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中等专业师范学校,已消逝了多年。它几乎已经被人们所遗忘。当时,它就坐落在乐山城区高西门外西湖塘西面的山林中。
乐师校徽 (点击图片,双指外搓,看大图)
早在四川省立乐山师范学校成立之初,乐师的办学宗旨就已明确,是为适应乐山地区广大农村的教育需求,培养高质量、高水平的小学教师。上世纪50年代初起,学校以中师教育为主体,先后开办过图音班、民族师范班、幼师班、音乐班、美术班、体育班、短师班。在特殊的年代,先后增设(挂)过“乐山艺术师范学校”、“乐山幼儿师范学校”、“乐山半农半读师范学校”三块牌子,但始终还是“乐师”的一个班子。
1.
四川省立乐山师范学校,在1946年从乐山农村苏稽、水口之间的“雷垻”地区,迁校至乐山西湖塘西侧基督教会的三育学校旧址。乐师是一个美丽的风景区,也是一个朝气蓬勃、团结严谨的教育区。远看乐师,绿树成荫、郁郁葱葱,四栋独特的砖木结构楼房,被绿林环抱在不同高度的山坡树影之中;近访乐师,八组宽敞、整洁的青石石梯,蜿蜒铺上山腰的平地。每组石梯两侧,配有规整平滑的“石梯带”(石梯两面的斜面石条),高大直立的桢楠树并立成两排。树下的绿草、白花、黄菊,起伏簇拥着石梯,一直铺延上山,直达第一座楼房——梅庄。
从乐师旧校门进门,就见整齐的石梯,并能看见梅庄(家藏旧照片,1983年摄)
当你沿石梯上行到达梅庄后,可穿过一片梅树林,再上石梯,越过柏树的丛林,就到了松柏楼。沿松柏楼侧墙向前走越一百米,又到了这所学校的第三座主体建筑——旷怡楼。然后再上石梯,就到了西湖塘西面山地的最高顶了,上面矗立着乐山师范学校的第四座主体建筑——奠基楼。
松柏楼正面(图片引自【一座城与一所大学】)
松柏楼后面(家藏旧照片,1983年摄)
1946年,经过一番努力,四川省立乐山师范学校终于成功地接收了武汉大学回迁后留下的三育学校校产,顺利地完成校址的搬迁。在迁校的喜悦中,省乐师的老师们将此四栋中西结合式楼房,赋予了诗意般的、中国传统文化内涵的命名。梅庄 因为这栋建筑被梅树林包围,故此命名。每年二、三月,梅花怒放,这里已如遍山粉黛、暗香疏影一片,你会沉浸在这沦肌浃髓的幸福和喜悦之中。飞落的花瓣如同飘曳的诗篇,让你记录下你与友人难忘的青春足迹和刻骨铭心的笑脸。
在梅庄正门的入口悬挂“梅庄”匾额,门的左右两边,又挂上了北宋诗人林逋《山园小梅》中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诗句的木版刻书。以它作为进门的上下联,更凸显了“梅”的千古不变的文化意蕴和无尽温暖而凄凉的乡愁。松柏楼 这栋楼的楼前,被一丛丛浓郁苍翠、生机勃勃的柏树所簇拥,在柏树林的覆盖中,有一个典雅的花园,设有石桌、石凳和石鱼缸。花园里百花争艳,蝴蝶蜜蜂飞舞,竞相寻芳。周边亭亭玉立的梧桐树、银杏树和挺拔高大的桢楠树,把松柏楼和花园环绕起来,形成一个安静、舒适的人化自然景观。
每年三、四月,通向松柏楼的道路右边,开满了一丛丛黄色的棣棠花,因为它的叶子象榆树叶,所以这种花又叫黄榆梅。棣棠花象征着高贵、典雅。松柏楼的后面,有一口水源丰满、水清见底的“坛子型内空间”古井,正方型井口直向青天。井的周围上下地面,种满了柚子、拐枣、酸枣、银杏、板栗、芭蕉等果树。老师们将此楼所处的生态环境和怀着对古今高风贤哲之士的崇敬,故命名“松柏楼”,以此旌表着历代君子文人的淡泊名利、两袖清风的高尚品德。
梅庄、松柏楼的道路两边,每年九月,葱兰就开花了。葱兰,象征着纯洁的爱情。葱兰,又名韭菜莲。它的叶子很像小葱,也像韭菜,洁白的花朵(有的是粉红色)在葱绿的长条叶片衬托下,显得格外鲜艳而纯洁。它每一朵花有六片花瓣,花瓣包裹着一组嫩嫩的金黄色花蕊。
