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粉文学沙龙II王为民 大连的“骆驼祥子”(上)

本栏编审 脱微娜

王为民  纪实文学

大连的“骆驼祥子”(上)

——洋车夫王禅的故事

这是发生在70多年前大连街的真实往事,我只是将故事中的人物真名隐去……
  一 、雨中奔跑
  1943年5月30日上午9点多钟,大连的天空阴云密布。“轰隆”“轰隆隆”!“噼里”!“噼里啪啦”!几个炸雷响过,紧接着似蛇似箭的几个闪电撕破旧棉絮状的烏云,老天爷把倾缸大雨毫无顾忌地泼向人间。
  在山县通(现今的人民路)宽敞的马路上,已难寻车辆和行人,他们早就各找避雨处了。只见,一个孤独的洋车夫,拉着客顶着大雨奔跑着。他近40岁的模样,中等身材,健壮阳刚,戴着个破斗笠,穿一件灰色的油布雨衣,挽着裤腿,布鞋已全湿透了,跑起路来呱唧呱唧的,伴着雨点砸地的声音传得老远。这人姓王,是寺内通人力车组合的一名注册洋车夫,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大号,大家都叫他王缠,对想坐不想坐车的客,他就是不撒手的主儿。他上班就像上紧了发条,拉上客就跑,送客到达后,再张罗着拉下一个客。别的车夫不愿去的地方(路不好走的,发生过劫案的,黑灯瞎火的)他去;刮大风下大雨,降雪下雹,别的车夫收车回家了,他照干不误;病人,酒鬼,大烟鬼,别的车夫不愿拉的,他照样拉!这样,他每天总比别的车夫多挣块八毛钱。想到下班后买粮油菜蔬回家,老婆孩子欣喜的表情,他又加快了步伐。

昨天,老婆给他生下了第三个儿子,家里添口,总得给小三儿挣出奶钱,不能让他跟两个哥哥一样,一下生就喝苞面糊糊吧。客人到长盘桥(现今的青泥洼桥)下车了。见没人坐车,他忽地想起何不去找李先生给孩子起个名子。李先生是他的邻居,他们都住在敷島广场(现民主广场)东边的一座中国式楼院里。李先生是个文化人,50多岁,孤身一人,高高瘦瘦,总穿件长衫,他为人热情仗义,经常给邻居写信念信。邻居有个大事小情总愿找他商量,求他给答疑解惑。
  李先生在桥下租了个摊子,专给人代写书信,兼着测字起名,算命看风水。但他好像并不在意这些营生,经常不在摊上,和一些朋友不知出去鼓捣什么。李先生今天在摊上写字,他热情地打着招呼,王缠脱下雨衣摘下斗笠,在墙上找钉挂好,坐下。
  李先生笑着说:“恭喜又生贵子!”

王缠说:“李先生,你给孩子起个名子吧!”

李先生稍一寻思说:“老王,你闯关东来大连十好几年了吧,刚来的时候,一直打卵子工(零工)住窝棚,吃上顿没下顿的,现在拉上了洋车,又住上楼房。”

王缠红着脸说:“李先生,你知道的,我那两间小屋,住着四家子!”

李先生说: “就外屋住的娘俩算一家子,你对面铺住的瞎子李永泰碍不了你什么事,吊铺上住的小张,晚上干活白天睡觉。”李先生抬头望望天空,说:“天总不会这么黑暗,总会有放光明的时候,我们都会时来运转,过上好日子的。我看,你小儿子就叫来运吧!”

王禅高兴地说:“好,好,来运这名子挺好!”

李先生又指着他说:“另外,人家都叫你王缠,这个缠字,不雅,字也不好看,我看以后你就改这个禅吧。”李先生信手写下一个禅字给他看,“祝你禅心永驻,日子越过越好。”

王禅对李先生向来敬佩,这个'缠’改成'禅’,正合他的心意。他由衷地说:“谢谢李先生,一下子就给起了两个名子!” 王禅把写有“禅”字的纸叠好,小心地揣进兜里,又往内衣口袋里掏钱。

“免了免了。”李先生从墙上取下斗笠、雨衣,往外推他。

王禅双手合十,感激地说:“那我走了,看看能不能再拉个活儿。”

走到大和宾馆(现大连宾馆)北边的时候,雨下得更大更急了。街面上积水没过脚踝,有的地方越过膝盖。王禅努力辨识着路面,挑水淺处下脚走。突然,脚下一滑,右脚掉进了一个水坑里,要不是他把紧车辕,肯定得摔进水里。他只觉得小腿生疼,拔出脚来一看,鞋没了,腿肚子上全是血。他弯下身,伸手去捞鞋。这是一个下水井,井盖让水冲走了,井很深,他肩膀都没水了,也没摸着,他干脆放下车,两手全用上,又摸了一会,哪见鞋的踪迹。"不拉了,回家," 王禅懊恼地破例做出歇工决定。

