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潇潇下

心然简介:陈艳萍,湖北天门人,现居武汉。从生命的原香出发,与美同行,抒写生活,乡愁,诗情以及远方。

“寒露惊秋晚,朝看菊渐黄。千家风扫叶,万里雁随阳。”这是元稹的诗,写寒露的。今年的秋老虎厉害,暑期长。前几天,还热汗淋漓,觉得夏天没有过去。寒露一到,冷意凛冽,才倏忽感叹,已是深秋了。

被深秋的冷意拂过,所有的物事都被敷上深沉。湖里的水,植物的枝叶,人,等等,因为这份深沉,都收敛了,都轻盈了,都安静了。我搓搓双手,和树叶飘零的声音没有什么两样。拍拍皮肤,应该也和拍在树干,拍在湖水上有相似之处。只是,难以感觉。生活里,对这些难以感觉的感觉,呈现的通常是忽略状态。

傍晚,一辆车开进小区。车上坐着几个人,拿着大木棍,搜寻流浪狗的身影。那一刻,我牵着橘子,没有勇气往前走了。我想,万一他们要抓橘子,我怎么应付。是的,橘子拴着狗绳。那万一他们说,狗证呢?橘子还没有办证呢。

我的恐慌,似乎感染到橘子了,它好似也不想再往前走。这时,我又想,一再宣讲的,是给狗拴绳。橘子一直是拴着的,合规的。如此,就不应该怕他们。

一路走,一路感觉那几根棍子。它们打在流浪狗的身上,也打在橘子身上,也打在我的身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以为,打狗等同于打人。

再低头看橘子,耳朵竖着,尾巴卷着,披着一身黄毛,四肢踏在地上,头部凑近地面,生怕错过什么好东西。它怕是不知道这些潜在的危险的。人在危机关头,可以打110,会得到陌生人的帮助。而狗,大概率会陷入困境。

想到这里时,好想拥抱橘子,并想起尼采抱着马脖子痛哭失声的画面。书里说,这一刻,他发疯了。我倒认为,在这一刻,他是真正领悟到了马儿等同人的孤独,马儿等同人的生命质地。

散步回来后,听说被抓走的是一条黑犬,我想起黑黑来。黑黑算不算流浪狗呢,我不好界定。但是它的处境,在这种特别的情况下,让人忧心。

黑黑曾经是一条流浪狗,它还生了孩子的。其中有两个孩子,在这个小区的两户人家幸福地生活着。黑黑后来也被一户人家领养,主人很是善待它。但是这户人家后来因故卖掉了房子。搬家那天,主人家请它上车,而黑黑却不愿意。主人没有办法,只得把它留在这里。

黑黑,似乎又成为了流浪狗。但也不一定,它还是睡在以前的房屋门前。新来的这户人家,也喜欢它,经常喂它。那一片的很多户人家,都喜欢它,喂养它。它的前主人,也经常回来看望它。

或许是几度和主人分离的原因,黑黑的防御性很高。给它投食,它不会马上扑过来。而是等人走了,它才享用。不管和它多么熟悉的人,也不能靠近它。想给它洗澡,剪毛,驱虫,是不可能做到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宣讲养狗拴绳的事情,大家怕它遭遇不测,想给它栓绳子,却做不到。

黑黑很孤独,很守规矩。新主人家有狗,出去遛弯时,黑黑就跟着。也或者隔壁人家遛狗,黑黑也跟着去。它总是掉得很远,和人和狗,保持距离。路人看见它,喊它,它从来不理。不惹事,不管事,一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模样。

怕黑黑被抓走,赶紧问熟悉黑黑的那户人家。说黑黑在呢。

黑黑不愿意离开这里的主动,让我想起中国一位哲人提出的一个概念,叫”周边世界“。他说,周边世界是生命意义感的来源。黑黑或许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它不想离开。它的童年在这里,它的孩子在这里,它的生活在这里。也就是说,它整个的情感世界在这里,是不能舍弃的。

它宁愿牺牲很多现实的好,来保全它认为最好的。

夜里,久违的秋雨而至。也真是秋雨,阴冷,节制。西风,小兽物般嚎叫,凋零着碧树,拍打着果实。黑黑还在,我很庆幸。但那被抓走的另一条黑犬,它会在哪个角落凄凄地嚎叫,也或默默地哀伤。

感觉秋更深了一层,风更凛了一层。

文章的末尾,发一则启事,是我想了很久的个人规划。朋友们,有资源的,有需求的,愿意帮忙的,请联系我,谢谢。

心然约稿:陈艳萍,笔名心然,现居武汉,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自由写作者,出版了散文集《故乡的女儿》,有个人自媒体公众号《心然的原香》。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部大书,每个人的一生都值得书写,如果您或者您的朋友想为自己写一本传记,如果您或者您的朋友是企业家,想为自己写一本传记,也或者需要其它类型的文字,可以联系我。电话:17762570121。微信号:15818820884。谢谢。

《故乡的女儿》是一本散文集,全书分六个篇章:《日暮乡关何处是》、《拂水飘绵送行色》、《田园瓜蔬新米粥》、《回望更觉滋味长》、《一片冰心在玉壶》、《月挂青天是我心》,全九十三篇文字。

我用谈家常式的行文风格,说故乡的风俗、风景、风物、食物、人情、地理。其实也没有分开,每一篇描写物的文字里都有人,每一篇描写人的文字里都有景 ,而情,那更是必须的,旋流在我的每一个文字里。

谁不念儿时?谁不忆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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