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姆·文格洛夫:庆祝这位小提琴超级巨星的登台表演40周年 | FantasticClassics

图片:©Diago Mariotta Mendez

为庆祝这位俄罗斯小提琴超级巨星——马克西姆·文格洛夫Maxim Vengerov)的登台表演40周年,近日英国《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专访了他,采访当中他讨论起了自己小提琴演奏方式方法的转变,以及学习指挥的初衷。

要成为举世闻名的职业小提琴演奏家,无疑需要花费很多的心血和汗水,当我遇见文格洛夫时,他已经飞到了伦敦,但仅仅只有一天的空余时间来接受采访。

我们的采访地点被安排在了一家酒吧的某角落,这里吵闹得让我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不过,如果文格洛夫感到疲惫不堪的话,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他带我去了这家酒吧,并问我“是否是音乐家”。当我告诉他,我拉小提琴时,他笑道:“没有人是完美的”。即便有可能要错过回程航班,也都无法抹去他脸上的微笑。

现年45岁的文格洛夫就像“小提琴演奏”一样,在压力之下丝般顺滑,这种品质使他既感到愉快,又同时面临痛苦。他设法避免过多地去透露自己的内心世界,但也直言不讳,例如:“生活就是学习的旅程”。

而且他有将对话引导至他所偏爱主题的技巧,在这种情况下,话题通常都是他即将要着手进行的项目。

今年是文格洛夫登台表演40周年的纪念年份,为了庆祝这一对他来说十分特殊的纪念年份,他将在伦敦皇家阿尔伯特大厅举办一场音乐会,与他的另外两位好朋友:大提琴演奏家米沙·麦斯基(Mischa Maisky)和钢琴演奏家玛尔塔·阿格里奇(Martha Argerich)一道合作。

近期,他在位于柏林的古典音乐流媒体服务平台Idagio上出版发行了两张唱片,现在他已经成为了这一平台的宣传“大使”

文格洛夫似乎很热心于去不断重录。他说:“在工作室(录音棚)里,你可以创造出奇迹,这不仅是因为你可以重复录制很多遍,而且还因为在这里没有干扰。”

“我触摸我的乐器,而它就在那里。就像两块磁铁一样相互吸引在一起:我自己和音乐。”

他的才华是由他对音乐虔诚的父亲和合唱团员出身的母亲共同孕育培养的,他俩带着这个独生子在他们的故乡新西伯利亚举行音乐会。剩余部分则要归功于前苏联体制下的天才音乐教育:年轻的文格洛夫每天都要在地下室里,花七个小时的时间来练习小提琴。

15岁时,他离开了前苏联,并在西方世界赢得了卡尔·弗莱什国际小提琴比赛。等到了二十多岁的时候,他早已是一位真正的小提琴超级巨星了。据报道,当时他是全球收入最高的小提琴独奏家,他的魅力和热情表达,还有他引人注目的精湛小提琴演奏技艺享誉全世界。

他说:“我从来都没有被自己的名声和吓倒过”,“对我来说,表演一直以来都跟回家一样稀疏平常;我几乎可以做到穿着拖鞋就走上舞台”。而让他担心的其实是他有可能会筋疲力尽。

2008年,34岁的文格洛夫,从作为如日中天的顶尖小提琴独奏家的繁忙国际舞台表演生活当中休假了三年,他转而选择受训成为了一名指挥家。有人推测他这是渴望要过上更接近正常人的生活。

严厉的管教控制着他的童年。其他人则怀疑这更像是一场全面到来的心理危机,一切都出于2005年的一次肩伤所致。

尽管文格洛夫之前曾公开谈论过肩伤,及其对演奏的不利影响,但他似乎不再对此感兴趣了。他说:“这个故事被过分夸大了”。

“我只是对长途旅行感到厌倦,而且我所受到的启发要比以前少了。所以,我更需要时间去充电。另外,我从一开始就曾说过我想要去学指挥,三年以后我会再重拾小提琴。这一切正是我所做到了的”。