  二、横遭凌侮
  正当他急着往家赶的时候,忽听到有人喊:“洋车!”循声望去,在朝鲜银行门前,有一个人,打着伞在门洞处躲雨。王禅举起右手,连连摆动,“不拉了,收工了!”说时,那人已走到身前。王禅说:“先生你看,我鞋跑丢了,腿还卡破淌血,你等别的车吧。”那人阴着脸,瞅着洋车上镶着的铜牌,铜牌上印着"寺内通人力车组合,第196号”,说:“你们的会长池田孝男是我的朋友。”

王禅猛地一个激灵,马上改口说:“会长的朋友,我怎么也得拉,不过……”他指指天说,“下这么大的雨,先生你多赏1角钱吧。”那人没说话就坐上了车,王禅仔细打量那人,三十多岁,长得敦敦实实,黑脸膛,胳腮胡,右眼皮处有一疤喇,见王禅没动脚,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说:“快走,拉到家我先给你一角,然后,再给你几角!”

“好啦,先生爽快!”王禅索兴把雨衣脱下搭在车辕上,拉动洋车。

“先生,往哪走?”

“南山。”

“啊呀,这家伙是曰本人!”王禅心中暗吃一惊,在南山住的日本人,肯定不是个一般人物,我可得小心点。当时南山(现在七七街一带)是日本中上层人的住宅区,这家伙说先给一角,接着,再给几角,看来,这鬼子还行。
  从大广场往南山走,步步上坡,王禅任雨水和汗水在脸上身上流淌,不顾还淌着血的小腿疼痛,兴奋地奔跑着,心里想着回家把多挣的几角钱交柜时,老婆脸上流淌出来的喜悦。

顺着疤喇眼的指引,王禅跑到了一处日本独门二层小楼处停下,疤喇眼说:“你跟我去屋里拿钱。”王禅想也没想,就跟他走进门去。进门空地设一玄关,疤喇眼脱鞋,换上一双皮鞋,说你跟我进去。这时,他家娘们迎了出来,鞠躬说道:“先生,您回来了!”看到王禅,她吃了一惊,但也鞠躬说:“哦,您来了。”通过走廊,来到一个房间。好象是个健身房,因为屋里空空荡荡,地下摆着几对哑铃。往墙上一看,王禅立时惊出一身冷汗,墙上挂的是一身日本警服,袖子上的三条金线清晰可见,旁边还挂着一把军刀。坏事了!王禅暗暗叫苦。
  疤喇眼在墙角的小柜上拿了一把零钱在手里掂了掂说:“给你钱。” 王禅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出去。猛然,疤喇眼两手抓住王禅的手腕往身前一拽,一个转身,手腰同时发力,一下子就把王禅摔了个仰八叉,“这是一跤!”疤喇眼说道,又用穿着皮鞋的脚没头没脸地朝王禅身上踹,“这是几脚!”

日本娘们闻声急急走了进来,挡在疤喇眼身前说,“先生,你不要发火,下这么大的雨,车夫把你拉回家,你怎么还打他?”

疤喇眼怒气未消说,“这家伙竟敢羞辱我,张嘴要我多加钱,我赏给他可以,他自已要不行!支那猪,死了死了的有!”他们说的是日语,但王禅大部分能听懂,最后一句中国话,王禅这些年更是听得多了。疤喇眼还不解气,又想动手,日本娘们张开双手阻拦,被疤喇眼一下推倒在地。她顺势扒在王禅身上说,“先生连我一起打吧!”疤喇眼瞅准她娘们没能遮往的部位又踢了两脚说,“八嘎,滚!”王禅悲愤难抑,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他拉上洋车走出十多步后,回头使劲瞅了瞅这座房子,心想,记住这狼窝,记住这狗日的疤喇眼日本鬼子,有朝一日……这时,他看见二楼窗户里日本娘们正望着他,王禅朝她微微点点头,心想,鬼子里也有好人,这娘们心眼还行。

 三、工友相帮
  走到满铁医院(现铁路医院)的时候,雨停了,天也开始放晴。这时,王禅听到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是56号车夫马成,他刚才不知在什么地方躲雨来着,雨一停,马上拉着空车在路边等活儿。

“哎呀,你这是怎么啦?鼻青眼肿的,腿也瘸了,鞋也没了!”马成惊讶地问。

“别提了,真他娘的倒霉!” 王禅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跟马成说了一遍。“也怪我,笨!我怎么没听出那狗日的上车时说的那话,他说拉他到家先给我一跤,再给我几脚!还有,他到家不换嘎达板子(木屐),却换了皮鞋!他早想好了怎么整我,可我,傻的一点防范都没有。”

“给你车钱了没有?”

