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山太平山溪
五指山太平山溪
(2010.1.2)
(插秧的黎家人)
(山上的太平山水库)
(太平山溪)
海南中部有通什(za),现称为五指山市。市区往北沿山路上行5公里,有太平山谷。山谷顶端横着水库大坝,沿水库大坝左侧小路行500米,转过山包,可见黎族后寨村。
后寨村旁低处种稻,高处有胡椒树和芭蕉林。元旦前后,正是插秧时节,水田里不时见耙田、分秧和插秧的农夫(妇)。村里的孩子不多,从小学唯一的一间教室窗户探身向里望去,看见一位女教师正给三个学生上课。这里家家户户都蒸米酒,一只火炉加两只铁锅就能蒸馏米酒。米酒味薄但刺激,不易多饮。
水库到后寨村的路上,常看见盘身晒太阳的小蛇,成片的含羞草青翠欲滴,似乎正盼着人们的关注。
太平山谷在通什有名,不在于水库和后寨,而是四季昼夜不息的太平瀑布。瀑布高差有二三百米,遇悬崖轰然而下,遇深潭沉寂无声,婉转曲折,亦急亦缓,或泄玉,或飞雪,顽石分流似有白鸽翻飞,高处跌落分明仙人洒珠。
在太平山小住一月,早晚枯坐于瀑布旁,睹物静思,遂成一文。
曰:后寨沽薄酒,云中坐苍台,飞流天外落,潭韵雾里开。太平山溪,灵动之水也。轻者滑石,重者入潭,动似白雪,静若碧玉,涛声由远处来,琴音自岩下起,委婉山涧行,愤怒向顽石。清潭相望,宛若珠宝,嵌于南国,泛泛绵绵,怀抱灵气,奔涌而出,唱山之歌,诉云之怨。两侧望去,浓荫掩山形,高树立云端,老叶新芽共一枝,四季颜色绘画屏。潭有鱼,有好事者钓之。鱼者愚也。子曰:愚不可及。此愚乃智者之谓也。人与鱼,孰为智者?水牛野放,见一牛群卧溪旁黄沙,不知从何处来,亦不知往何处去。见有倒伏之草丛,疑此为牛道也,后每过此处,牛之气味数日不散。亦曾见一螳螂过山溪,其攀爬五座一至两米高之溪石,每登临一石,则逡巡不敢进,视察左右,沉思良久,然后果断向前。石间急流涌动,其欲过溪,必选择适当高处,且将身体前后摆动,似作预热,不经意中突然腾跃,或降于平台,或伏于绝壁,从未失败。此物能活跃亿万年,虽属昆虫一类,但称其或有智慧在身,也未可知。西汉陆贾《新语·道基》曰:“跂行喘息、蜎飞蠕动之类,水生陆行、根著叶长之属,为宁其心而观其性,盖天地相承,气感相应而成者也。”《公羊传·隐公》疏:“王者受命,制正月以统天下,令万物无不一一皆奉之以为始,故言大一统也。”万物具有心性,且与人类皆归于大一统之列,贤人思想大矣哉。
作短文意犹未尽,随之歌曰:
偶作山中客,竹杖伴我行。山泉不知数,款款石上吟。
飞瀑斜白练,飞鸟无影踪。溪出流水急,慨然作轰鸣。
树杪起云雾,老榕牵古藤。葵叶大如轮,独坐忆山风。
落叶知时节,雨打色更浓。曲径没树后,石罅出板根。
六百台阶累,始出太平谷。登临凭远望,妙笔作画图。
晨雾西北飞,山色尽入湖。翠岭插玉簪,白云撒珍珠。
黄牛响铜铃,农夫取芭蕉。黎寨青山后,水田逐坡高。
鸡婆护幼雏,桃花弄枝条。青菜托肩头,农妇显妖娆。
黎人起新屋,米酒酬老少。村民齐庆贺,欣然助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