他坚持认为,休假有助于他获得全新的音乐视角:“当我再听自己的老唱片时,我会觉得它们在某些方面的确非常美妙、非常热情。但是,颜色却是一维的”。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他对彼得·伊里克·柴可夫斯基《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的崭新诠释,这在他的首个Idagio版本当中就得到了丰富展示。

文格洛夫在他20多岁的时候,曾有过两次录制这部作品的经历,并因其在这部作品演绎上的深刻情感,而在当时受到了媒体舆论的广泛赞誉。

学指挥的行为改变了他的音乐态度:“我现在意识到这不仅是由作为协奏曲作曲家的柴可夫斯基写的,而且还是作为交响曲兼歌剧作曲家的柴可夫斯基写的,他仅在写完‘柴D’一年之后(1879年),便完成了歌剧《尤金·奥涅金》。

因此,现在我可以更好地考虑到小提琴协奏曲的交响化特性,以及当中的人声特质了。除此以外,到目前为止,我显然已经有了更多的经验”。

那种经验包括曾演奏过许多不同的小提琴,其中就有大约50把的斯特拉迪瓦里(Stradivarii),包括他目前使用的这把1727年制“克鲁采”(Kreutzer)。

不过,他还同时指向了生活经验。九年前,他与艺术史学家奥尔加·格林戈尔茨(Olga Gringolts)结婚,她是另一位著名的俄罗斯小提琴演奏家伊利亚·格林戈尔茨(Ilya Gringolts)的亲姐姐,文格洛夫和格林戈尔茨夫妇生有两个年幼的女儿。

文格洛夫还试图改变自己的小提琴演奏方法:“小时候,我总是感到焦躁不安。我会浪费很多时间,几乎不得不没日没夜地练琴。但是,现在我的时间很少,所以每当我练琴时,我都会直抵要害”。

他一直在努力将其作为职业小提琴独奏家的丰富经验,传授给他的长女伊丽莎白,伊丽莎白虽然才只有八岁,但已经在跟管弦乐队的合作当中,担任钢琴独奏并上台表演了。

他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一名职业音乐家吗?“无论你是否从事职业,我认为与音乐的某种接触都是一种很好的尝试。当你演奏音乐时,大脑里会自然发生某些事情。你可以籍此培养起理性思维、纪律意识,以及情感品质”。

文格洛夫现在居住在摩纳哥,他正在筹集资金,以建立这个大公国的第一所专业音乐学校。他将其设想为类似于英国的普赛尔(Purcell)和耶胡迪·梅纽因(Yehudi Menuhin)音乐学校一样的东西,在那里,孩子们可以按照繁忙的练琴时间表来进行专业学习。

他说:“这是一个小国,但人才却又无处不在”。摩纳哥对他而言,现在已经有家的感觉了吗?还是说他的某些部分,仍然与俄罗斯紧密相连?或许一切又都不足为奇,因为他一伸手就能学习古典音乐。他回答道:“肖斯塔科维奇和柴可夫斯基就是我的音乐”。

“俄罗斯音乐中有一些东西传达着如此的慷慨、力量和活力”。他补充道,俄罗斯人民和文化具有深厚的精神气息,“无论政治时局如何,这永远都不会改变。因此,音乐将始终都是文化景观当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是,他是否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呢:“在莫斯科为观众演奏音乐是非常动人的一种体验,我在那里还有一些家人,但是并不多,现在那里对于来说已经是另一个国家了”。那里已经落后了;我认为,文格洛夫不想停留在更为宏观的问题上。于是我们又回到了他的工作话题。“眼下,我感到非常鼓舞”,他目光明亮地回答道。

“我做得越多,我的灵感就会越多。如果你不听我演奏的话,我会做更多的事。如果你带走了我的小提琴,我就会开始两手发痒,然后说,‘还给我’”。

他继续说道:“即使我登台表演已经40年了,几乎是一个令人尴尬不已的时间(年限)跨度,但我却依旧还是很年轻,我甚至于都还不到中年,我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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