旷怡楼 这原是武汉大学工学院的矿冶系。取自“矿冶”谐音和成语“心旷神怡”中的两个字。奠基楼 这原是武汉大学工学院的电机系。取其谐音,故名“奠基”,用以表达当时省乐师师生们心向远方的激情和面向未来的宽广心境。
奠基楼旧影(图片引自【一座城与一所大学】)
四栋主要的中西式建筑和山上山下的一批普通平房,以及露济寺的全部殿堂,被茂密的山坡古森林、翠竹、梅花、松柏所包围,构成了乐山师范学校的全部生态空间。上世纪50年代以来,梅庄,这座拥有三层空间的中西式结合的大楼,是乐山师范学校的心脏。梅庄楼的第一层,设有党支部办公室、校长办公室、教务办公室、会议室、总务处办公室、会计室和油印勤工室。楼的第二层,则是数学教研室、理化教研室、艺体教研室、教育学心理学教研室、史地教研室、语文教研室和政治教研室。
梅庄。第二层中间四个窗户是理化教研室,最右窗户第一层是党支部办公室,第二层是数学教研室。
梅庄背面。左起第一层的窗户,分别是楼梯间储藏室、总务会计室、会议室。左起第二层窗户,分别是楼梯转向窗户,政治教研室、语文教研室。
松柏楼,是一个公寓式的三层大楼,第一层设计有宽阔的环绕式廊台,楼内有楼台式套间、大房间、中房间、小房间和微型房间以及顶层南北走向的两个西式外凸骑窗小房间。松柏楼是供教师居住的。居住这里的教师约分两类,一类是长期供职于学校并带有家属子女的中老年教师,或夫妻共同在此任职的教师;另一类是短期来校任教的单身教师。在上世纪50年代初,除松柏楼外,校门内右侧的“女生院”、露济寺、奠基楼,都逐渐成为教师及家属寓所。梅庄旁边,一排矮小的依山撑柱的砖木建筑,共有十几个小房间和一个大房间,那是乐师的琴房和音乐大教室。而学生的自习和授课教室,最初在奠基楼后面的平房里,后来用原地基改建、扩大为两栋平房教室共十二班,以后延伸到北斗山教学大楼(60年代后成为乐山地区教育行政干部学校)。1958年后又在露济寺北侧的的荒山坡上和乐师旧校门前增建一批平房教室,以适应“艺师”、“幼师”的建立。从上世纪50年代起,西湖塘是乐山师范学校的大型运动场,四百米的环形跑道内,是一个足球场。同时,西湖塘还兼做军队和学校基干民兵的射击靶场。60年代中期起,西湖塘又成为某建筑公司的汽车队停车场。
春天,一种音形如 “米 —— 贵阳” 和 “我找冯 —— 哥哥”的“阳雀”鸟群,在这所学校桢楠树林上空竞相歌唱。它们居高临下,来无影,去无踪,只闻其声,难见其形。它们的声音嘹亮而悠远,真诚而执着,如同在呼唤这里的老师,呼唤这里的学生。它们的声音,把这所学校装点得空灵、神圣而静谧。夏秋之际,梅树上秋蝉“知了”的“斯斯”叫声,伴随着火烈的阳光,撕碎了松柏楼花园的温馨。然而,梅庄傍晚楠树林中的晚蝉,用明亮的的“咿呦咿呦”歌唱,又把这炎热而焦虑的林木,带回到了清凉的世界。人们又感到一阵阵的安慰、快乐和轻松。可是,真正的快乐和轻松,是从上世纪50年代初,从川南乐山师范学校挂牌开始,这里的老师们才从精神上体验着一种轻松和如释重负之感。因为,老师们解放了,他们再也不会饱受“六腊”之苦了。六腊,指六月和腊月。教师,每到学校放假的这两个时间点,都非常紧张、苦闷和忐忑不安:校长能否给我发下学期的聘书?如果不发,我又到那所学校去应聘?……这种一学期一聘,聘一期教一期,吃一截剥一截的“教书匠”生涯,不知伴随着他们过了多少年!现在,这里的老师们成为了国家干部,有固定的月工资,有公费医疗保障,有自由支配的寒暑假期时间,可以设计较为长久的教学计划。同时,还有固定的时事政治学习安排,有时还要到专署礼堂和其他干部坐在一起,听上级首长的形势报告。老师们脸上洋溢着昂首直腰的神气。也许,安稳的日子,存在的价值,美好的未来,灿烂的理想,使得老师们感恩、知足和上进。老年教师,变得青春了,青年教师,更加奋进了。他们调动了自己的全部的精力,投身到师范教育之中。他们象母亲抚育儿女一样爱学生、关心学生、培养学生;他们象园丁浇灌花朵一样,把自己的知识和智慧毫无保留地奉献给学生。
