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被亲外甥逼杀的开国第一功臣

长孙无忌:飒飒风叶下,遥遥烟景曛
他位列凌烟阁功臣之首,而那被后人熟悉和神化的秦琼,只排列最末一位,可见他在皇家心目中的地位之高,功劳之大,可后来却被贬官直至下了大狱,最终在狱卒的残害下,被逼自杀,他便是唐朝开国第一功臣长孙无忌。
作为李世民的大舅哥,大唐第一贤后长孙氏的兄长,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他身兼关陇集团和外戚集团首要地位,在当时是风光无限,特别是在李世民逝世后,他作为托孤大臣,位重权主,一直是左右着朝廷的风向。
作为唐朝第一外戚集团的领军人物,其地位远超汉朝以卫子夫和王政君为中心形成的势力,因为他是辅佐先王真刀真枪地打出来的,而长孙皇后作为李世民的结发之妻,那是受到相当尊重的,又岂非靠选妃纳嫔上位的那些女人可比。

再有一更深层的关系便是,长孙无忌同李世民是布衣之交,很早前就认识,据《旧唐书》记载:“无忌贵戚好学,该博文史,性通悟,有筹略。文德皇后即其妹也。少与太宗友善”。
李渊起兵后,他就在李世民帐下效力,这从龙之功非同小可,比起如魏征一类从太子府转投过来之人,关系更近了一层。
在他的主导下,一个玄武门之变将李世民送上了皇位,这功劳又大了去了,而他又有着超强的能力,加上李世民的信任及皇后妹妹的襄助,想不弄点动静出来怕都不行了。
长孙无忌,字辅机,河南洛阳人,唐初宰相、外戚,唐高祖起兵时随李世民征战,成为其心腹谋臣,后参与策划玄武门事变;历吏部尚书及中书令等职,封赵国公。

他在立储之争时支持高宗,后因反对高宗立武则天为皇后遭忌惮,被许敬宗诬陷,削爵流放黔州,最终自缢而死,年65岁,五年后即被平反并陪葬昭陵。
长孙无忌属于关陇集团顶级的世家大族,属军事贵族,原为北魏鲜卑拓跋氏一族,他从小便受到良好的教育,特别是亲妹妹嫁给李世民后,他成为日后李世民的最初班底。
李氏自然也是关陇大族,两族联姻,势力更甚,关陇自古民风彪悍,精神尚武,在李渊起兵反隋朝时,那李世民百战百胜的神武世人皆知,秋风扫落叶般的横扫中原诸雄,而长孙无忌则一直是相伴左右,南征北战,是其得力助手。

能文能武的长孙无忌虽然现在很少有人知道他对唐朝做出哪些贡献,名声也远在如秦琼这类戏曲人物之下,但他能位列凌烟阁中第一,恩宠至极,这可不是如冲话费送保温杯般地白拣来的,他对李唐王朝所作的贡献,远超我们的想象。

“……幸赖君子,以依以恃,引此风云,濯斯尘滓。披蒙翳于叶下,发光华于枝里,仙翰屈而还舒,灵音摧而复起。眄八极以遐翥,临九天而高峙。庶广德于众禽,非崇利于一己。是以徘徊感德,顾慕怀贤,凭明哲而祸散,讬英才而福延……”
据《旧唐书》载,当时李世民欲封长孙无忌为司空,他坚辞不受,李世民特意作了这首赋相赠,追思创帝业之艰难和长孙无忌的佐命之功,原文为“太宗追思王业艰难,佐命之力,又作《威凤赋》以赐无忌。”由此可见其地位之崇高;当然,从中也可看出这李世民不但战力超群,于文学也是很有风采的。
长孙无忌对李世民可谓是忠心耿耿,协助李世民治理国家是张弛有度,多有贡献,李世民曾言,“无忌尽忠于我,我有天下,多是此人力。”及至太宗病危之际,命为托孤大臣,并特地对其他重臣说,“我死,勿令谗人间之。”

其实,通过李世民的这句中能体味得出,当时已有不少人对长孙无忌有看法了,不然李世民不会对其他人发出这样的告诫,他也很担心,以长孙无忌的作派,自己去世后,也许会有很多变故的。
那么,长孙无忌是什么样的作派呢?其实可以说就是天生的那种贵族气质,他出身好,又跟对了人,一路顺风顺水,功业大成,能入他法眼的能有几人?李世民在世时尚有几分忌惮,李世民死后他便飘了起来,这时的他就如他的名字般的无所顾忌,甚至对他辅佐的高宗李治,亦如教导学生般地颐指气使了。
他对李唐王朝的忠心李世民知道,李治也明白,但他代表的那强大的关陇集团势力,让李治也是如坐针毡,哪个新上位的皇帝愿意受前朝旧臣的压制,哪个又不想使用自己的新人,而长孙无忌却弄得新皇帝很是不爽,于是,扳倒这个舅舅便是李治要做的首要之事了。

过程就不细述了,李治借武则天和许敬宗之手,将其逼杀,抄查全部家产,家人皆没入宫廷为奴,族人俱恐,纷纷逃离,流亡他乡,隐姓埋名,或改姓张或改姓孙,一个往昔的世家大族,盛极而衰,就此烟消云散。
一般人将长孙无忌之死是归罪于武后,而李治在人们印象中,总是一付“耙耳朵”的妻管严形象,其实,这李治看着“懦弱”,骨子里却是位腹黑的狠角色,试想,没有他的授意和首肯,这媚娘姥姥如何杀得了长孙无忌,就如同没有赵构的指使,同为一品大员的秦桧,如何能“莫须有”地将岳王爷弄去风波亭,一个道理嘛。
长孙无忌同李治的矛盾,说穿了还是个权力分配的问题,作为一朝之宰相其实还是一个高危职业,很难把握其“度”,管少了吧,会被指为尸位素餐,管多了吧,又被认为是遮天弄权,其责权范围是很难界定的。
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位有为的宰相,也是一位贤相,他尽智尽力,为唐初的稳定和繁荣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而在他的功绩中,以他主持编写的《唐律疏议》为最,这不仅是法制史上的典范之作,而且后世的典律皆以此为蓝本,对后世的影响极大。

他是被诬以谋反罪而死于朝廷的权力之争,作为一个文士,手中无有一兵一卒,却在偏远的贵州被逼杀,一个曾经大富大贵之人,在穷乡僻壤的被那凶残的牢头肆意欺凌,不堪受辱而自缢身亡,这是多么可悲之事。
从凌烟阁的第一功臣到高宗朝左右天子的权臣,再到自尽的阶下囚,长孙无忌的一生可谓是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其一世的辉煌最终成为边陲之地那西下的落日,究其原因,我想是否可以这样说,他是死于太负责任了。
在封建王朝,一个臣子再有能力,也只是皇家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即使是功勋卓著的肱股之臣也是如此,皇家冷血,翻云覆雨,君不见当年作为帝师的晁错是如何血洒街头的?
他虽为三朝元老,一代忠臣,又是皇亲国戚,但作为臣子如果不知进退,太拿自己当回事,那下场必定是很惨的,我想,长孙无忌可能在将那白绫套向自己项下之时,也没弄明白其中的真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