冠肺炎为世界大流行病之后,3月的疫情也让越南很不好受。自3月初爆发第二轮的确诊病例,越南至今确诊人数已经达到204人。
疫情防控成为了越南当前工作的中心,尽管总理称既要防控疫情,也要发展经济,但是依靠世界贸易大环境以及破5000亿美元的进出口贸易支撑的越南,受疫情影响导致供应链全面受阻,加工制造业哀鸿遍野,欧美疫情发展又导致传统两大出口市场的出口创汇受阻。
好在2月被中断的供应链,在中国尤其逐步控制局面之后,进出口贸易通关得到缓解,供应链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喘息之机。
越南领导人说防疫如防盗防贼,必须全民动员起来,万众一心,抗击疫情,去没有提到如何复工复产,提出了250万亿越南盾救市计划以及减缓税收的刺激政策,到目前也还没有看到太大的成效。
自2月1日正式宣布疫情以来,越南疫情先是告一段落的治愈16人,接着是第二轮输入病例爆发,越南宣布进入“战争状态”,经济发展的举措往往不能优先于疫情防控。此前,笔者在前一篇文章提到疫情是检测越南经济的一支试剂,现在正处于战疫的当下,越南经济还好吗?我们一起来谈谈。
3月22日,那是上上个周日,当时大家都在过周末,阮春福总理正式呼吁越南全体军队和人民进入“战时状态”,因为越南面对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敌人:新冠病毒。
新冠肺炎引起的不只是健康医疗问题,其对社会经济产生重大影响。可以说,这是自革新开放以来,越南从未像现在这样面临许多重大挑战。大大小小的经济板块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导致社会民生发生“动荡”的风险。
在这种背景下,越南政府在最初就明确抗击疫情的同时,将经济的复苏视为最重要的工作内容之一,出台了一系列快速应对疫情和恢复经济,刺激经济的方案,以及进入“战时”状态的决心,挑起重担:一头是抗击疫情,一头是经济发展。
GDP增长
阮碧林先生几乎一生都在跟统计打交道,目前他是越南统计总局局长。根据他的经验,第一季度的GDP增长将低于其他季度,因为适逢春节假期。但是,在担任国家统计总局局长的6年之内,阮局长从未见过哪一年的第一季度GDP增长如此之低。
根据新发布的越南统计局的数据,第一季度经济增长达到3.82%,是10年来的最低增幅。仅比2009年第一季度的3.14%高出那么一点小小的增幅。当时,越南还受到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
今年,新冠疫情对全球经济产生极大影响。IMF预测世界经济增长为0。彭博社报道称,许多国家经济将出现负增长。联合国秘书长认为,目前已经产生了新的经济衰退,甚至比2007-2008年发生的衰退还要严重。预计中国经济增长非常缓慢,而日本,韩国和一些国家可能会出现负增长。
专家认为,经济越“开放”,就越容易受到外部波动的影响,并且对外部经济起伏波动非常敏感。越南的进出口贸易总额几乎是GDP的两倍,被称作“开放经济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00%”,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开放”的经济之一,其面临着巨大的困难。
2009年,越南进出口贸易总额是该年GDP的1.2倍,到2020年,这个比例已经是2倍了。
在第一季度,许多人说,越南经济饱受新冠肺炎的“直拳痛击”,多个领域遭遇极大的发展困难,尤其是农业,工业和服务业。
当新冠肺炎疫情在中国爆发时,农业和服务业无疑是受到最直接影响的领域。一系列农林水产品滞销,无法出口。第一季度农业板块的增长统计数字仅为0.08%,这意味着农业几乎没有变化。
疫情病蔓延到其他东北亚国家,导致服务业开始暴跌。特别是旅游业,疫情导致游客数量大幅减少。第一季度,抵越国际游客达到了370万人次,下降了18%。特别是亚洲游客,减少了21%。当疫情传播到欧洲和美国时,来自这些市场的游客人数也急剧下降。
那些跟着旅游业排队等吃喝的行业,如航空运输,住宿,餐饮,娱乐,零售等的增长放缓,甚至是负增长。据估计,由于削减航班,越南航空业损失超过13亿美元。去年服务业增长了6.5%,今年下降明显,增长只有2.73%。
疫情也导致加工制造业动荡:越南工业面临原材料短缺的问题,甚至是因缺少某个零部件,导致整个生产线关停。
后来,疫情在中国得到较好控制,贸易更加有利,越南的加工制造业获得更多中国零部件支持以后,疫情蔓延到欧美,导致越南生产出来的产品无处可去。欧盟和美国是越南最大的出口市场。去年,越南对美国出口607亿美元,对欧盟出口417亿美元,对东盟地区出口253亿美元。疫情前后夹击,贸易和商业经营不进则退。
阮碧林局长评论说,越南的经济不仅在第一季度遭遇危机,而且在第二季度也面临增长困难。照此推算,要实现今年6.8%的增长目标非常困难。
