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西北阴阳的诡异经历（八八）： 人面黑鱼

原创叶木喊山 叶木喊山 昨天

喊山摄影

文〡叶木喊山

龙川镇大柳树村的成大妈，有一天在自家苹果园子里锄草，树下蒿草很深，她一直忙活到傍晚。

这时候夕阳落山，满天红霞。

她看自己铲掉的野草中有很多灰灰菜，苦苦菜，都可以当成猪草喂猪，就挑挑拣拣，装满了一篮子。

距离果园子不远的地方，就是村边的小河。成大妈提着这一篮子猪草，想到小河边洗一洗，明天一早啊，就可以直接拌上麸皮喂猪了。

这段日子下了几场雨，河水高涨，村里在河边铺设的石头台阶已经被淹没了。

成大妈找了个水流不急的水湾子，蹲在河边就开始一把一把淘洗猪草。一篮子猪草快要洗完的时候，天已经麻黑了。

成大妈直起身捶捶酸痛的背，刚想挎上篮子回家，却突然看到河水中央有一条鱼一样的黑色东西，正在一摇一摆朝她所在的方向游来。

朋友们应该都知道，西北大部分地方都比较干旱，这乡村小河的水里啊，是很少有大鱼的。

以前村里人引河水灌溉果园田地，有些嘴馋的人也会在引水的地方撒网捕鱼，他们捕上来的鱼，最大也就半尺来长，巴掌大小而已。

成大妈看到的这条黑鱼，却足有二尺来长，胳膊粗细，乍一看之下，她都不敢相信这是一条鱼。

看着这条鱼缓缓朝岸边游来，成大妈好奇心陡起，就站在河边没动，盯着它看。

这鱼儿摆动尾巴，游到成大妈淘洗猪草的水湾子那地方，突然就停了下来，它在水下张开嘴，开始取食成大妈没有捞上去的猪草碎屑。

成大妈心想：我活到这把岁数，从没在河湾里见过这么大的鱼，太稀罕了！我要是给老头子和小孙子说，他们肯定不会相信。

成大妈这么一想，不由萌发了把这条大鱼给捞上来，带回家给老头子和孙子看看的念头。

她轻手轻脚把菜篮子里的猪草都倾倒出来，又慢慢凑到水边，她呀，想用自个儿的菜篮子把这条大鱼给捞上来。

那条黑鱼，似乎并没有觉察到有人想要捕捉它的意思，依旧不慌不忙地摆动尾巴，追逐着草叶子吃。

成大妈把竹篮子慢慢浸入水中，篮子里面的一些猪草碎屑一下子浮了起来，那黑鱼看到猪草碎屑，慢慢摆动尾巴，朝篮子方向游了过来。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月亮挂在树梢，柔光如玉。

成大妈虽然看不清楚那黑鱼具体的模样，但是黑鱼的影子慢慢摆动尾巴游到了篮子上方，她还是能瞧得明明白白。

眼看黑鱼大半截身子已经钻进了篮子，成大妈突然一用力，河水顿时从竹篮子四面八方的缝隙里倾泻而出，那条大黑鱼被困在了篮子里，只有半截尾巴，还搭在竹篮边上。

眼看一下子就得了手，成大妈很高兴，她生怕黑鱼挣扎起来跳进河水中游走，就赶紧拎着篮子奔到河岸深处。

上了岸，成大妈借着月光去瞧篮子中的鱼，只见这条鱼脑袋硕大，圆溜溜的，和细长的身材颇不协调。

村边的这条小河，成大妈从小到大都在河边洗衣洗菜，小时候她也曾和调皮的小伙伴们一起在河里摸鱼，河水中有什么样的鱼儿，她是很清楚的。

现在捞上来这么一条怪鱼，成大妈就想看个仔细。她从怀里掏出洋火，“嗤”地划着了一根。

火光中，成大妈看到那条怪鱼眼睛眨巴，嘴巴裂开，几颗门牙露在外面，牙齿雪白雪白的，那神情，似乎是在朝着她微笑。

成大妈脑海中电光火石就闪过了一个人的模样，她瞬间魂不守舍，惊叫一声跌倒在地上，连连朝后退去。

那怪鱼轻轻摇摆了几下身子，竹篮子一歪，它就从里面游走了出来。

河岸边的草地上很湿滑，怪鱼不慌不忙，一摇一摆，慢慢从河岸深处滑到岸边，又悄无声息融入了河水中，不见了。

成大妈竹篮子也不要了，她连滚带爬，一路跌跌撞撞就回了家。

成大妈的老伴儿看成大妈慌慌张张钻进屋子，浑身瑟瑟发抖，脸上神情惊恐，就问她说：这是怎么了？我正在着急你咋这么晚还不回家呢！

成大妈结结巴巴说：我在河边，在河边，见到一条鱼，那头，那头，是三丫的头......

