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旅途之美
8月21日离开成都,行至乐山,高速途中前方遇车祸,短暂停留半小时,间歇有雨,穿梭于雨带之间。时而晴空万里,时而大雨如注。乐山距离成都80公里左右,此去乐山只为大佛而来,同行伙伴不喜爬山,选择乘坐邮轮渡江,远望雄伟大佛,拍照留念以示不虚此行。
我略感失望,游艇是柴油发动机,轰鸣声中荡起浑浊的江水,大佛在三江汇流处:大渡河、青衣江和岷江,山是一座佛,佛是一座山,感叹古人的伟大和智慧,什么叫宏大雄伟,可见当时佛教在国家的地位,不惜倾国之力凿山修建大佛,引无数信众顶礼膜拜。
大佛两侧是狭窄的栈道,当年修建和礼佛用的通道,远观好似蚁穴,上上下下的人们就像忙碌的蚂蚁。若爬山近距离体验更能感受其壮观景象,江面上远观可见全貌,临近仰视则可体会佛祖的高大威严,各有利弊。
中午在市区一家“钵钵鸡”吃饭,根据点评数量评价质量选择,远道而来一定要品尝当地美食,旅行重要的是体验,特别是不可取代的体验,如果回家就能做的事情,最好不要花时间,像看电影、逛超市、在宾馆消磨时间等等。乐山市沿江而建,市区道路左弯右折,到达目的地要靠导航。钵钵鸡、甜水鸭、麻婆豆腐、清炒苦瓜、铁板牛肉等,即使要求做成微辣或不辣,我们依然觉得很辣,好处是胃口大开,大快朵颐。
峨眉山市是乐山下辖县级市,距离30多公里,安排酒店入住之后,下午自由安排。不要浪费这种时间,四处走走,感受一下本地人的生活节奏,酒店门前一条滨河路,三三两两的都是打牌的老人,喝茶打牌是他们的生活方式,时间对他们来说不那么紧急,这本来就是四五线小城的常态,更何况是以休闲著称的四川。
用高德地图的探索周边功能,发现一处景点可去,免费的竹叶青生态茗园,评价还不错,距离2.5公里,四处打量没有共享单车,试试滴滴如何,下单几乎秒接,看一下司机赶路的距离比送我还要远,等了5分钟司机赶来,一口四川方言稍微费解,简单聊了几句,他说自己本职是厨师,空闲时间做兼职接几单生意。
很快到了公园,门口一颗大榕树,这是当地随处可见的树种,树冠巨大长势茂盛。从名字看,公园特色应该是竹叶青茶馆,我是三点半进园的,四下无人格外清净,走了一段路仍然空无一人,什么情况我竟然有些恐慌,太安静了,人多了觉得乱,听不到人声喧哗本能的产生强烈的不安全感,好在很快遇见了其他人,心下稍安。
走过回廊,可见之前曾经的盛况,很多房间废弃不用了,隐约可见破败的痕迹。偶然在湖边的墙壁上看到两块木牌,上书古诗二首: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要不是曾经在朋友圈发过这首诗,就错过了偶遇的惊喜,这首诗可以留作明天登峨眉山分享用,另一首诗是
楼倚霜树外,镜天无一毫。
南山与秋色,气势两相高。
单纯阅读木牌的书法无法认清全部,只能借助网络搜索全文。
穿过一座小桥,可见茶楼,普通一杯竹叶青15元,何不体验一番,唯一欠缺的是一本书,好在手机上也有电子书可读,正在阅读的是阿特拉斯耸耸肩,讲了几个有目标有追求的人的故事,铁路运输公司的副总裁、钢铁公司的总裁、矿业巨子,这些人偏执于获取物质财富,客观上推动了社会的进步,作者是赞美资本主义的,书籍长销却恶评如潮,出版于上世纪50年代,今天读来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书中表达了个人至上,不为任何人而活,也不要求任何人为我而活。
