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忘年交艳萍

心然简介:陈艳萍,湖北天门人,现居武汉。从生命的原香出发,与美同行,抒写生活,乡愁,诗情以及远方。

我的忘年交艳萍

文:曹诗秀

认识艳萍,是在公众号里看到她的文章,并由衷喜欢。订阅了她的公众号《心然的原香》后,一有文章就会读。慢慢的,从字里行间里,我了解了一些她的成长环境和人生际遇。从小没有得到父爱母爱的孩子,好可怜,并油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怜惜感,和她在网上交上了朋友。

艳萍十四离开故乡来到武汉,自食其力,自立更生,发奋学习,自学成才,从一个初中毕业的乡村女孩成长为有一定水平的写作者,我又好赞赏她,钦佩她。我总想,要像妈妈一样关心她,爱护她。

前年,我把她叫到武汉的家里,做了一盘渔薪特色菜蛋烧肉给她吃。不是说她没吃过,是想让她体会一点妈妈的爱,妈妈的味道。

去年,我从她文字里了解到,她长到这么大,只到过天门城关一次,而且是匆匆去匆匆回,没有游览。我萌生一个想法,带着她回一趟我天门家里,好好住几天,好好玩几天。

今年春节一过,我就和艳萍相约去天门,购买了3月11号的动车票。10点48分的车,晩点了,11点多到天门南站,坐上169路公交车,到星星大桥下,又打了个5元钱的的士。一路磨磨蹭蹭,下午1点左右才到弟弟家。

在弟弟家吃午饭,是事先约定好的。因我在天门工作的小姑娘要上班,弟弟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亊。我们进家门的时候,午饭早已做好。弟弟,妹夫,我小姑娘燕燕,等着我们在。

二话不讲,我们开始用饭。菜不多,全是家乡风味。鱼片火锅,渔薪人最喜欢的下酒菜鸡胚宝宝,牛肚,蒜薹炒肉,再加几个小菜。那盘包肉的煎豆皮,是我妹妹特意做的,香香脆脆,很可口。我总想艳萍多品尝一点家乡的味道,恨不得她把这些菜都吃完。

下午,我们去逛了西湖。西湖畔,古雁桥、陆羽楼、茶楼、博物馆接待了我们。西湖边,桃花、樱花、李花等正值怒放之时,也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雨过天晴,天蓝云闲。我们一路走一路赏,像一对母女,拍了很多照片。

晚上,我们去表妹的餐馆“亿客隆”聚餐,这是我特意的安排,招待我的忘年交艳萍。艳萍喜欢吃鳝鱼,我叮嘱表妹一定要用家乡的土鳝鱼,做一盘泡蒸鳝鱼。

表妹的餐馆,专事承办宴席。掌厨的是表妹夫,纯粹的天门风味。表妹的父亲是天门的大厨师,带有很多徒弟,表妹夫是大厨师的得意门生,人品好,相貌好。夫妻二人琴瑟和谐,把餐馆经营得有声有色。在本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夜里,我和艳萍睡在一张床上。我像一个母亲关心女儿嫁在婆家好不好那样,询问她的婚后生活。她说她家的汪先生是一个勤快人,买菜做饭之类的活计基本是他在做。她还说,自己追随文学之路,汪先生一直是支持鼓励的。一个女人,有两道生,艳萍的二道生脱的好,我很放心。

第二天,我带着艳萍去了渔薪,那里是我的老家。我家当年的房子,在渔薪老街上最繁华的地段,背靠县河,自祖父起就在此地经营糊汤粉,招牌叫“曹松林园”。曾经有些年,附近的乡镇以及京山仙桃等地,争相来人请我父亲去传授手艺。

如今,粉馆后继无人。但我一定要带着艳萍,来吃一碗渔薪米粉。我们来到菜场附近的一家粉馆,那招牌却写着“黄谭米粉”。从这碗粉里,我吃出了一些父亲当年做的米粉味道,但这块招牌,让我好难过。

吃完米粉泡锅盔后,我们打的去石家河考古遗址。考古人员正在勘探,大量的古物有待挖掘,这将会给后人带来福祉。

下午,我带着艳萍去了徐渡。那是我的外婆家。我们瞻仰了徐世家族几百年前的祖先一一徐士尧的墓碑,据说他是清朝乾隆年间的一个武士,战死在沙场。我们参观了村子后面县河边的古渡口。这座码头,大小石板共四十四级台阶,有六百多年历史。

徐士尧的孙子徐玉麟,考上了进士,想着自己是个左撇子,怕人笑话,因此没有选择为官之路。当年,这个地方是天门山区到张港的必经之路,贸易之路。回到老家的玉麟爷,出资修建了这座渡口,方便两岸人民往来。这也就是徐渡这个村名的来历。

这些沧桑斑驳的石块,不了解这段历史的人,它就是石头。若了解了历史,理解了先人,它就是见证那个时代驴驮担挑的艰辛,见证那个时代人们的远见卓识。

人,走了一代又一代。它,始终在这里,守望着县河之水的奔涌,守望着平原土地的辽阔。

这座古渡,当年在沟通南北交通,发展南北经济,起了重要作用。徐渡人不忘先祖功勋,牢记祖宗遗训,几百年来,认认真真地守护着这座古渡。我作为一个耄耋老人,真诚向政府部门建言,把这个古渡作为地方文化遗产保护起来。

它能留到今天,是历史文化的承载,也是古老岁月的福报。

艳萍来天门,我是想要她多玩几天的,在家里亲手做几个家乡菜给她吃。想不到的是,只玩了两天,她就擅自买了回程票。

她说有事情要回去,我只能依她。我们回来的时候好,正是油菜花盛开,徐渡村的前前后后,到处是黄灿灿的,蜜蜂嗡嗡嗡地忙着采蜜。太阳底下,不时会有一滴雨落下来。纳闷,人说是蜂蜜拉屎。

徐渡村有一个养蜂人,此时田野里飞舞的蜜蜂,大多来自他家。艳萍看到蜂蜜很好,她家的汪先生喜欢喝,就买了十斤。好沉好沉,我要她放在我的拖箱里,不,硬要自己用双肩袋背着。表弟媳妇还抽了蒜薹,让我们带到武汉。

一路上,艳萍对我的照顾是细致入微。我走得慢,她背着驮着,还帮我拉着箱子,还陪着我慢慢走,真是难为我艳萍了!

就这样,我们匆匆忙忙结束了天门行。我们还要一起回天门的,弥补这次还没玩到的地方,没尽到的心意。

我的散文集《故乡的女儿》已出版,它以自己的方式在世间行走,和喜欢它的人慢慢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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