乐师工会1956年春季组织的教工假日游乌尤山活动。图中能辨认出肖孝志老师、曾理老师、曾问予老师和校工张俊师傅。家属小朋友参与其间,更显出当时和谐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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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庄二楼教研室晚上的灯光,总是在深夜、甚至12点以后才熄灭。老师们在这里呕心沥血、含辛茹苦地批注学生作文、批改数学题、备课、写教案,或用钢板腊纸“嘎嘎嘎”地编刻教材……奠基楼、露济寺教室的晚自习时间里,虽然学生满堂,但却阒然无声,落针响耳。同学们已沉浸在灿烂神秘的知识世界中,他们在努力认真地完成老师布置的课后作业:作文、解题,思考,预习,复习……梅庄琴房,又是另一番学习天地,每一个学生都要在这里练就音乐的弹唱技术,以适应未来的儿童教育对象。所以,在西湖塘的这座山上,总是琴歌朗朗,余音袅袅,连休息假日,同学们也是轮班进入琴房,流连忘返于琴房。
乐山师范学校的自编的风琴学习教材和数学试卷(右)
乐山师范学校的钢琴试用教材
乐山师范学校的乐理教材和作业
乐山师范学校的学生表演曲目和街头宣传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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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师附小,从上世纪40年代起,就是一所高质量、高水平的模范小学,也是乐师同学们最重要的教学实践基地。在这里,同学们预演着未来的理想和希望,他们拥抱着天真无邪的孩子,并把诚挚的爱奉献给孩子。他们把学到的语文、数学、音乐、图画和教育心理学、儿童心理学等知识,用到这里的课堂教学上。每次备课,都精心地设计着在讲台上的全部教学行为,追求最大的教学完美,避免最小的教学瑕疵。在上世纪的50年代共和国成立的最初日子里,川南乐师的老师们和学生一起,克服艰险,直奔乐山西部边远的福禄、铜茨山区,投入到征粮、清匪、反覇、土改运动和斗争之中。他们翻山越岭、攀岩过水,餐风饮露,走访农家,寝食于草屋贫户。他们编歌谣、写标语、喊口号,组织农民,发动群众。有两名川南乐师的学生被土匪残酷杀害。我们怀念这两名学生,更钦佩老师和同学们的勇敢、热情和忘我的精神。
1952年 “土改” 时期川南乐师校长曾问予给学生签发的在过去的年代里,乐师的师生们积极参与社会活动,努力联系群众。那里都有他们的身影,那里都有他们的脚印。他们的歌声、他们的汗水、他们奉献的勤劳和智慧,播撒在乐山地区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正是因为这样,乐师校的师生,在上世纪50年代以来,在乐山地区所有的干部群众中,都享有相当高的社会信誉并受到人们的尊重。
1952年川南乐师 “图音班” 学生。图片中,笔者认识的有代式一(2排右一)、龚士荣(3排右一)、伍秀蓉(前排左一)、田荆红(2排左二)和陈康玲(后排左二)五位老师。(点击图片,双指外搓,看大图)
如果说,武汉大学在抗日战争期间西迁乐山,给乐山带来了现代教育和现代文化的春风,那么,乐山师范学校的师生,在这春风的吹拂中,又继承和融汇了乐山传统的文化精髓和乐山历史先贤的教育品格,使得乐师的校风,变得更加淳朴、沉稳和具有鲜明的特点,这就是:对社会深切的人文关怀,尊师重道的实践与完善,以及面壁寒窗的知识技术磨炼精神。
3.
