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泊客一席谈:七言绝句·汴河曲·李益

《汴河曲》   [中唐·李益·七绝]
汴水东流无限春,隋家宫阙已成尘。
行人莫上长堤望,风起杨花愁杀人。

《汴河曲》,这是一首怀古之作。

汴河,又称汴水,是唐宋人对隋炀帝杨广于隋大业元年(605)所开通济渠末段的习惯称呼。它是大运河的一段,起自板渚(今河南荥阳北),东到江苏盱眙入淮,因该渠从荥阳至开封一段为古汴水而得名。

《乐府诗集》卷九九“新乐府辞·隋堤柳”:“《通典》曰:‘隋炀帝大业初,发河南诸郡男女百余万,开通济渠,自西苑引榖洛水达于河,又引河通于淮海。’《大业拾遗记》曰:‘炀帝将幸江都,命云屯将军麻祜谋浚黄河入汴堤,使胜巨舰,所谓隋堤也。”

《元和郡县图志》卷六“河南府河阴县”:“汴渠,在县南二百五十步,亦名莨荡渠。禹塞荥泽,开渠以通淮、泗。后汉初,汴河决坏。明帝永平中,命王景修渠筑堤,十里立一水门,令更相注洄,无复溃漏之患。自宋武北征之后,复皆堙塞。隋炀帝大业元年,更令开导,名通济渠,自洛阳西苑引谷、洛水达于河,自板渚引河入汴口,又从大梁之东引汴水入于泗,达于淮,自江都宫入于海。亦谓之御河。河畔筑御道,树之以柳,炀帝巡幸,乘龙舟而往江都。自扬、益、湘南至交、广、闽中等州,公家运漕,私行商旅,舳舻相继。隋氏作之虽劳,后代实受其利焉。”

关于此诗的成诗时间,一说诗人进士及第之后,于大历六年(771年)参加制科考试,授官郑县主簿,任职三年。此诗为在这一时期所写。一说诗人于唐德宗贞元十六年(800),失意地离开了军幕,开始了漫游江淮的闲散生活。此诗为是这一时期诗人登临隋堤时所写。

汴水东流无限春,隋家宫阙已成尘。”汴水悠悠东流,仍是一片春色,但曾经奢华的隋宫已是一片残垣断壁。

宫阙:宫殿。这里指汴水边的隋炀帝行宫。炀帝为了游乐江南,两千余里,建宫殿四十余座。已成尘:已经成为断壁残垣。尘,尘土。阙,《全唐诗》一作“苑”;已,《全唐诗》一作“尽”。

汴河东流二千余里从荥阳直到江都,美景无边,春色无限;只是可惜,前朝奢华的几十座隋宫,早已灰飞烟灭,变成尘土一片。

首联对比写法。

如今的汴河隋堤,还是一如既往的春色美景无限,但当年穷奢极欲的隋炀帝及其供享乐的几十座宫殿早已灰飞烟灭。

这是感叹,更是借古讽今。

行人莫上长堤望,风起杨花愁杀人。”行人啊千万别在长堤上观赏美景,因为当春风吹舞着杨花时,那种情景,最会令人惆怅万分。
长堤:绵长的河堤。堤,河堤。杨花,指柳絮。隋堤多柳,故杨花飘飞。愁杀人:把人都愁死了,形容过于发愁。风,《全唐诗》一作“吹”。
行人啊还是不要上长长的隋堤观赏美景,因为“你”如果登上隋堤看见被春风乱舞的杨花,“你”心里没有心旷神怡,只有惆怅和哀愁。
尾联直接点睛。其实不是行人心里有惆怅,而是诗人及其一众清醒的知识分子士大夫,在为中唐的统治者不吸取殷鉴不远的隋朝灭亡的原因而忧愁担心啊!

《汴河曲》是唐代诗人李益写的一首七言绝句。这首诗描写了汴河两岸的春色美景,与隋朝繁华尽逝相对照。借古讽今,以隋朝兴亡之感寓唐代盛衰之忧,寄寓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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