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作家的写作经验

诗歌不是魔术。假如诗歌,或其他任何艺术形式,能够被认为拥有一个隐秘的目的,那就是通过说出真理,使人清醒,为人解毒。
——《染匠之手》[英]W.H.奥登 著 胡桑 译
读一本书,你倾注什么才能品味出什么,你只能从中读出你自己的样子。通过研究作家塑造得最成功的人物形象(他用最深情的笔触、最大的同情理解写出来的人物)便可相对完整地窥知他本人的性格,比读任何有关他的传记都有效。
——《作家笔记》[英]毛姆 著 陈德志 译
一个伟大的作者应该怀着空白之心去写作,一个伟大的读者应该怀着空白之心去阅读。只有怀着一颗空白之心,才可能获得想象的灵魂。
——余华《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
要理解小说家的创作元素,也许,最快捷的方法不是先读,而是先写,自己去实验,体会遣词造句的危险和困难。然后,去回忆某些给你留下深刻印象的事件——譬如,在街角,你走过两个正在交谈的人;一棵树在摇曳;一道灯光在跳跃;谈话的基调既是喜剧的,又是悲剧的;那一刻,似乎包含了完整的想象、完整的构思。不过,当你试图用文字再现它时,却发现它分解为上千种相互冲突的印象。有些必须弱化,有些必须强调,而在这个过程中,你很可能会失去对情感本身的全面掌控。这时候,你可以从涂得模糊不清的凌乱稿纸中抬起目光,转向一些伟大小说家的开篇——笛福、简·奥斯汀、哈代。现在,你就能更充分地认识到:他们很高明。我们不仅面对着另一个人——笛福、简·奥斯汀或托马斯·哈代——还与他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一间自己的房间》[英]维吉尼亚·伍尔夫 著 于是 译
我受到某种强烈感情驱使的时候,就决定作诗——但我会等,等到这感情强化为一个决心;然后我会构思一个终点,尽可能简单,让感情可以向着它演进,虽然我经常不知道它会如何演进。然后我写起诗来,用上我能使唤的不拘什么手段。得向别家借的,我尽管借。得凭空虚构的,我尽管虚构。我运用我了解的语言,不逾其规矩。但关键在于:我最后发现的终点,不是我起先构思的终点。因为每一个解决都会引起新的选择,每做一个选择又会造成新的问题,得为它们找到解决,如此往复不已。诗人在内心深处,对自己的诗走到的地方永远感到惊讶。
——《奥古斯都》[美]约翰·威廉斯 著 郑远涛 译
看到让你眼前一亮的东西,你就把它记录下来;原本你心中意识流延绵不断,阻塞了脑海,这个记录过程就能让你把这个事物分离出来,或许还能让你牢牢地记住它。我们都有过不错的想法,有过真切的感受,本觉得将来应该能用得上,但我们太懒了,不做记录,最终把它们忘了个精光。当你知道自己要记下一个东西的时候,便会格外专注地观察它。在这过程中,头脑中逐渐出现词句,这些词句会让它在现实中拥有自己的位置。使用笔记的危害在于你会发现自己渐渐对它产生依赖,从而丧失了自我写作的自然流畅。想要能有这样的酣畅,就要放手让自己的潜意识充分运作,这个过程一般还有个比较浮夸的名字,叫灵光一现。你也容易把笔记生拉硬扯进文中,也不管它们是不是突兀。
——《作家笔记》[英]毛姆 著 陈德志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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