乐山师范学校,是一所专门培养教师的学校。它是為人師表的搖籃,師資队伍的故鄉。“師德、師風、師学”要在这里发扬光大,“育人、树人、强人”成为了师生们奋斗的目标。他们深刻知道,有才无德,教不好学生,有德无才,教不懂学生。只有德才兼并的老师,才能培养出德才兼并的学生,而这些学生成为未来的老师,才能更好地抚育幼苗,当好园丁。
川南乐师教师与学生合影于1952年。前座排右起老师为:晁清源、舒俊昇、曾理、曾问予、杨宗迦、罗成德、陈倚新、和充、李桂元、卢祥麟。第二排右起1为邬秀珍。第三排右起1为王方扬。图音班学生代式一、田荆红、陈康玲、伍秀蓉、龚士荣、黄绍荣等均在其列。(点击图片,双指外搓,看大图)在上世纪50、60年代,教育主管部门非常重视本地区的中等师范教育,为此而不断充实和完善着乐师的教学、管理和后勤保障的教育团队。这个团队的老师们,具有渊博的专业知识,丰富的教学经验和教育行政管理经验。笔者童年和青少年时代,作为教师子女,生活成长在这个环境,身处在这个学校。因此,这里的师生教学相长、团结友爱、业精于勤的教育氛围对我感染至深;老师们的生活、工作规律和忘我的工作精神我更是了如指掌。
廖幼平老师、曾理老师1964年夏合影于松柏楼前花园
在我成长的岁月中,有的老师,以长辈身份对我进行过小学生的言行教育;有的老师,不厌其烦地回答我在中学史地、数理化方面的学习请教;有的老师,和我一起集邮、一起安装无线电收音机、一起自制天文望远镜观察星星和月亮,并分享着成功的快乐。在我成长的岁月中,我也和这里的各届同学交过朋友。他们或是我的老师,或是我的学兄学姐,或是我的同龄挚友。
笔者与乐师 “民师班” 毕业生哦木佳佳老师(彝,前排
左2)1975年合影于乐山市马边大院子山区。
笔者与乐师毕业生王元富、陈松溪、陈朝星、涂泽玉等老
师1970年合影于乐山沙湾罗一溪小学。
笔者与乐师毕业生李成银、涂泽玉、杨闯老师1970年合
影于乐山沙湾罗一溪小学。
笔者与乐师工友程绍文师傅合影于1993年梅庄正门。在梅庄正门的入口悬挂“梅庄”匾额,门的右、左两边,挂上了北宋诗人林逋《山园小梅》中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诗句的木版刻书。
笔者与乐师工友陈炳章师傅合影于1966年
乐师学生谭光银 笔者与乐师学生李明清(站立者)
乐师67级学生篮球队获胜纪念照。最后一排左、右分别多年来,我和这里的师生,有各种交流和互动,他们的一言一行,对我的精神有一种不可磨灭的熏陶,更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染。在那特殊年代,有的老师所遭遇的苦难煎熬和地狱般的折磨,我至今也还历历在目并感同身受。过去的耳闻目睹,至今的挥之不去,笔者不得不怀着无限的敬意,努力地回忆着乐山师范学校老师们的名字,努力地追忆他们的音容笑貌,努力地寻找他们在历史中曾经留下的一瞬间。在我的印象中,先后曾经在川南乐师、乐师就职的老师、工友们有:(以上的排名不分来校、离校先后,仅按教学学科或工作编组。因系回忆,可能人员有缺漏,姓名可能有同音别字。教学科目也可能有误,个别老师所涉科目也属空白,敬请读者原谅。)我对他们的尊重,是不分职务上下(从书记、校长到工友),不分从职先后(从上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不分身份雅俗(从大学文化到没有文化)的。我之所以回忆起他们,因为他们是我人生路上最重要最可敬的老师。无论从那一方面,都给了我很多很多人生宝贵的东西。