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握起手中的笔
已经好几天没有写东西了,不是不想写,是没法写。
本来天气已经转暖,前几天的气温已经飙升到二十六七度,但一场雨来,这气温又骤降到只有五六度。像极了善变的世界,也像极了当下的心情。
绵绵的细雨没有像绣花针,倒像是乱七八糟飘散着的面粉,在空中漫不经心地飘呀飘,飘得那么得意,却看得人烦心,甚至有些令人窒息。还有这寒风,把那些开放的花朵吹了一地,依旧无孔不入地扫荡,不得不引起警惕,静静地观察它的诡异,总让人不知就里。
地面下的温度与地面上的寒冷在传导中博弈,却没有让人能看得见的表演成分。黑漆漆的柏油路上泛起的雾气像幽灵一样,在地面上慢慢的漂移翻卷,或一片一片,或一丝一缕,变化莫测得倒像极了惆怅的思绪。
人生就是一段旅程,该失去的终将会失去。来来去去的人们,其中也少不了刻骨铭心的记忆,但坚守的基础得有一个对应的条件,包括强健的身体和坚韧的毅力。也许这就是人生的真实场景,不要过多地寄希望于感情,道德高地上最后坚守的寥寥无几,许多的选择都是在随波逐流中放弃。
尽管各种烦恼在聚集,还是去看了养蛙人。那蛙稻模式的样板地正是繁殖季节,大快大团的蛙卵沉在水底,灰糊糊的,带着一些小黑点。那些已经孵出了的蝌蚪,附着在水底,摇动着细小的尾巴,很小很小,看不到它后天困惑。
愁眉苦脸的养蛙人,不得不将一部分还没有孵化的卵块舀出丢在旱地上,让它们在生命才刚开始时悲哀地死去。因为政策还不明朗,也不知道这黑斑蛙和虎纹蛙还能不能养。反正现在不允许出售,尽管有那些游客在蛙塘边上等着想买,悄悄地搞点烧烤火锅什么的,但政策就是政策,老实守法的养蛙人可不敢大意,只能认真的执行。
那些本该出栏的成蛙,因为缺乏了饲料,已经饿得精瘦,体重也减轻了一半。也许是天气尚冷的原因,都把身子埋在土里,只在土洞口露出一个尖尖的头,等着养蛙人来投食。也有一些实在忍不住跑出来到处找食的,懒洋洋的没了力气,就算跳动一下,很可能还打滚半天翻不起来。有一些已经饿死了的蛙,伸长着腿,仿佛看到它们最后的挣扎。
那些死蛙就这么丢在地里,养蛙人似乎已经心情平静,空洞的眼里连泪水都不再晶莹。说每天都要收集大量的死蛙,大概有几十公斤。死蛙也不能出售,烂在地里怕污染环境,只能挖个深坑,把它们埋了。只有说到这些的时候,眼睛里好像又流露出了无奈与遗憾。这几十斤蛙就是3000块钱呢,对于本来就靠贷款维持的养蛙人难免不心疼。蛙还在继续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政策才落地。
我知道我不是局外人,但着急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就因为在网上写了一些小东西,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但也许触动了那些底层人们的心灵,居然有人夸耀赞美,认为“具有鲁迅先生的味道”。这个褒奖,可吓死我了。这帽子太大、太高,我可受不起。鲁迅先生是以笔为刀,字字见血,直指时弊。而我写的那点儿东西,最多能算得上简单的叙事,实事求是的反映一些问题。我的笔不但成不了刀,最多可能算得上个鸡毛,也许连鸡毛都算不上,就像那些“假洋鬼子”们说底层群众利益的那样,轻于鸿毛!
时间还在继续,我也还在继续,虽然人微言轻,但还想继续写些东西,至少安慰一下自己。但是,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权利去继续。曾经谈到反思,却被问及自己反思了多少。当面对一个个的问题时张口结舌,没法回答时选择了沉默。但嘴上不说,内心依然苦不堪言。没有地方能诉说,只能借助这键盘,把一些心绪写进去,甚至公之于天下,以此得到一些安慰,也算是为了忘却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