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年那些事
以前,在农村老家过年,大年初一吃完了五更的饺子,要去给本村的同族长辈拜年;从初二开始,则要去外村的亲戚家里拜年。
父亲去世以后,母亲搬到了县城,和我哥他们一起住,我们也就改成了在县城过年。前些年,每年初一的早晨,还是要和我哥一起骑车赶回村里,与叔叔大爷家的同辈兄弟们会合,转上大半个村子拜年。后来,一年一年地,同族的长辈们渐渐老去离世,按照村里面给长辈拜年的规矩,要去拜年的家数也越来越少。这几年都是年三十的下午回村里转一转,看望一下还健在的那几位长辈,初一就不再回去拜年了。同样的原因,需要去外村拜年的亲戚长辈也在逐年减少。小时候,每年的初二、初三,一天要都去好几家,骑车骑上好几十里地,有时遇到了天气不好、大雪封门,还要拖到初四、初五才能把年拜完。而现在,只剩下了两家,初二去舅舅家,初三去二姨家拜年。
每年的春节,虽然不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但因为是立春前后,天气变化比较大,经常有寒流从北方来,有时还会带来一场大雪。每到此时,一方面是瑞雪兆丰年带来的喜悦,一方面则会发愁拜年路上的艰辛。小时候曾随父亲去离着二十多里地的姨奶奶家拜年,父亲骑车,自己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虽然脚穿棉鞋、身穿棉衣棉裤、头戴棉帽,但还是冻得不行,过一会就要下来跑一跑,否则,脚会被冻麻。 十二三岁之后,基本上就是自己骑车去拜年了。
这是有一年初一下大雪,初二拜年路上拍的
去亲戚家里拜年,是不能空着手去的,这是礼数。虽说见了面,亲戚们都要说,人来到了就行了,还带么多东西干嘛,但过后,大多还是会将小辈们带来的拜年礼物分一分等级。现在,人们家里的经济条件都好了,是真地不那么在意礼物是否贵重了。最重要的还是能见个面,毕竟都是几乎一年才能见上一次。
每次拜年,都会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小心翼翼地牢牢绑在自行车后座上,轻的小件会放在自行车前面的筐里。记得有一年去二姨家拜完年骑车回家,在一拐弯处,看着路面是冰,谁知一骑上去,冰碎,下面却是汽车车轮轧出的水坑。虽然反应及时,一脚踩地将自行车撑住了,但左脚还是被灌了一鞋坑的冰冷泥水。烦恼的同时,又觉得庆幸,幸好不是在去的路上,否则,自行车前面筐里的拜年礼物就要泡汤了。
小时候,自己对拜年这件事其实是有些抵触的,总觉着只是个形式,没什么意义。当然,也许和自己的性格有关,到了亲戚家里,总会觉得不自在,因为一年才能见一次面,很难找到什么可以交谈的话题,经常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别人谈天说地。因为这事自己也没少被父母批评。记得还有一年不知怎么昏了头,竟然忘记了磕头拜年,后来又骑车回去补的。直到这些年才有些明白,拜年这个形式所维系的,是亲情的纽带,当亲戚之间,连年都不能拜了,这条纽带差不多也就断了。
去年,因为新冠疫情,初二初三没能出去拜年;今年,还是因为新冠疫情,响应政府的号召,选择了留在大连就地过年,又不能去拜年了;希望来年,新冠疫情被彻底消灭,能正常回家过年、正常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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