老伴儿溜下炕沿说：你胡说什么，三丫都死了七八年了。

成大妈一路紧赶回家，本来就已经气喘吁吁了，惊惧之下，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伴儿端来水给她喝，又给她捶背，过了好一会，她才缓过气来，慢慢把自己的河边看到人脸怪鱼的事儿给老伴说了一遍。

她信誓旦旦告诉老伴，那条鱼，身子虽然是鱼，但是那个脑袋，却赫然是人脑袋的模样，除了少两根辫子，简直就和邻居家小姑娘三丫的脑袋一模一样

老伴儿这一惊非同小可。

要知道，邻居家的三丫，七八年前就在小河中溺水死去了。现在成大妈竟然看到了一条长着她脑袋的鱼，这事儿，也太诡异太蹊跷了，说给谁谁能信啊？

成大妈看老伴将信将疑，不由心中火起，她指着老伴儿鼻子大骂说：老不死的，我活了这把岁数了，什么时候在你这儿撒过谎？哎呀，我的妈呀，我的魂儿啊，差点就被揽走了......呜呜......

成大妈刚才受了惊吓，这会老伴没有安慰她，反而有点怀疑她，她不由又怕又委屈，忍不住大哭起来。

老伴儿看成大妈这副模样，那也不能不信了。

老伴儿好劝歹劝，成大妈的心情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但是那一晚上，成大妈却始终没有睡安稳，好几次从噩梦中惊醒。

到了天亮，她竟然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了。

成大妈的老伴儿六神无主，他思前想后，最后跑到镇上去请大阴阳杨师，想让杨师给成大妈驱驱邪，压压惊。

杨师听了成大妈老伴儿的话，先和他一起去跛郎中的药店抓了几剂镇惊安神的药，然后才去到成大妈的家里。

老伴儿对成大妈说：老婆子，杨师来了，他给你看看，你呀，不要怕，啥事儿他都有办法！

成大妈迷糊中睁开眼点了点头，就又睡过去了。杨师让人把药煎了，晾温之后给成大妈喝了下去。

他在成家院子前院后院转了几圈，然后对成大妈的老伴儿说：你家掌柜的，只是受了惊吓，你屋里并没有进什么脏东西，这驱邪法事，咱们也没必要做了。

成大妈老伴儿着急说：我这老婆子现在这个样子，全家人都很担心呢！要不，还是麻烦您给再瞧瞧？

杨师说：我给你一张安神符，你贴在她床头，她吃了药，最多三天就会好起来。

看成家人还是忧心忡忡，杨师笑着说：你们肯定想问，那河中的怪鱼，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吧？

成家人都点了点头。

杨师说：你邻居家那小姑娘，已经不幸去世几年了，我琢磨着，她那一点魂魄，并没有轮回转世，而是依附在了河中的一条鱼身上，变成了那个样子。

成大妈的老伴儿吃惊地问道：那这东西会不会作祟害人呢？

杨师摇摇头说：这肯定不会。怪鱼今晚出来，说不定就是人的魂魄尚未泯灭，一看到了你家掌柜的，勾起了它的亲切回忆，所以凑过来看看，并没有恶意。

成大妈的老伴儿叹息说：唉，那姑娘活着的时候，是经常来我家玩，和我老婆子呀，也确实很熟悉，真是可惜了！

杨师说：世事无常，这种悲剧，的确太让人难受了。这事儿呀，你们就别告诉邻居了，免得勾起人家心上的伤痕，让人家痛苦。

成大妈的老伴儿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过了几天，成大妈果然好了起来，她听老伴儿转述了杨师的话，心里不再害怕，只是还有些难过。

挑了个月亮好的夜晚，成大妈带着老伴儿去河边烧了一点纸钱，又给河里撒了些吃食，但是那条人面怪鱼，却再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