“我哪里敢要钱,逃命要紧!”

马成说:“你说的这个疤喇眼警察我认识,一肚子坏水,上个月有天我拉车时吃煎饼,把包煎饼的纸擤了鼻涕,没敢扔街上,就掖在褂子兜里,谁想跑掉了,让他捉住,二话不说,上来先搧我两个大耳刮子,又踢了两脚,还硬逼着我把鼻涕全都舔了。住土佐町(现五五路)那个陆小六子让他踢断了腿,到现在还在家躺着拉不了车!”马成蹲下身来,查看王禅的腿脚说:“你这腿伤得不轻,我拉你上医院看看吧。”

“不用不用,我回家自已上点药吧。”王禅说。

“那好,你坐我车,我送你回家。”说着,马成硬把王禅拉上了自己的车。这样,王禅侧身把着自己的车辕,马成把他连人带车一起送到了家。
  进了楼院,马成扶着王禅上楼,推门进屋,见老婆王张氏正在给小来运喂奶,她吃惊地望着王禅,“啊,这是咋了?”放下孩子,她急忙下床来。王禅对马成说:“谢谢马成兄弟,麻烦你去车行给我告个假,明天我在家养一天,你再去我夜班伙计张丰年家去一趟,让他把车拉走。”马成应承着,安慰了几句走了。
  老婆一边用清水给他清洗小腿上的伤口,一边听王禅连骂带绝地诉说整个事件过程,最后,一连骂了好几句“我日他日本鬼子八辈祖宗!”他小腿肚子内侧被石头划了一条口子,伤口被水泡得发白,仍有血往外渗。王禅从香炉里抓了把香灰撒在伤口处,找块干净布给包上。包扎好后,王张氏帮他脱掉衣裤,用毛巾把全身擦洗了一遍,她抚摸着王禅身上头上脸上多处瘀青,心痛地直掉眼泪,连声骂道,“这个狼心狗肺的日本鬼子,他不得好死!” 她给王禅倒碗热水,王禅喝下后,盖上大被昏然睡去。

王禅一连昏睡了两天两夜才醒来,觉得浑身酸疼,他让13岁和10岁的两个儿子给他在痛处按摩,並用热毛巾热敷,大儿子管敷,二儿子管换热毛巾。
  第三天,王禅出工了。王禅走进人力车组合的办公室,见池田会长正在看报,他陪着小心说:“会长,我的病好了,能拉车了。”他一边说一边观察池田的反应,池田抬眼看了看王禅说:“好了就好,这三天的份子钱去柜上缴吧,缴完你可以干活了。”王禅见池田并不知他被疤喇眼打的事,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疤喇眼如果在池田那里恶人先告状,那他极有可能被撵出车行。

 四、加滕赔礼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9月初的一个下午,王禅在浪速町(现天津街)几久屋(百货公司)前送完一个客人,正等待拉新客的时候,听到有人对他说话,“王桑,是你吗?”王禅转头一看,是一个日本女子,三十出头,穿和服登木屐,细苗高挑,发黑面白唇红,很漂亮的女人。哎呀,这不是疤拉眼的老婆吗!王禅已把这个日本女人的形象深印在脑海里,多少年后都不会忘记。王禅打招呼说:“夫人您好,请上车吧!” 那女人对王禅深深鞠了一躬说:“王桑,请借一步说话。”王禅放好车,跟她走了十几步,来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小店门前,那女人四处张望了一下,又对王禅鞠躬说,“我是加滕美子,是山本的妻子,我代他向您赔罪来了,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王禅说:“我认出你了,那天要不是你护着我,我能让山本警官打死!”

加滕美子满脸羞愧说,"山本这人脾气不好,可再怎么也不该动手打人,下那么大的雨,你光脚把他拉回家,应感谢,怎么感激都不为过,可他……,王桑,让你受委屈了,让你受苦了,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说着,又连连鞠躬。

“算了吧,”王禅被加滕美子的真诚打动,说:“谁让俺是臭苦力呢!俺自认倒霉吧!”

加滕美子掏出二元钱,说:“这是车钱,请务必收下!”

王禅连忙摆手,“用不了那么多!”

