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磊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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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磊绘画作品
坠⼊感觉的囚途
文 / 图 · 胡⽂磊
我 想,“生成、形象、观照”,就是一件作品的全部。
在摆脱了观念之后,仿佛又坠入了感觉的囚途。即使是在银光闪耀的林间空隙里,依旧会使你重新封闭。置身于绘画性中的人,其实会最为敏感地知觉着此种现象。然⽽,这种现象,既是自由且朝向未来的,但却是一种未有的虚无,同时又最切身地博弈着已有的束缚。这种时间与感觉上的矛盾现象,我想就是我所感知到的绘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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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磊《如实》 布⾯油画 80x80cm 2020年
当绘画性停下了它的脚步之时,画家也将从这个过程中跌落出来。如此一来,画布上的感觉便诞生,这就是一幅作品的“生成”。
我觉得,在艺术的大江大河里,每个画家都是生成的一条条支流。每⼀条支流,都将裹挟着各自的画中形象,芸芸众生,朝着未来不负奔流。在画布的形成中,在形象的构建里,他可能选择“抽象”,抽象得只剩了一块⽿廓,他也可能只是耳廓⾥万千汇聚的⼀条纤维曲线,最后,甚至我们都可能只有线条的理念。没关系,这就是形象。永远流动,彼此相拥,随之即又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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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磊《实物亦缥缈》 布⾯油画 70x70cm 2020年
我时常感觉,画面中的各种⻛起云涌,形象们之间似乎在尖叫呼喊。但是,眼前这结实的木框⼦依旧寂静,仿佛万古寂静。有时,记忆飘忽、痴想流转、稚子叩门,凌波微步。袅袅一股理性之烟消散,蹉跎几朵感觉之国滑落。
对于画面意义的诠释,也完全可以见缝插针,遇水揽照,得到的是自以为是的众生相。就好似,变灭的是胎生、湿⽣和卵生,珍贵的是一切有为如是而诧异中存在,那些踉踉跄跄、灵光闪闪的东西。在形象的世界里,如同梦里观照中的这个世界,如是为画布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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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磊《肉乡绵延》 布⾯油画 60x80cm 2020年
在当代艺术中,我们总在要求观众的亲身参与,从而“溶解”掉作者至上的现代主体。但其实,这种要求,最终有一天将会意识到它自身的短视。这种所谓的“亲身参与”,如果是触不到观察者自身的某种“自在”,只是一味站在艺术史的观念上,为了某种主义摇旗呐喊,那也毫无意义。
放下有目的性的“参与”,让观看的人扪心静观,或许才是真正的自由。难道你在流变的世事中参与得还少吗?不不,你得静观,静观一片墙⻆的⽔碱,静观声音⾥的那些的悄然⽉光,静观万法唯识,静观着你在静观,你的自现。如是为画布的“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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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磊《酵母的故乡》布面油画 100x100cm 2020年
最后我想,有⼀个东西,最好始终萦绕在作品之中,那就是“惊异”。如果没有了这份静谧的惊异,作品始终都是自身锁闭着的。为何是惊异?因为,惊异具有清除实在的功效,因为它会瞬间置你于本真的九霄云之外,因为它只能不言而喻地以“隐”而显。
惊异实在是对你我“存在”的一种惊异,是对自身所是的惊异,如同生命的条条裂隙。我觉得,一个作品,需要试图在画布上酿造出这种惊异,蕴含着辽远的记忆,古⽼的知识,有一种以瞬间挑战永恒的勇气。就像是 吉尔·德勒兹(Gilles Deleuze)所说的,“ 哲学就是创造概念的活动 ”,艺术创作其实也是一样。艺术家为了在作品里创造惊异,甚至语不惊人死不休,现象学的惊异包含着直观的惊异,有⽆与伦比的惊异,收集着渺渺茫茫的各种惊异。概念有名,惊异却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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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磊绘画作品
然⽽,在艺术的本源概念处,惊异也弥散;在惊异处,艺术的概念也能成为一种形象。于是,⼭山⽔水,云云雾雾,⽯石木木,⻋车⻢马,⾖豆⼈人,绘画、摄影、装置、⾏为,盖为此地而来——放眼望去都是过客,皆为承载生命的平台。有时候,只是为有缘而越过自我之河,得渡且渡,终须自渡,于万画千文中自⼰渡。效果论,即是因果论。“可渡,可不渡。”如是为画布的“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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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磊绘画作品
艺术的思考与实践,也是一路从具象到抽象,再到现象的一次演变。文字的写作也是一样,与我的绘画创作相扶,以期待往后能够尝试更加多元的实践。以上的文字只是偏个人的书写,或表现或议论,纷纷扰扰,如我如观念,只是假借之词,不必为真,不可执真。矫揉造作,文思断裂,都是因为所说之事,不在作者的把握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