但是,曾经有一股历史风云,使这里正常的教学秩序破坏,使这里的人际关系扭曲,使这里的价值观念颠倒。再也看不到师生互动、教学相长的生动场面了。老师和同学,由一个和谐的整体,变成了势不两立、反目成仇的两方。每一方都在指责对方、怀疑对方,每一方都坚信自己信仰的正确。在一系列起起伏伏的争斗中,有的人尝到了出人头地的风光,有的人喝尽了阶下囚的苦水,有的人天马行空、胡作非为,有的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人性的每一个侧面,都暴露出来,人生舞台上的每一个角色,都展现出来。而在老师中,有一批资深的老教师,他们的处境最为悲惨,他们的结局最为凄凉。这些都是年近花甲或年近古稀的老知识分子,他们来自旧社会,却衷心地拥护新社会,把一切都献身于新社会、献身于新中国的教育事业。但在那段历史中,这一切都无处申诉、无从申诉,他们的子女更受到无辜的牵连和无情的歧视。乐山师范学校在那个时期已面临实质上的解体。最后一批67届的毕业生,已于1968年分配完毕。以后的两年,是以“教师学习班”对老师的整改而告终。老师们在这里无休止地学习文件、讨论、写心得、劳动。而作为一些重点审查对象的老教师们,还要面临更多的闭门思过、更多的反省、更多的书面检查、更多更繁重的体力劳动。上世纪70年代初,这批老教师最后的结局都是开除出教师队伍:或遣返回原籍,参加农业生产;或安置在城郊街道,做居民,接受居委会安排调遣;或送到工厂企业,监督劳动改造。在此以后,在他们的生活极其艰苦困难的几年中,作为教师的职业自信,他们坚信会有雨过天晴、风清气正的日子。他们坚信党的知识分子政策、干部政策是正确的、连续的、一贯的。他们把唐代韩愈的“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名句作为一条乐观、自勉、相互鼓励的口头禅。他们的自信,成功了。他们最终是幸运的。1978年以后,这批老教师先后平反,撤销之前的错误处理,恢复名誉,恢复教师职务,补发工资。在上级组织部门和家属的平反面谈中,特别强调今后不会影响子女的“提干、参军、入党、升学”八个字。
曾理、付子琴老师与王珏
卢洪伦老师与陈倚新、王方扬、曾理老师一起
李伏伽、李仲璵、刘君照老师合影
风平了,浪静了,春天的阳光已升起。老教师们经历了一场磨难一场梦。照理,他们应该重新整装出发,走向新的未来。照理,他们应当焕发青春,老当益壮,重新走上神圣的讲台……当我今天再回顾他们时,老先生们已经先后驾鹤西去。也许,他们的在天之灵,能看到还有不少后人在惦着他们,还有不少人在反思着那场磨难并努力为创造未来而奋斗,这可能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安慰吧。笔者缅怀乐师,回忆乐师的人和事,就是回顾故乡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那么一瞬间的闪亮。虽然它太短暂了,甚至短暂得平庸无奇、微不足道。但就是这点闪光,却曾经抚育了一批人。而这批人,又影响着、培养着更多的人。这也许就是我们缅怀的意义。
把缅怀,化作对生命价值的尊崇;把缅怀,凝固为对人生道德的敬畏。把缅怀,编织成薪尽火传的永恒。
参考文献:
- 《曾理老师口述历史:乐山师范》(录音资料)1999年。
(本文初稿于2017年10月北京,复稿于2020年4月乐山, 2021年4月定稿于北京,作者联络地址:zsjcuc@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