“请收下吧!”加滕美子把钱塞到王禅手里,王禅半推半就,收下了。

“请上车吧,去哪,我拉你去,不要钱!” 加滕美子说:“谢谢了,我还要去买东西呢。” 又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望着加滕美子走进几久屋,王禅自语道:“这女人还算有良心。”见小店铺的日本老板正看着他,王禅心里发毛,急忙拉车走了。

第二天,王禅拉完一个客儿,正往回走,一辆汽车“嗖”的一声在身旁驶过,在前方停下。王禅转身,看见一个人下车来,他倒吸一口凉气,愣在那里。

原来是疤喇眼警察山本,他走过来挡在王禅面前,冷眼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王禅心想,坏了,昨天的事有人告密了!加滕给他的两块钱,因心里不托底,他留了个心眼,昨晚暂没交柜,还在兜里揣着呢。“有事?太君。” 王禅心想,看看这狗日的又要使什么坏招。

疤喇眼伸出右手,手掌向上,“拿来!”

“什么?太君。”王禅边问边把手伸向兜里,摸到那两块钱攥在手里。

疤喇眼说: “昨天……”,

王禅馬上掏出钱,说 “昨天,这个,钱的,我不要,夫人硬赏的。”

疤喇眼一把夺过钱,不相信地问:“就这些?”

“就这些,两块。”

疤喇眼把钱装进口袋,用食指狠狠地点了王禅几下,钻进汽车开走了。
  王禅在心里大骂疤喇眼不是人,诅咒他不得好死。拐过街角,听见小贩叫卖 “香烟香烟,卖香烟!”哎,这不是陆小六吗?王禅打招呼:“小六子,腿好了吗?怎么卖上烟了?”

“哦,王哥,在这里拉活儿。“ 陆小六告诉王禅,出事后第三天才凑钱上医院把骨头接上了,在家里养了大半年,现在敢下地走了,但腿上没劲,拉不了车,先干点小买卖挣钱糊口吧。王禅被疤啦眼打的事,陆小六也听说了,(洋车夫传播消息很快的,有点什么事,很快,全大连都能知道)。王禅和陆小六一起骂了一阵疤刺眼,一扫心里的怒气和郁闷,就分手了。

 五、合伙买车
  日子过得真快,到了1944年1月份。一天,王禅一个活儿接一个活儿,晌午时分,在东乡町(现修竹街)他歇工吃饭,街南头有几个食品摊,王禅买了三张煎饼和几颗抹了酱的大葱,卷巴卷巴,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完,抹抹嘴,喝口温乎水(水瓶是用棉布包裹着的),就准备接活儿了。这时,走来一人,叫声 “二哥,老远看着像你!”这人叫马兆运,蒜头鼻,矬不棱登,挺壮实,是王禅的堂妹夫,来大连也十好几年了,虽没找着长远的活计,但做点小生意,凭着头脑灵光,也挣了点小钱。
  马兆运喜形于色,他告诉王禅,和他一起做生意小宋的舅舅,得了大病,现变卖家产换钱治病,他的一辆洋车50元就卖,王禅眼睛一亮,看着堂妹夫,“车怎么样?几成新?”“八成新!”王禅在心里盘算起来,八成新,价钱还行,买下来?可上哪筹那么多钱?

马兆运像是看透了王禅的心思,说:“二哥,咱俩合伙买,我有15块钱,你出35块,买车咱俩干,你就当帮我,我不想再晃荡下去了。”王禅想,家中有存款30元,再筹5元就夠,东借西挪的,5元钱好办,关键是有了自己的车,以后干活就不用交份子钱了,干好了,一年就能把本挣回来!越想越高兴,说: “走,咱看看车去。”

第二天,他俩就把这车买到手了!王禅抚摸着车,喜不自禁,马兆运双手紧握车辕,作奔跑状,喊着说,“俺终于有自已的车了!” 王禅纠正说:“咱俩 ”,又说,“咱俩先小人后君子,这车按出资,我占七,你占三,我干白班,你干夜班,谁挣的钱归谁,修车,也按7:3分摊,将来如卖车,收入仍按7:3归账,行吧?”

马兆运说,“行,但如果有个什么事五的,白班夜班的能调调吧?”

王禅说:“那没问题!”
  王禅领着堂妹夫来到人力车组合办了手续,人仍是组合的人,不再交车份,但每年需交5元管理费,他俩商量,行,签字划押。

 作者简介

王为民,男,在卫生系统从事党务工作,曾多次在报刊发表作品。爱好文学,笔耕不辍。

原创征稿信息  

原创征稿信息:1--3首现代诗歌,5首古体诗歌,800--1000字散文一篇,闪小说600字,小小说1500字,人物专辑等专栏,各个专栏投稿提交2张横版个人照片和相关内容照片,作者简介。现代诗稿发邮箱:zhangyuehui168@163.com (彩虹); 小说、散文、随笔发邮箱:1365660703@qq.com(于金凤)1140321004@qq.com(脱微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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