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武侠”人生:幼时学家传武学,少时拜师学剑,成年当游侠

关于李白家世,说法不一。陈寅恪说他是西域胡人。俞平伯说他是胡化的汉人。郭沫若说他是富商之后。而宋、清之人说,他的远祖是秦名将李信,先祖是汉飞将李广,他是北朝西凉国武昭王李暠的九世孙。我信后一种说法,因李白自小好武,显然骨子里有着武将的基因;且他剑术了得,一派武学高手风范。

01 李白文武双修,有家传武学?

李白的武学天赋应不亚于他的文学天赋。他自小文武双修,“十岁通诗书”,“十五好剑术”且“剑术自通达”。若他真出自武将世家,那从小教他练武的,应就是他的父亲李客,可能教的还是家传武学之类;而他一直随身佩带的那柄龙泉宝剑,应也来自于家传。他在自己的诗中,多次提及这柄龙泉宝剑,如《在水军宴赠幕府诸侍御》诗云:“宁知草间人(自称),腰下有龙泉。”

李白对剑情有独钟,除了跟父亲学,还拜了两个师父。一个叫赵蕤,是位隐士。少年李白除跟他学习道术和纵横术,还跟他学习剑术。另一个最牛,叫裴旻,是位将军,号称大唐剑术第一。在这位师父面前,李白收敛了他的傲气,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礼敬和诚意。据称“裴将军”为“曾叔祖”的裴敬在《翰林学士李公墓碑》中记载:“又常心许剑舞。裴将军,予曾叔祖也。尝投书曰:如白愿出将军门下。”因李白的师父是裴旻,有人猜测,李白的剑术水平应属“大唐第二”。

02 李白想当游侠,是因爱追“时髦”?

如果说李白自小好武是因基因遗传,那么他少时便想当游侠,可能是因他爱追“时髦”的结果。

游侠之风,自春秋战国时兴起,于西汉后没落,在唐朝建立后又死灰复燃,盛行于世。这可能与唐朝以武立国有关。这股崇尚游侠的风气,弥漫朝野,俨然形成一种时尚潮流。这应是上行下效的结果。因当时的许多开国元勋,都曾做过游侠,并以此为傲。如貌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开国军师徐茂功,少时也做过“以武犯禁”的游侠。他说:“我年十二三为无赖贼,逢人则杀;十四五为难当贼,有所不快者,无不杀之;十七八为好贼,上阵乃杀人;年二十,便为天下大将,用兵以救人死。”他对年轻时的游侠生活念念不忘,颇有自夸意味。

初唐许多著名诗人如卢照邻等也都向往游侠生活。就连已出家为僧的“苦吟诗人”贾岛亦向往游侠剑客生活,曾诗云:“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初唐文坛领袖陈子昂更是出身游侠世家,后“因击剑伤人”,才“弃武从文,慨然立志”,开盛唐一代诗风。

身处这种“时髦”潮流的李白,显然也不能免俗,甚至身体力行,去实现他所崇慕的游侠人生。他在《结客少年场行》中写道:“托交从剧孟,买醉入新丰。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 而在《赠从兄襄阳少府皓》中则写道:“结发未识事,所交尽豪雄”;“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弹剑徒激昂,出门悲路穷。”

可以说,在李白诗中,这种游侠生活和游侠形象,比比皆是。如他在《白马篇》中云:“酒后竞风采,三杯弄宝刀。杀人如剪草,剧孟同游遨。”而他在《侠客行》中更是生动描述了他所向往的游侠形象:“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疯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可见,这种游侠风骨与精神,早已渗入了他的心灵。

03 李白学武,无用武之地?

李白学武,所下的苦功,可能比学文还多。他苦心孤诣学武的目的,当然不仅是为强身健体或过一过当游侠的瘾,而是希望能用自己的文武之学报效国家。他在《别匡山》中说:“莫怪无心恋清景,已将书剑许明时。”他的理想是“奋其智慧,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待吾尽节报明主,然后相携卧白云”。为实现这一理想,他甚至愿意做以身犯险的武将,征战沙场。他在《塞下曲其 一》中写道:“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李白对自己的文武之才,很自信,甚至自傲。他从不参加科考,选择的是自荐谋仕之路,曾多次给州郡长官写自荐书,自荐的便是自己的文武之才。如他在《与韩荆州书》中写道:“十五好剑术,遍干诸侯;三十成文章,历抵卿相”。哪怕他屡次自荐失败,也从不怀疑自己,而是坚信:天生我材必有用。

可惜,天不随人愿,不论文才、武才,李白都无用武之地。虽然唐玄宗因赞赏他的诗赋封他为“翰林待诏”,但实际上,这只是个随叫随到入宫伴驾作诗供皇上娱乐的官。本怀着经世报国之心,却成了供人娱乐的“弄臣”,李白的失望、失意,可想而知。至于他所自傲的剑术武功,在太平富强的开元盛世,更是失去了施展的舞台。

文,不能用以治世;武,不能用以征战沙场。有天纵之才的李白,只好选择去实现自己的另一个理想,就是:求仙修道。他走这条道路的结果,大唐少了一位文官或武将,中国历史却多了一位诗仙和剑仙,实乃中华文明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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