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癞葡萄||申卫华

作者:申卫华

现如今一到这三伏天,人们吃饭少了,选吃当季的瓜果多了起来。首选是甜润爽口的西瓜,接下来的蜜桃,也闪亮登场,可我则喜欢早熟的葡萄。

说起葡萄,是眼下的最爱。因为葡萄上市,也是老伴酿葡萄酒的季节。每当将整箱的葡萄买回家中,我总要选上熟透大个的,留着慢慢品尝。日前老伴购回的葡萄中,竟有赖葡萄的身影。她说这是水果店老板搭的,就是这一搭让我拾起了童年的过往。

五六十年代的童年,吃饭都成问题,就不要说吃上当季的水果了。一到盛夏,这西瓜、蜜桃、甜杏、李子,虽前仆后继,应有尽有,但作为最普通的百姓人家,如想吃上一果实属不易。于是,能栽上自种简单的季节水果,则是曾经的选择。

要说简单的水果,定赖葡萄是也。那个年月,由于普通人家均住平房,家前屋后也有空地。于是,种上各种蔬菜瓜果,也不违反城管规定。而在种菜的过程中,会在菜地的边角处,爬上丝瓜南瓜啥的。当然,也不会忘了种上赖葡萄的种子。要说赖葡萄,在成长的过程中是望天收,其成熟果更是前摘后结。不过,在人们的印象中,赖葡萄虽然易种好吃,但并未将她纳入水果的大家庭中。因为在水果摊上,没见到其美丽的身影,倒是一帮辣椒茄子的队伍中,偶然见她藏匿,并让买菜的主妇们眼前一亮。

其实,种植赖葡萄,在童年记忆中简单不过,无需伺候施肥,不要天天浇水,只要让她有攀爬的架子就行。每当癞葡萄盛花盛果期,青绿的叶蔓覆盖高高的立架,缀满星星般黄花的立架下,大大小小、青、黄、红的果实,像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各种灯泡,错落有致地悬挂于空中,不仅是随风摆动,而且真十分迷人。

再看癞葡萄的成长过程,也是一次体会和感受。小果形如草莓,成果大如鸡蛋,果色由青到黄再转红,让人由期盼到喜欢。最后打开果皮,看到其果肉血红,一口下去甘甜润喉。再瞧果壳外皮,呈密密匝匝的齿状,仿佛是人工进行雕刻,如同小巧玲珑的工艺品,好似掌上握住的外来物。如此美果,既可食用,又可赏观。

癞葡萄、癞葡萄,肉好吃、皮难瞧。或许癞葡萄,跟癞蛤蟆是同姓,所以不被人待见,并经常与蔬菜为伍。至于她为何没加入水果的家族,追根寻源原属葫芦科。她是一年或多年生,属于根草质藤本植物。其长成的果型两头尖,中间粗,纺锤形、短圆锥形、长圆锥形及圆筒形,表面长满瘤状物,柱头,膨大,种子盾形、淡黄色,内有鲜红色肉质组织包裹。

正是那一口口鲜红色的肉质,给我们的童年,留下了深刻的红果肉印记。曾有叫阿克的发小,一次午休衔着癞葡萄肉睡着了。家里的阿婆,一见其嘴角流血的场景,顿时给瞎坏了。于是不问三七二十一,将他背到医院。后经医生观察和询问,原来是一场虚惊。

其实,论起癞葡萄的营养,全身都是宝。不仅其肉含有丰富的维生素,蛋白质,还有清热解毒之功效。而发小们随手丢弃的葡萄皮,虽癞里咵擦,但老家海南岛的邻居李海南家人,却将她变皮为宝。尤其他做医生的母亲,会用洗净的癞葡萄皮,炒上肉丝和大椒。那独特的癞葡萄菜香,常常在左邻右舍中飘荡。

说起癞葡萄,也许如今小年轻,少有人知道。而作为此有营养价值的水果或蔬菜,好像从没被百姓认可。或许种植癞葡萄,没有啥经济价值,但在过往的记忆中,她给予的是美味,留下的是美好!

作者简介

申卫华,祖籍江苏南通。原淮安市公安局警察一名,现淮安市作家协会一员。闲暇之余,喜爱码字、爬格、上网,也有小作偶见有关媒体。回望写作历程,不求成名成家,只图自赏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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