旁边有埋头玩游戏的、刷抖音的、打牌的、谈事情的,只有我独自一人,安静的阅读。竹叶青在玻璃杯中根根直立,青翠可人,入口淡淡的清香,有回甘。偷得浮生半日闲,也就是我有此闲情逸致,慢下来体会寻常四川人的生活。
暂时逃离了生活的烦恼,工作的琐碎,有一份无人打扰的清净,专注于一段安闲舒适的消遣时光,这样的感觉就是幸福。一壶水喝完,时间接近6点一刻,需要外出寻找当地美食了。出门沿大路向里面,路边是碗口粗的毛竹茂盛的生长,对于北方人来说,竹林很有吸引力,感受到的美丽难以用照片记录。一路向前走,安安静静并无人声,渐渐的水声近了,鸟叫、蝉鸣、水声潺潺,意境不俗。
这一处小公园,对于本地人来说没有吸引力,早已司空见惯,无法体会其中之美。外地来此的游客,目的明确就是峨眉山,少有花时间在此地。
晚饭是口福跷脚牛肉,老板很热情,据说这家店已经开了23年了,对待每一位客人都很重视,询问是否吃得惯,如果是初来的客人,还会耐心解释吃法,根据需求调制小料。很多客人都是慕名而来,老板也顺势邀请客人再推荐给朋友,非常注意维护小店的招牌。我点了一份嫩牛肉、一份熟牛肉,加起来9两,对于一个人来说分量足够了,吃完很饱了,完全吃不下米饭和面条了。
热心的服务员提醒上山的注意事项,尤其是不要招惹峨眉山的猴子,教你几个简单的手势跟猴子沟通,不要穿着色彩艳丽的衣服,看管好自己的物品。
建议我体验当地的人力三轮车,一小时10元钱,可以带我四处转转,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顺便去买一点茶叶。一位大姐正在招揽生意,看起来面善,聊几句投缘,上车体验开始。
对于当地人来说,相互推荐介绍生意,我去吃饭,顺带推荐了人力车和茶叶,如果我自己一般不会去逛茶叶店,大姐带我去,说你去坐一下,喝一杯品尝品尝,有兴趣带一点就行。除非特别杠精的人,笑迎八方客,善于察言观色的老板,基本大小都能做成一单生意。
第一家茶叶店,我进去说了解一下茶叶,老板直接拉开冰箱让我看,我说其实我也看不懂,老板当场就面露不悦,接下来还没说,他就开始怼我,说反正你今天也不会买,你只是来问问价格,我不可能告诉你底价,把我搞得哑口无言,这个老板不知道是想抬杠还是想做生意,我自讨没趣吃了闭门羹。
第二家店,刚好店主正在泡茶,同桌还有两个女孩,低头玩手机,应该不是外地人。我坐下以后,她俩几乎没有说话,都是我跟店主问茶叶。我对茶叶几乎没有研究,什么独芽,一芽一叶,一芽两叶,只是听说过,不了解由此带来的品质区别。喝起来觉得好,跟店主聊得来,看起来不讨厌,价格可以接受,基本就决定掏钱了。
我只想买半斤,店主说至少一斤起,犹豫再三,决定明天再说。店主改口说半斤也可以,做生意的不嫌钱少,是钱就得赚。出门旅行就是花钱,进了店就有买的计划,也不用过分纠结。
跟大姐聊天,她说白天是老公出来蹬三轮,她负责晚上,一小时10块钱,照这速度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应该还有其他养家糊口的活计,没有细问。
跟她那里,了解到所谓的跷脚牛肉的由来。姑妄言之,姑妄听之。从前乐山和峨眉之间有个镇子,镇上人全部以杀牛为生,只留上好的精肉,下水之类的一律丢弃。当时那些做苦力的人,捡来洗净支起灶台煮食,也是美味可口,手捧海碗倚石而坐,兴奋之余翘起二郎腿,久而久之称为跷脚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