社会民生是大问题
越南人口9400万,逼近一个亿。全民平均年龄25~26岁,适龄劳动力高度集中,有很多“黄金人口家庭”。
住在河内二征夫人郡的黄先生和阿兰女士,他们四口之家,就是标准的黄金人口家庭。为什么称之为黄金人口,即家里的四个人都是创造收益和价值的劳动力,没有抚养老人,也还没有小孩要养育。
黄先生是一名电焊工,他的妻子阿兰在街头卖早餐,他们的大儿子是一名导游,刚大学毕业的小女儿也开始在一家小旅馆工作。一家四口,每月的总收入约为3500万越南盾(1.06万元)。
黄先生说,他不太担心电视新闻经常报道的疫情,以及其对经济衰退百分比的分析。但是,疫情冲击之下的事实是家庭成员的收入受到很大影响。
黄先生的儿子和女儿被公司要求无限期无薪休假,因为旅游业遭遇危机,几乎没有任何业务。老婆阿兰不得不停止销售早餐食品,因为疫情导致的隔离封锁,早餐几乎没有顾客。只有黄先生的工作仍然得以维持,但由于订单的急剧减少,出活的频率有所降低。
黄先生一家只是越南数百万受到疫情影响的百万之一,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更是苦苦支撑没有收入却要大幅支出的压力。阮春福曾说,疫情正在加剧无薪休假的状况,失业的形势不容乐观,甚至可能导致社会安全和秩序问题。
社会民生保障在我们国家是一个大事情。我们讨论了很多事情,但归根结底还是人民的生活,财物,以及受益政策。
根据越南劳动荣军社会部的说法,新冠肺炎的影响已导致许多企业暂停运营并削减人员,失业工人的数量增加了。
统计数据显示,越南2月份申请失业保险的失业人数超过4.7万人,与1月份的2.98万人相比增长了59.2%,与去年同期相比增长了70%。
在胡志明市,统计显示多达60万名工人受疫情影响。越南的纺织和制衣业是劳动密集程度最高的产业之一,大约有6800家企业,280万名工人在新冠肺炎疫情中挣扎:面临失业,无薪休假,欠薪的风险。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工贸部部长陈俊英表示,今年前几个月的商品零售总额远低于同期水平。许多经济学家说,由于疫情使得工人收入降低,导致许多家庭开始限制家庭成员的个人生活开支。最终,萎靡的消费力拖累了商品消费,零售商品总额大幅下降。
甚至,疫情之前许多消费者分期贷款消费,例如购买汽车,手机,家用电器,放贷等,目前疫情当下的还款更加困难。疫情影响经济,导致许多人的收入暴跌,分期还贷却还是仍然必须每月支付的。经济专家说,为了有足够的钱偿还银行贷款,借款人必须大量减少其日常生活费用。
支出减少导致经济需求下降,从而导致供应减少。如此循环,进一步影响了经济增长。
被压制的弹簧等待反弹
3月31日,越南政府将与地方举行在线会议,讨论在“战时”状态背景下克服困难和振兴经济的解决方案。
政府领导人非常清楚,单一的方案已经不能够系统地解决一连串的问题。因此,政府将工作的重点放在如何解决复工复产困难,推动基建公共投资,确保社会民生保障,以及维持社会安全和秩序。
关于解决复工复产存在的困难和问题,政府清楚在疫情结束后如何迅速恢复经济,重要举措是金融和货币政策。
关于金融政策,已经提出了两种解决方案,一是推动基建公共投资,二是减少企业的税费。
目前,2019年剩余的公共投资和2020年的计划投资资金,共300亿美元左右。这些资金已经到位,就等放款。其中,有国会批准的许多重要项目的资金,例如,23.91亿美元投资的南北高速东线工程。
此外,国会同意向龙城国际机场项目的土地征用补偿,拆迁和安置项目提供23万亿盾,合约10亿美元的资金。
另一种金融解决方案是减税,财政部目前正在征求关于企业所得税,增值税,土地使用费和其他税种的减少的意见。此外,政府也责成财政部提出减少经常性支出的方案。
关于货币政策,越南国家银行要求商业银行提出285万亿越南盾(124亿美元)的救助计划,为企业恢复生产和业务提供优惠贷款利率。同时,企业可以无息贷款用于支付员工薪水。
针对目前提出的救助计划,阮春福总理表示支持力度还不够,还需要加强,希望政府各部门研究更具吸引力的一揽子计划以振兴经济。
关于社会保障方面的解决方案,越南劳动荣军社会部刚刚提出了一些方案,以支持企业和工人渡过难关。包括免征150至300万人的社会保险,失业保险,死亡抚恤金,相当于有15万至20万家企业享受这项政策的福利。
关于存在因生活困难而导致混乱和安全风险的可能性,总理要求公安部做出预防方案,确保社会秩序和安全。
政府总理强调,当前处于“战时状态”,除了决心,还必须要有突破精神,革新做事方式,尤其是改善繁杂手续的老病。因为第一季度的经济发展,就像被压制的弹簧一样,越南必须在疫情结束之后找回到之前的发展方向和势头。
弹簧已经被压制到极致,需要在疫情结束之时反弹,立即恢复经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